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我在疲惫中裹着丝绸蕾丝饰边的长睡衣一碰到松软的床就闭上了眼睛,颜浩霆的长手温柔拥抱我片刻,忽然在我耳边像读诗一样念叨:“好你个李柔,你八年对我不闻不问,你都不知道我为了你把我自己放逐了八年么?”
我迷蒙中半睁着眼睛问他:“我没有听懂你说什么?恩,我先睡了!”
他不甘心地擒住我下巴,另一手托起来我的上半身就把他的下巴,他的唇来回在我腹部疯狂地噌来噌去:“我试图找回最初的你,我不能停止对你的思念。”
我用我的手按住他握住我下巴的手:“我好像也有,也好像没有,总之我今天愿意回到你身边了。”
“好像没有?你真是狼心狗肺啊!”他笑的有些神经质般凝着我。
我不能对他说我每次都是因为紧要的关头才想起他这个滥好人的,那样说很不厚道,就是今天上午北城的雪和那一张他的名片促使我主动找上他了。
他捏住我下巴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我马上感到略微的疼,呻吟了起来:“你弄疼我了!大叔。”
“你伤的我都不知道心疼了多少次了?你还敢喊疼?”他粗暴地按住我双手在松软的大床上狠狠地要了几回,我一直闭上眼睛回想我们当初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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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我火速在闹钟的连续和弦乐声中从被窝爬起身,一望身边的被窝是空的,穿拖鞋无声走出客厅时候,某人清俊的身影已经手端一杯香浓的咖啡站在落地窗前。
“我昨晚在你睡着时候查看了你这次的行程,想这种国际性的赛事你必须放松,沉着才有机会得到名次,走,我们先去用早餐。”
颜浩霆眸光温和,口气却是严肃的,那态度就像当初他负责设计和规划紫爵会所一样的严肃,紫爵被我连同那个院子一同转让出售了。
卖了紫爵的那些钱我存了一部分,另一部分我用来支撑我设计品牌的各种开销,我也彻底成了一个劳碌命的小设计师。
我和颜浩霆本来趁着七个模特没有来的时候谈一谈我们之间的老调,才吃完一个水煮蛋就看见已经打扮的干干净净的她们七个人涌进来餐厅。
“李柔姐姐,我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是黄蝉的鞋子只有两双鞋可以配,因为她脚版小,鞋码也很小,我们当中没有人和她穿同一码的鞋。”一个很有经验的模特儿对我说。
我昨晚忙了三个小时修改她的八套衣服却疏忽了她脚小的问题了。
黄蝉不好意思地坐到我身边说:“我穿二十四号的鞋,我怕不好买,我上网查资料得知这附近购物中心大多数都是十点钟才开门营业的呀,那如果只有一黑一白两色的鞋其实也应该可以搭配八套衣服了吧?”
“黄蝉,什么叫应该也可以?不行,我现在想办法出去再为你买一双金色的鞋来搭配服装系列中的大地色混合黄金色。”
我料到这样的赛事中就算我做了完全的准备也是有难以预料的事情出现的,昨天是说好的三个模特儿失约不来,今早是鞋子不够。
“李柔,我知道一个地方早上也可以买到衣服和鞋,我去买。”
颜浩霆他也太能耐了吧?这里可是深圳呢。
我说:“我们一起去,正好我也熟悉一下地方。”
他说的地方是个叫华强北路有些破旧的批发兼零售衣服鞋袜的市场,当我和他那样一个脱俗的人和我并肩走进去高低不平的窄巷子,那些店家都把头伸出来看他。
她们想,来这里批货的好看女人很多,可这样风度儒雅脱俗的男人却是很少的见的。
“小姐,我们这里二十四码的鞋要调货过来,货物在很远的郊区仓库。”
店家对我看上的那对金色的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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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那一双鞋的时候下了大雨,本来就处于低洼处的市场走道两边水流如柱从屋檐直泻而下。
批发服装的人借给我们一把雨伞,颜浩霆把我背在了背上。
“你白色的裤子已经半湿了,你让我下来吧!”
“我放你下来的话淋湿的人就是你,今天是你最重要的日子,你的孩子要出世了!”
“你说什么啊?”
“我是说你的品牌就好比你的孩子呀!傻瓜。”
我略微想了想说:“对,就是!”
他一直在齐脚踝深的水中狼狈的走着,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在路口把我放下来,这里雨水顺利流入下水道,地面也干净了许多。
颜浩霆的手为我撑住雨伞,我们必须紧紧挨着彼此的肩膀等待出租车到来。
上了车,我的头脑才因为车内空气的转换开始忧心比赛的时间。
一看手表都八点半了,司机说前方的路因为施工可能要绕道走四十分钟才到会展中心,那样不行啊,我都看见会展中心的大厦顶端了。
“下车!我们走过去!”我提着装鞋盒的袋子一下子打开车门。
“雨还在下,我还是背你吧!”
我瞪了他一眼,拽着他的手奔跑在雨中。
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两个人从地下道的台阶里出来时候,这个街道上各种时尚界人物已经快把这个会展中心大门内外挤的每个人都必须擦到别人的肩膀才会走得开路。
“你快回去酒店换身衣服再来找我吧!我要进去和黄蝉她们会合。”
你别看今天下大雨转小雨,这里的人们绝对有办法让自己不沾染任何杂陈还要保持风格完美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