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学生太令人满意了,不说别的,就凭着这记诵文章的天赋,在永丰学堂中就能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就算是大名鼎鼎的的永丰公子,也不能够与东方剑晨相提并论,毕竟绝大多数记诵了《夫子答疑》以后,也难以做到像东方剑晨这般对答如流。
“说不准是捡到宝了!”白老夫子心中大喜:“若是将来,我让东方剑晨和他人一起参与闽州书院大比,战败了宏易学堂,不知道那个自以为是的朱夫子会是怎样的表情?”
这东方剑晨可是他力主驱逐出来的学子,到时候可就有笑话可看了。
闽州府的学堂之间,每一年都会进行一次学子们才学交流的比赛,而才学交流的第一名,往往都会获得非常大的名声,有了名声,有了才学,考上举人基本已经是不在话下了,除此之外更能够展示学堂的优劣,吸引大量的学子来学堂读书。
而宏易学堂,已经霸占了第一名好多年,才子汇聚,名声大噪。
“过犹不及,宏易学堂也是到了盛极而衰的时候了,只是想要拿下大比,还需要灵性和天赋,东方剑晨的天赋不错,就是不知道诗词曲赋方面的灵性如何了,得好好的培养一下,到时候让他一鸣惊人。”
一想起将来学堂大比的时候,自己的学堂中可能会出现一头黑马,白老夫子平静了多年的心中,猛然的涌起许多豪情。
丙等生怎么了?
一样也可以战无不胜。
白老夫子步步紧逼,东方剑晨从容不迫,雍容大气,记诵起内容来,条理清楚,丝毫没有停顿的地方,每每都是张口就来,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那从容不迫的风范,那淡泊从容的气度,那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潇洒,那风头无两的傲气,总而言之都汇聚在东方剑晨一个人的身上。
他淡然挺立,风姿绝世,仿若是站在了万人中央,拥有着万丈的荣光一般,令人心生敬佩。
“好!好!好!”白老夫子满脸带笑,兴奋的看着东方剑晨,使劲的点着头,“坐下吧,坐下吧,记得以后好好读书,切记不可骄傲自满,除了要记住书本中的内容外,还要仔细领会书中圣贤所要传达的意思,真正的读懂一本书。”
这已经是对东方剑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东方剑晨躬身道:“是,谨遵夫子教诲,学生一定会更加努力,绝不辜负夫子的期望。”
平静的坐了下来,身体挺得笔直,就像是一根标枪一般坐在那里,目视前方,听着白老夫子开始一小段、一小段的讲解着《夫子答疑》之道,这书中的内容,大多的地方,东方峰都已经给东方剑晨讲解过,可是白老夫子讲来,仍是有许多和东方峰不一样的地方,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听得东方剑晨不时地点头,津津有味。
一堂课,很快便过去了。
下课后。
欧彩成来到了东方剑晨的身旁,眼神中散发着惊人的光彩,有些崇拜的盯着眼前这个人物:“东方兄,想不到你有这样的才华,把一本《夫子答疑》都已经记诵到了滚瓜烂熟的地步,我敢说,永丰学堂中,除了你估计是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能力的。”
博闻强记,这是成为才子的首要条件,听到的多,看得多,记住的多,才会才华横溢,名满天下,要是记性不好,随听随忘,随看随忘,便是熬上三辈子,也成不了各领风骚数百年的绝世大才。
“只是记性好点罢了,谈不上什么才华、能力的。”东方剑晨低调的笑道:“欧兄下课后有事吗,没事的话,咱们一起去一个朋友那里看看如何?”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够成为东方剑晨的朋友的,自然不会是那种龌龊之人。
欧彩成自然也是乐于结交,只是有些犹疑道:“我和你的那位朋友素未谋面,这样冒然前去,会不会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东方剑晨腾笑着摇了摇头:“那有什么好不好的,人与人之间,一开始不都是陌生人吗,慢慢的认识了以后就会熟悉的,要是你没事,咱们这就去吧,这个朋友帮了我的大忙,我准备请他去附近的酒楼稍坐,略表谢意,有你做陪正好。”
欧彩成点头道:“好,咱们一起去。”
丙等生班的人,眼看东方剑晨记性颇好,看似前途无量,都想围上来,趁机积累一些感情,谁知刚刚下课,便见东方剑晨和欧彩成二人并肩离去,根本没有留下的意思。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丙等生的学子们,心中有些唏嘘,刚刚在宿舍李威伟作威作福,自以为唯我独尊的时候,只有欧彩成仗义执言,其余的人虽不说是在一旁看笑话,至少是怕惹火上身,没有人出手相助,现在也都不好意思自己凑上去。
李威伟也知道,读书人的身份极高,将来执掌权势,翻云覆雨等闲间,自己就是被家里的老头子逼着才到了学堂读书,准备混一个读书人的身份,谁知道,无缘无故的得罪了东方剑晨这样的一个怪才。
“不知道,他会不会记恨我?”李威伟眸子里精光流动,心中有些打鼓:“不行,无论他记不记恨我,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需要先下手为强,赶紧找人把东方剑晨的底细打探清楚,否则的话,我会寝食不安。”
有了这样的念头,李威伟再也坐不住,顾不得接受因为自己成为学长,而得到的众多丙等生送来的祝贺,便言称有事在身,匆匆离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闽州城中的春芳楼、若水轩的人,已经打听清楚,在元宵节中,书写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的那位才子是出自张学政那里,至于姓谁名谁,却是没有打听清楚。
赵一博派去的人,也把打探的事情,回报了过去。
收到消息的七品芝麻官坐在书房中,听后静静的道:“算了,一个穷鬼的孩子,有了几分才华,便如此狂妄,无视上官,将来也不会有什么成就,既然他救了张学政的命,我要是动他,一定会惹得张学政大动肝火,还是算了吧。”
“只是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藐视我,当着所有闽州名流的面还故作神秘,不肯出来见我,虽不能搞死他,也得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民不跟官斗,绝非只是一句虚言。”赵一博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寒,他不是什么大度的人,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得罪了他的人,几乎都被他惩治了。
“只要我在闽州府坐镇一天,你东方剑晨就不要想着中举,你会比你的父亲还要惨,纵使你一生考上千百次,我也不会让你通过考试,获得举人的功名。”
在东方剑晨的还不知道的时候,赵一博已然判定了东方剑晨将来读书的命运,而在春芳楼里面,却是另外一种说辞。
“写诗的那位才子,是张府的朋友,我们有人认出来,递上去那首词的人,就是张府的下人。”
“我们要不要去张府,恳请张公子稍微透露一句,要是能够得到这位才子的支持,等闽州花魁大赛的时候,我们春芳楼就一定能够力压群雌,独占鳌头。”
“去,一定要去,就算是我们请不到那个神秘的才子,也不能让若水轩的人请到,否则说不准,真会对以后的花魁大赛产生不利于我们春芳楼的影响。”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若水轩中,若水轩中的红牌姑娘,花名都是若水,长得美若天仙,灿若桃李,一双美丽的眸子里,秋波流动,此时正穿着一件素白的长衫,静静的趴在栏杆上面,望着天上的云,楼外的山,默默地出神。
“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那位写诗的才子,要是他能够帮我写出来出彩的词曲,我就能力压春芳楼的头牌,成为今后的花魁,妈妈已经答应过我,只要我成了花魁,就允许给我自由身,从此再也不用过青楼卖唱的生活了,到时候寻一处幽静的地方,找一个爱我的人,平静的度过一辈子。”
春芳楼的人、若水轩的人,几乎都是同时到了张府,张府是一州学政的府邸,德才兼备之地,看到青楼中人到来拜访,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之下,张学政连面都没有露,直接回绝了两处的来人。
“既然张大人不愿意回答,我们可以去找张公子,那个人是张公子的朋友,只要张公子肯说,我们就一定能够找到那个人。”
两处名楼的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掉转了马头,向着宏易学堂而去。
到了宏易学堂后,很快便打听清楚了张东来的住处。
张东来为了安心读书,静心休养,特地的在宏易学堂的宿舍之外租借了一处房子,房子地处偏僻,十分幽静,今年开学以来,他大多的时候,都会在所租的房子里读书、生活,很少有离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