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族每一个出山之人必须熟识的本领之一,我可是考过试拿了很高的分数才被允许出来寻……允许出来的,待人处事自然不在话下。”七叶不屑地道。
墨涟像是有些好奇:“姑娘诓骗我也是因的这个?”
“呃……”七叶面色显得有些尴尬:“我那时候确实是有要事要办,不过,即便是没有要事要办,把自己完全置身于别人的地盘中也的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是大忌,所以我只能诓骗公子了。不过,在青楼里发生的事情确实是个意外,我没想到银柃会偷偷跑去英雄救美,更没想到你们错把易容的我当成了你们要寻找的人。所以……实在是情非得已。”
墨涟将面前的点心碟子往银柃跟前推了一推,道:“那银柃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年纪这般小,本事却又如此大的人可不像常人啊!”
七叶看了蹭在她怀里的吃点心的银柃一眼,眉头微皱:“我们一族向来有些特别的本事,有什么好奇怪的,况且银柃是我儿子,青出于蓝,自然要更厉害一些。”
侍女奉了茶上来,墨涟将面前的茶盏拿起,盖子轻轻拂去茶叶,道:“我没听说过处子还能生子。”
“这你都能看出来?!”
七叶失口喊了一句,顿觉脸微僵,一本正经地思索了一下,像是有难言之隐一般的硬着头皮说道:“大概是公子孤陋寡闻了。”
“哦?”墨涟笑笑,眸中异色一闪,道:“那没听说过妖精能借人身而生,大约也是我孤陋寡闻了?”
七叶伸向茶盏的手一顿,揽着银柃的另一只手微不可查又十分快速地重重在他身上按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这才面带疑惑地问道:“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墨涟眼中异色更深了一些,面上的笑容却依然平静异常:“我说什么,你自然是明白的。”
说罢,自顾自地抿了抿茶水,摆明了一副丝毫不相信七叶所说之话的模样。她那时言辞切切,情真意切又像有所保留,露出的小小破绽堪称完美,结果还不过是随口扯出来的谎言,今日她的表现并不亚于那日,是不是意味着她今日所说的也全都是谎言呢?
七叶像是有些为难,想了一下,回道:“不过就是骗了你一次,至于那么小气胡编瞎话来诈我吗?再说了,此乃我族族规,你就暂将银柃当成我的亲生儿子又如何了?!又不会有什么损失!”说罢,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般,抓了抓银柃的手臂,以微弱不可闻的声音对着银柃说道:“哎,听好了。往后他若来套你话你就死活咬定我们是树妖,我们的真实身份无论如何也不要说出去,谁都不能说。唔……演戏也要有逻辑可寻才是,这样好了,你呢就说你是银铃树妖,反正你的气味你银铃树差不多,连名字听起来都一模一样的,十分顺理成章。至于我嘛……唔……”她抓了抓头,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道:“青藤树妖,就说我是青藤树妖好了。”
最后一句像是因为显得有些兴奋,以至于声音略微大了一些,不过常人却依旧无法听闻罢了。
可墨涟这人是何等的内力深厚,莫说后面那句,就是前面那些他听起来也是丝毫问题都没有的。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这样告诉他?”银柃面带疑惑,也不管听不听的懂,先十分配合地问道。
“这样的话我说了没人会信的,你说才有可信度。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七叶如是回道。
银柃困惑地望了七叶一眼,点点头,心里很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墨涟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是说不能告诉人说自己是妖的吗,为什么又说了?还有,什么叫做不能告诉这人自己的真实身份?银铃树妖不就是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吗?这到底什么意思啊?人类真的好难懂!
真的是树妖吗?二者都是,还是只有一个是?又或者那只是她将计就计故意露出来的有一个破绽?
墨涟将银柃的疑惑看在眼中,觉得有些头疼,他已经好久没遇到这样难缠的对手了,按理来说他应该觉得有些开心的,可为何却总觉着有些烦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