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我的意料,我信任的崔丝毫不迟疑地端起乳白金边茶杯喝了一大口梨花茶,卫立仁也很大方地喝了,就我没有去端那茶杯,也没有人在意这事情。
威廉的目光趁着可可没有注意他的时候,一直往我身上扫了好几遍,我也坦然看了他几眼,夕阳光辉中这人神色中的复杂是我没有能力琢磨的。
“李柔,大考考的怎么样了?”他似乎很关切我。
“都考完了,等待成绩中。”我简单回答。
我身边的长手把我的腰箍的紧紧,是要把我的腰捏断么?
“去认真的读大学好啊,这样才能够把人生过端正啊。”威廉诡异地对我一笑说。
威廉的话是我常在至尊皇宫里面的客人听到的那种说教夹带挖苦小姐的话,现在这话当着我在意的卫立仁的面犹如打到我头顶的重物,让我没有抬头的信心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威廉。”可可江的声音一直都是缥缈动听的,她问威廉。
“恩,这个么?就是偶遇的。”
威廉这么说,听起来他有意隐瞒和我认识的地方,事实上的欲盖弥彰已经被我听出来了。
“威廉王,你还真是没有看出来啊?平常那么严谨的一个教书匠一个偶遇都能遇到这么美丽清纯的,还是个才要上大学的。你未免太会吃了吧?”可可江揶揄着威廉。
“你就是威廉王?华岛清华大学东亚历史系教授,哈佛全额奖学金得到者,你看起来也没有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么么?连密宗的谭崔课程你也参加,可见你真的很虚伪。”卫立仁对威廉说。
威廉王神色震惊的当下,演讲习惯丰富的他马上薄唇一挑,端起上半身。
“呵呵呵!那都是外界这么评判我的,我平凡的连一颗尘埃都不是。还有,这个取悦身心的课程和藏传佛教的密宗不同,你不要混肴了。”
威廉王利落地说完,得意地瞟了一眼可可江似乎她就是他的女王。
“我最近和同僚针对黑二代给华岛社会造成的反面指标和影响力做了个分析,卫少要听么?”威廉王开始提高说话的音量。
“说说看,我听。”
卫立仁把手搭在我肩膀,偏着头但两腿并拢不是不紧张而是饶有兴趣的准备听。
“滥情,女朋友多,多数都没有满二十岁,你其实都直接危害了像李柔这些少女的价值观,结果就是造成非常多的少女把拥有你这样的公子哥男友当作人生目标。”
威廉得意地轻拍了一下可可江的腿,可可江淡笑着等着卫立仁怎么回答。
“我同学的表姐西西里亚蔡是个老处女,她给我们许多朋友都公开过她的梦中情人是谁。”卫立仁说到这里停顿住望着威廉。
可可江梨窝浅笑,拍了一下威廉说:“难道老处女喜欢你这样的?不过也很有眼光啊,你很知性的一副邻家男孩的样子,又是帅气学霸。”
“西西里亚蔡她请人制作过你的肖像公仔,也经常追踪你在各地英文报的留言,她还主动帮你吸收活动志愿者人数。”卫立仁说的很仔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是有这么个超级粉丝名字叫做西西里亚蔡的,没错。”威廉王用表情表示卫立仁说的很对,但说的好白痴。
卫立仁扶我腰起身,示意忠仔开门,忠仔和崔一前一后地站到大门口把门打开了。
卫立仁大步拉我到门口,回头郑重地说了一串话:“西西里亚得了忧郁症,因为她说她的梦中情人是个同志,她有看见你穿同志的红丝袜套头参加了总统府前广场的同志大游行。”
卫立仁把话一丢完就闪身和我们一起过了马路对面的路边停车处。
我们四人一出门就听见可可江的声音:“你是个骗子!威廉王。你什么都是假的,你根本一点都不保守,你明明喜欢男人却一直缠着我,你平常滔滔不绝的中华文化演讲都是骗人的幌子,你走。”
我们估计着威廉又要用什么油滑的伎俩说服可可江,反正他有能力让整个波士顿大学的华人留学生都听他的演讲,应该也会有法子哄住可可江这样的名媛吧。
“喂,宝贝,我的鞋请给我~”威廉温柔地乞求着。
“滚吧!死同志,不要把艾滋病传给我啊!”可可江的声音就像下暴雨般狠狠甩出门外。
褐色大门口丢出来一双皮鞋,被威廉急忙捡起来穿上了,他匆忙走到另一边的一个社区广场 开车离去。
我在五米远的停车处看见那威廉先前那么无耻叫人家宝贝,后面紧跟着被人损的好狠心也好毒辣,幸亏这里没有小报记者或者狗仔出现,不然华岛的今晚各大平面影银媒体就有威廉的狼狈穿睡衣赤脚被扫地出门的照片醒目地出现。
我们四个分别坐了两部车子,我开车载着卫立仁心情很好,因为我发现了威廉的真面目,他和卫立仁就是一个曹操一个吕布的区别。
我以为他这次也不会再理会珍珍这个愚蠢俗气的粗腿大波妹了,谁想卫立仁这个花货二货又说:“珍珍她还在里面的,她不要继续误入歧途啊。”
“姓卫的,我刚才冒着被人戳穿我在至尊皇宫工作的危险,我硬是把你从女人堆里面拉出来,你怎么这样不长记性呢?”
“啊你本身就在那里工作的啊,被知道了也没有差别啊。”
“你那么在意那个愚蠢的大胸脯,你娶她回去啊你,怕是你没有那个能耐吧?”
“李柔,我也许就要离开这里了,我是想安置一下她。”
“安置?你都被人家算计到差点被女人轮奸,你还安置那个美女蛇?”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我把车停在路边,招手我们后面跟着的忠仔的六座休旅车。
忠仔跳下车出来连忙分别看了一眼我们,他上前关切卫立仁:“董,你有哪里不舒服么?”
“你问她啦,这个女人简直……”他似乎无力把话说完就上了忠仔的车,临上车扶着车门凝神望着我片刻才上了车。
崔莺莺主动出来上了我的车,我们停车席地坐在淡水河码头的木栈道上。
“人说,淡水河是个浪漫的地方,可那些浪漫的结局会值多少钱?”我对崔说。
“的确,浪漫这种东西最不值钱,也缥缈的很。”崔附和着我说。 过了片刻,崔走开接了个电话,她小心地给我说:“卫少是今晚九点的班机飞洛杉矶再转机西雅图,你要去送他么?”
“恶心死了,他到时候又是让赖珍珍也送咋办?”我说完这话就一直都没有再说什么,车让崔开着载我回家了,她也搭地铁回家上班去了。
我前一周紧张复习累的到晚上就想睡,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妈把我叫醒喊我吃饭时候,我打开手机发现了十二条未接来电显示,全是我不认识的号码,我猜测是卫立仁又不确定。
简单吃了饭一直不说话,我妈以为我考试考的累傻了,也不敢问。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我很快给我妈打了个招呼就飞快出门,车子速度提高到每小时九十公里一路堵车的间隙我在深思我和他之间,我决定不管如何好聚好散也还是要挥手告别算是一段感情的落幕仪式。
进入机场离境大厅的排队入关的地方,我听见广播说:“由北城经洛杉矶飞往西雅图的DFW—LAS航班,现在还有一位商务舱的乘客卫立仁先生请快速登机。”
“他竟然还没有上飞机!”我慌张有紧张到兴奋,我试图从这一排的区隔进入里面的候机大厅去。
但我不敢,我不想让自己的行为粗鲁的像个原始人,我困兽一样沿着半区隔的玻璃门徘徊着。
“李柔!”玻璃门的那一端出现了白色帅气的身影,惊喜地过来我们隔着玻璃双手贴着双手,有许多告别的话要说,但我说不出来。
里面的深蓝制服人员礼貌地打开玻璃门提醒他整个飞机的人都在等他一个人,他只好用力地把我抱了抱离去。
这一场没有挥手的告别就这么结束了,而我还需要漫长的日子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