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折腾,我和黄蝉带着杜鹃回到黄蝉的家,杜鹃的妈赖美丽暂时没有人管她,反正她那么泼辣麻木在杜鹃的屋子里一个人待一晚多自在啊。
黄蝉的阿嬤我第一次看见,花白头发烫的短又卷,八十多岁还相当有精神的老奶奶,目光给人一种踏实淳朴,也不怎么显老。
杜鹃刚从痛苦的情绪中还没有抽离的人撑起笑脸甜甜地叫着“阿嬤”,我也叫了“阿嬤”,黄蝉的阿嬤穿着碎花睡衣裤已经准备要睡觉了。
“这么晚了真歹势(不好意思),我们陪杜鹃过来这里。”我对老人说。
“杜鹃她妈和他爸都来了,家里住不下了,所以我就带她来了。”黄蝉给她阿嬤说。
老人给杜鹃一个慈祥的笑容说:“都来过那么多次了还这么见外啊!冰箱里有我切好的水果沾梅子粉,不要客气啊,你们!”
说完她就进去她的卧室了,稍候又打开门对黄蝉交代:“要把拖鞋和洗澡用品给杜鹃准备好啊,你学校的制服裙子我给你缝好了要记得试穿啊!”
杜鹃望着阿嬤的门口表情舒展了许多,同样大小的公寓,在这里是祥和温暖,而自己的公寓狼藉一片。
黄蝉回应她阿嬤:“好啊啦!阮知影(我知道)!”
我凝视了杜鹃的表情许久,发现这个女孩的适应能力其实不错的,她伸手接过黄蝉递给她的拖鞋表情愉悦的换上了。
我想好了一句话觉得还是要对杜鹃说,我扶住她肩膀郑重告诉她:“黄蝉对你这个朋友很用心,你至少有她这么好的朋友可以相信,我明天在东区星巴克和你们碰面,什么时间合适呢?”
杜鹃这会儿脑子反应很快,她看着黄蝉说:“明天是星期五,她要上学,就以她的时间吧。”
黄蝉刚把一床白色的被子抱到自己的大床上,听见了话过来说:“那就中午十二点半,顺便把午餐解决了吧!”
黄蝉和她***作息时间很正常,我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也是时候离开了。
“黄蝉,你今晚就不要再去上班了,我过去看看状况。”我是说紫爵说的含糊了些,怕她奶奶听见了不合适。
我搭了个计程车想赶过去紫爵看看今晚的状况,今后这里仍然是我和姐妹们的安身立命所在。
我从后门穿过庭院进入吧台,吧台那里坐着那个经营玉器的姓黄的,我看周婷婷敷衍似的笑容中带着苦涩的不耐烦,我就手叉裤子口袋走过去。
“黄董,别来无恙啊!”我应酬式的笑容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这男人不到一米七的个头,烫着很不入时的电棒烫黑人小卷毛发型,看我愿意搭理他开始显得很高兴。
“李经理,你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小姐经常动不动就给我玩闪人的。”
“你是说杜鹃和黄蝉吗?她们今晚家里有事情也是突然的很,这不,我才刚从她们家里赶过来的。”
我通常不怎么搭理这种客人的,特别是从“宝岛时光”那样很岛屿风格的包房里出来的男人,他们综合了这个岛屿男人的好色,吝啬。
“那今晚我这里没有我满意的小姐啊?都是艺术学校的放不开的呢!”
他是不会把好色的目光对准我,但他会斤斤计较他的花销,他的钱绝对不会花在冤枉的地方。
我目光微敛,皓齿一绽:“请问黄董的会员卡是经过谁办理的呢?您可以要求退卡,只要是邀请您的人签名通过了,我就会扣除消费的数额将剩余的金额数目退还到您的账户上。鄙人这里呢绝对不会强迫任何一位消费不情愿的朋友,呵呵!”
我这里的初衷就是要接待有品位玩得起的男人,像这样办了一张会员就想要把本钱花个足够的男人我巴不得他不要来呢。
他这么精明圆滑的人保准把紫爵当作他接洽招揽玉器生意的形象窗口了,还当我不明白么?
“不,不,不,李经理,黄某人不是这个意思啊!这样吧,我不说这个了,只要您让里面做台的小姐或者是艺人笑容多一点,倒酒喝酒干脆些就好了。”
“好你个黄董事长,你是想让我这里的女孩们都醉的一塌糊涂你们方便下手摧花?”
我的笑容中融入凌厉的寒光逼视住他的眸,人高又穿了粗跟牛津鞋的好处就是气势不弱,人矮就活该被我俯视的角度。
姓黄的精明小眼睛很不自然地怔了怔,黄牙张开笑的很谄媚地说:“从来没有那个想法,我们是有品的人啊!”
我抓住话尾也顺势给他一个台阶说:“这就对了,我这里从来不给没品的男人办理会员,还有,我的公关们就是形象服务,倒酒可以,但不要灌酒给她们,要记得啊!”
姓黄的进去宝岛时光房了,我把周婷婷叫过来低声问:“他不在里面,出来为难你了吗?”
周婷婷说:“幽兰雅舍今晚有个客人是佳佳的学院美术教授,她自己要求和我轮换看房间的,我还得代替她去把黄蝉的宝岛时光也照顾着,一进去就这姓黄的一直找杜鹃呢。”
也不知道杜鹃怀孕和这个姓黄的有没有绝对的关系,看来我回头需要和佳佳商量一下,她比较有这类的处理经验。
我走到幽兰雅舍门口轻轻推开门,里面人们在小舞台底下欣赏黄梅戏《钗头凤》,我佩服尹子兰能够有路子把这些精粹戏曲引来我这样的风月会所。
就在舞台灯光下明暗交错处,有个白色衣服的高大男人紧挨着纪美佳坐着欣赏表演,两人很亲密但没有多少人注意。
也不知道纪美佳这个情场老手这次是长线还是短线的感情,收获的是银子还是感性的恋?
眼尖的纪美佳看见了我,起身出来走廊追上我。
“李柔,走,到你办公室我有话给你说。”
到了我办公室,我问她:“杜鹃的事情在这里的反应怎么样?”
纪美佳叹气说:“女人的嘴巴,男人的嘴巴就胡乱传说呗,就是猜测她去医院要准备打胎了,因为人人都知道她没有用安全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