靠窗的座位,麻布沙发配雪白的窗帘收卷在两侧,窗外可以清晰眺望山峦起伏,山里长大的我第一次发现冷漠的都市里会有这么让我倍感亲切的景色。
“先生,这是我们店专门为情侣赠送的抹茶冰淇淋,请慢用!”
店员把一对绿的诱人的甜筒抹茶冰淇淋用一个支架放盘子上端来我们面前,我从小家景不好,我对美食没有要求,听见这店员说的情侣我脸红了一下。
我们邂逅在乌烟瘴气的地方,而我是把初夜出售给他的人,情侣两个字听起来好假,如果这里有谁知道内情的一定会哄堂大笑吧。
卫立仁带我来的这山脚下的餐厅很偏僻却生意很好,门口别致的景观门廊的长条椅子上还坐着等待位子的食客,这里距离市区只有三十分钟车程,群山包围的地段因为被一些知名美食部落客发掘图文分享之后就这么红火了。
从山里到北城的这几天,就是这一刻让我不感到忧郁,我们吃完了主菜配菜,我大方那个拿起甜筒冰淇淋,翠绿色被我仔细地慢慢啃着。
卫立仁也吃完了,他把两手伸开横着抚上麻布沙发的两边,窗外斜入的光线让他脸部轮廓在阴影下立体清晰,我承认他确实好看的像欧洲人的脸区别在于有一双黑色眸。
“你真的很聪明,至少比我认识一半的女人聪明。”
我还在继续吃着翠绿色冰淇淋,等我吃的只剩下甜筒饼干的尖角时候,把它插回原先的玻璃圆孔里。
“怎么说?”
我在脑子里盘算一个问题,我需要把他和我的关系梳理清楚,做他的情人也好,此刻需要耐心聆听他说的每一个话题。
他从昨天开始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上,褪下他那种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因为某些不良基因传承的藐视女人的下流习惯。
他薄唇弧度盛开,认真对我说:“你像我的初恋女友,我们十二岁就认识,她是一朵温室的花朵,没有你聪明。”
我其实对别人的故事没有兴趣,唯一听的让我从清雅氛围中惊醒的话是,我竟然像他初恋,至于我计划考大学的行为就是聪明的话我不觉得。
“哦!她怎么了?我和她不能比的吧?”
“她和有妇之夫生了孩子,她是家中的独生女,她家和我家曾经是世交,而我们在温哥华一起上学生活了几年。”
“既然是你家的世交,她的状况应该不会不好才对啊?”
“你说的是。她就是生活条件优渥又没有明确的目标,进了学校也是和其他的女生比较名牌的穿着而不思进取。”
我对这种千金小姐不思进取的故事从八卦新闻和电视报道听的腻味了,直接也学着他把修长手臂伸开搭在扶手,又把两手的幅度收敛了些。
“每个人的人生轨迹不一样,生活方式也不同,她有条件不思进取又活的精彩没有妨碍到别人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我笑的淡淡的,别人的事情就是别人的,永远都不会进入我的世界,我这么客观地总结相信卫立仁能够接受这种说法。
卫立仁有些震惊我的话,他把他的手臂放下来身子向桌子靠拢了些,端起他的脸凝视我。
“李柔,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十八岁,你说话早熟,你知道么?”
被人说早熟,我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在我上小学时候的各种场合,我都在注意大人们谈话从中判断真假虚实。
因为出自那样的边缘家庭,父亲生活细节不讲究,对我的责任心不够细致。我妈在公开场合又常常是吃亏的人,我变成是必要时候需要代替她发言的人,从小每件事情就是我要比同龄人想的多。
我嫣然一笑,八颗牙齿灿烂地展现,一个注意集结在脑子里。
“我那么像你的初恋,现在,我是你的第几恋爱?”
我有注意我的语调,绝对不能够轻浮,也不能够严肃。
大概是我的笑容让他没有防备到,不假思索地脱口说:“十七次吧。”
心里倒抽一口冷气,他不过也二十多不到三十的年纪啊?我仍然不动声色,淡笑着说:“可我是第一次。”
他坏笑着说:“很好,这样的东方女孩快要绝迹了,也只有传统和现代融合的华岛才会让我遇到你。”
“我今天不想和你去某个地方了,我想去找补习班准备考试和寻找工作了。”
我一说完他就知道我说的是至尊皇宫了,他会心一笑说:“下午我没有事情,就陪你去,先买个车给你吧,工作的事情可以慢慢地找。”
我挽着卫立仁的手臂结账出来餐厅等着过马路开车出这山谷,从山上的坡道驶出来一个鲜黄色莲花跑车如赛车一样就要撞上卫立仁,我惊觉不妙揽住他腰使劲把他拖回去餐厅门廊的台阶上站定了。
我从小被嫉妒我的人坑害惯了,在马路走都会很留意过往的车辆,华岛的人们向来不会惊慌到为了别人的事情喧哗的,看见这一幕的人也躲开了。
正在卫立仁皱眉自言自语猜测是谁的时候,撞上公共护栏的跑车车主推开车门下来了,是一个染金发描画黑眼线,五彩斑斓长外套裹着里头破烂牛仔裤的摇滚青年。
一把鲜黄色遮阳伞收起来排扣牛仔短裙全露肩膀,****深深展现的丰唇女人就是昨天离开的珍珍。
“柯少,快来,我鞋跟太高,扶我一把啊!”
说话嗓音沙哑偏偏嗲得让人骨头酥麻的珍珍对她脚步前面的金毛男说着,金毛男撇拉腿退后,拉着珍珍。
“呀,这不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李柔和卫少么,真是巧啊!”
卫立仁扭头不打算看他们,我担忧珍珍的下一句话可能会更加难听,她那种完全不要脸的女人当然是不会顾及别人的颜面呢。何况她失去了卫少这个大恩客,正好又和我这个雏儿在一块,她能够服气么?
“啊!这不是四月蔷薇派的热舞金牌珍珍么?你的舞跳的真好,我和我男友都很欣赏,下次有机会会继续捧场的喔!拜拜!”
餐厅门口等待位子的食客们微笑着除了对我们这登对的一对瞩目以外,就是好奇不断地打量着珍珍和那衣着品位很街头鄙俗的人。
被我挽着手腕的卫立仁赞许地把头靠向我脸颊,他显然对我举一反三的反应多少佩服和满意。
上车后,他带我去选了好几个厂牌的汽车,我最后选定了一辆尼桑白色轿车。
收了卫立仁送的车,我表面惊喜连连到仿佛我多么荣幸,心里的平衡点早就开启过的,珍珍手腕上面的卡地尔的精巧限量腕表可比这辆车贵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