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脚步停留在玻璃门内的印度羊毛织品和银制烛台玄关位置,里面安静中有不少人的呼吸声音隐约传来,我退后到门外。
我仰望浅灰色巨石给崔莺莺打了个电话,崔说她就正好在淡江大学附近骑车,很快就过来,她叮咛我千万别傻傻报警。
崔简单地说,江可可的爷爷曾经是华岛政府派遣到纽约的外交官,政商关系很牢固,我心里不寒而战栗眉头皱起来。
“卫立仁啊,你有事没事听从那个赖珍珍的话来人家奥修课程干啥?”我心里这样叹息。
我火速谷歌了一遍“奥修,谭崔”,结合自己早前看过的尼泊尔文献,终于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双修,就是没有再戴上宗教的帽子粉饰的现代了些。
这些巨石设计的森林可以看见蓝天,我深深呼吸了一会儿再次走入玻璃门,印度羊毛织物半遮掩着落地窗,人造流泉水喷成一个苹果形状有好几个排在一弯流水当中,我走过木桥又进入一道虚掩的门。
一间窄小的更衣室就在我眼前,白木格子鞋柜男人的鞋子很少,多数是女人的高跟鞋,我一眼就看见卫立仁的白色牛津布鞋。
空灵到只有缓和的小鼓声音的全木质和室,他一定在雕花门扇的里面。
“卫立仁,你在里面还好么?”我焦急地先喊一声,我不敢贸然爬上这神秘诡异的屋子。
“李柔,我……”卫少的声音似乎被捂住了嘴巴。
我手一摸上喜鹊雕花的红侩木门扇,那门自然向两边滑开了一条缝隙,我从这缝隙望见一幕很不堪地十八禁画面,是一幕三女驭男图。
我承认我很逊色没有胆量,也很怂,我又把门轻轻一扶,它在小鼓空灵的声音中无声地合上了那道缝隙。
我靠在鞋柜旁边的空处搓着双手,里面的男人是很不情愿地被诳来这里排遣心境的,一下子被自己心不设防的愚蠢女人给引诱到了这里走肾来了。
思索了片刻,我还是把门推开,我穿着鞋也干脆就不打算爬上一米高的日本和室了,里面的鼓声音乐没有停止,在那里双修的卫立仁一看见我马上推开了叠坐在他膝盖上面的女人。
我干脆没有脱鞋就踩上去把卫立仁的裤子找到丢给他,把脸转过没有注视他和她们的狼狈肢体,在我一个衣装整齐的人面前他们自然是狼狈的。
我把卫立仁先推着让走下去了,我也扶门扇要下去的时候我被包括赖珍珍在内的三个女人给扯下小西装外套,就要扯我裙子的时候我猛力甩脱了衣衫不整的她们。
“李柔,你破坏了我们的课程,你很没有品德。”赖珍珍这么说我。
我冷笑一声说:“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你想创业他帮了你,可你为了削弱他的意志力把他带来了这里多人一起鬼混,你觉得你有品德么?”
卫立仁一边走出这城堡的屋子,边走边穿好衬衫,我跟上他。
他脸色很难看到想杀人的样子,伸手把我牵着一口气走下楼梯到达一楼的客厅走廊,客厅没有人,四个房间的门紧闭着。
我们站在院子中央,这个院落墙高又被粉红色的九重葛遮蔽的看不清楚邻居的家。
我们紧盯着铁门上的方形安全锁,锁自动打开了,进来了崔莺莺和满脸焦急的忠仔。
“董,我能看见你,我就安啦!现在,你说要怎么办吧?”忠仔请示着卫立仁。
脸上的杀气还没有褪散,卫立仁神色稍微放松地坐在门庭的白色椅子上,一手揽过我坐他旁边,他把一脚横搁在膝盖上。
“你们去把珍珍请下来,这里的威廉教授警告他,我,卫立仁不会就此罢休的。”
他似乎把他来这里的遭遇要怪罪到威廉身上了,放过珍珍等于他很在乎她。
他一吩咐完忠仔就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这男人狂妄都是性别包装出来的,现在的姿态好像需要安慰的动物,我也是初次认识到这一点的。
十分钟过去了,崔和忠仔说珍珍不知道躲避到哪个角落找不到人,两人在别人的家里也不敢再搜寻。
姓江的可能给打扰到了,她穿一件雪白真丝睡袍出来门庭坐我们对面,威廉也跟着出来了。
卫立仁目光温和对向威廉说:“想不到文化界响当当 的威廉教授也相信这些西方催眠术?”
威廉笑着瞟了一眼可可江,嘴角带有一丝嘲讽地对卫立仁说:“因为这些神秘的力量能够让人无比快乐地达到心灵自由,你不也才从忘忧森林下来么?感觉怎么样?前所未有的快乐吧?”
卫立仁没有说话,可可江看一眼崔和忠仔,温和地说:“今天,你的朋友说他们也是要参加谭崔的课程,我才让人给放进来的,卫少你的口气这么不屑,难道你不知道谭崔在你们西岸也是风靡了长时间的么?”
“密斯江,我们这就离开,不打扰了。”卫立仁作出了退让,他似乎认栽了。
可可江听他这样就要走又好像有些失落,毕竟她就是以这种神秘的聚会吸引有力道的人物的,她也不会不知道卫立仁是山口组骨干成员马沙的儿子。
“恩,这样来了,没有尽兴也是没有趣味的事情啊,喝杯梨花茶再走吧。”
可可江说话开始听起来像是梦游一般地含糊但好听,她还优雅地一挥手,门庭底下的精致厨房那里出来了一个白制服笔挺的帅哥端上扇子形的托盘,上面是四杯雪白花瓣漂浮的茶。
这种情形下,谁敢喝这茶,我反正不敢,万一就和可可嘴上的那抹紫莓红一样有毒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