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用这个手段不知道打击了多少龙溪县中不听从自己命令的人,赵一博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现在的龙溪县,就是自己的天下,说一不二,比天皇老子的话还要好使。
“想不到,如今又有人敢挑战我的威严了,管你的词写得好不好,到时候大牢里面一丢,过上十年八年的,谁还知道有你这号人物。”
挥手一招,有衙役过来,赵一博低声吩咐了几句,迅速离去。
随后眸子一转,静静的听起来,这首词被今晚最红的春芳楼得去,再一次演唱起来,歌声婉转,青衣曼舞,听着这词曲,赵一博却也把春芳楼给恨了起来:“这春芳楼都是些没有眼力劲的人,得好好的整治一下了!”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一曲动人,仿若仙音谪沉,众人欢呼,唯有马德才黯然,呆呆坐在那里,失魂落魄。
老马大夫看着心疼,劝道:“孩子,不要难过,不就是一首诗吗,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凭着咱家里的人脉、银子,你之前考秀才、现在准备当举人,我都能够帮你弄到,可千万不要因为这点儿小事消沉,男儿当郎心如铁,不为烦事索绕。”
“再说,那人是个无名氏,不敢抛头露面,你依然是这一次的诗魁,击败了苏三公子、永丰公子、张东来这些人独占鳌头,还有什么好失意的,要说失意,这些人应该比你还要失意才对,你再看看他们,谁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你也要有这样的信心。”
听了老马大夫的话,马德才黯然的眼神中,逐渐恢复了一丝光芒:“爹爹,你放心吧,我会调整过来的,只是今晚的大起大落来的太快,让我有些不能承受之重,也有些不能承受之轻罢了。”
老马大夫欣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你能这样想就好,我已经打点好了朱夫子,今年的举人名额中,必然会有你在。”
“我能中举人?”马德才的眼中此时才有了一丝火热,闽州的举人名额并不多,只有十人,想要击败全闽州的学子,脱颖而出,成为这十个人的一个并不容易,可谓是千军万马争过独木桥,胜负实在难料。
老马大夫沉稳的点了点头:“你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但让你能中举人,当初在学政那里,让你丢了面子的东方剑晨,我也会让他进不了学堂!”
提起东方剑晨,马德才脸上有些阴沉:“对,要不是当初他救了那张学政,现在的张学政的生死必然是在咱们的掌控之间,根本就不需要父亲去打点那个朱老头!”
元宵灯会上发生的一切,东方剑晨和张东来当然不知道,逛了这么久,两个人都累了,就回到张府,寻来一些吃的东西,推杯换盏的热闹了一顿。
张东来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去睡觉了,东方剑晨却在给自己安排的僻静客房中安然独坐,修行起来火系的《狂暴诀》,这些日子修行也算是十分神速,可是没有了天地灵物相助,速度仍是比修行木系的《长春诀》的时候的速度慢上不少。
至今,才把《狂暴诀》修行到了初期,距离中期还为时尚早。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个世界太危险了!”东方剑晨想起来闽州的路上,遇到的那头山魈,若非是自己身怀千年桃木剑,威慑山魈吓走了它,自己早就身死道消,哪里还能如此的逍遥自在。
修行,强大!
实力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靠山,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除了自己,其他的只能够靠一时,却靠不了一世,唯有强大的自我,才是根本。
修行就是一种坚持,一种持之以恒,任何时候都不能懈怠,一旦心思懈怠了,绝不会再有任何大的成就,人这一生的一切则废了。
月光映窗,群星灿烂,窗外的世界中一片喧嚣,鞭炮的轰鸣声音还不时的冲破夜空,旋即轰的一下爆开,垂落下来漫天的五彩光雨,清风吹拂,带着一些硝烟,一些硫磺的味道,流转于闽州的整个夜空。
安然独坐,一心修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层赤红色的霞光弥漫,笼罩己身,就像一尊庄严的火神。
赤霞弥漫,光彩照人,神游物外,心与天合,一切外物不加于心,狂暴诀随着口诀,自然而然的在经脉中缓缓流动,赤红的内气带着一股火热,至阳的气息散发出来,鬼神莫近。
张府的上空,东方剑晨的住处,一道惊天的血气冲天而起,血气中赤红弥漫,青绿沸腾,至大至阳,生机勃勃。
这股血气,犹如黑夜里的萤火虫,照耀一片。
“不好了!”
忽然一道惊天动地的惨呼,从张府中传来,随着这道惨呼,整个张府于瞬间开始纷乱起来,东方剑晨受到惊扰,睁开了双眼,两道如电精光从双眼中一闪而没。
站了起来,推门而出。
天上的明月洒下清冷的光辉,夜已深,天寒地冻,闽州城中本已经到了万籁俱寂的深夜,此时唯有张府猛然喧嚣起来,这喧嚣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安静下来。
“出了什么事,深更半夜的,怎么忽然乱成一团?”
踩着月光,踏着青石小路,东方剑晨向着张府深处走去,路上大红灯笼高高挂,赤红色的灯光铺满一地,犹如鲜血一样。
东方剑晨无心注意这些,走到逐渐安静下来的院子,毫不犹疑的闯了进去,院子中,张学政、张东来和张夫人都在,一眼看去,张学政一身官服在身,气度森严,站在那里正在安慰着张夫人,张口之间酒气冲天而起。
想必是刚刚从衙门内喝酒回来吧!
张东来和张夫人却是有些衣衫不整,东方剑晨一眼扫去,张夫人的身旁一个小丫鬟脸上带着一股极为恐惧的神色,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貌似是还没有从恐惧中醒过神来。
“出了什么事?”东方剑晨看到张夫人也被吓的不轻,脸上一片苍白,毫无血色。
在东方剑晨踏进院子的时候,张学政和张东来等人,就已经看到,张学政对着他微微点头致意,张东来忙上前,招呼道:“东方兄,惊扰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东方剑晨摇了摇头:“一点小事何足挂齿,我听到动静,以为贵府出了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
他没有张口问发生了什么事,万一张府不方便告诉自己的话,自己问了只能够让双方尴尬,倒不如少点口舌,少点是非。
张学政此时顾不上招呼东方剑晨,正在小心的安慰着张夫人,他把张夫人抱在怀中,轻轻地用手拍着,柔声细语,默默关怀。
张东来尴尬的看着自己的父母,把东方剑晨招呼到一旁的房间去,随后令人召唤来陪着母亲过夜的丫鬟月牙儿,丫鬟月牙儿是张夫人的贴身丫鬟和心腹,张学政不在的时候,通常都是月牙儿陪着张夫人过夜,却是因为张夫人有些胆子小,不敢一个人睡。
“月牙儿,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把自己吓成这个模样?”张东来和颜悦色的对着月牙儿,轻声的问道,东方剑晨见张东来并没有避讳自己,可是自己却不能不识好歹,而是站了起来:“这是你的家事,要不我先回避一下吧!”
张东来摇了摇头,让东方剑晨坐下:“不用了,你是我家的恩人,和我家里的人一般,没有什么需要你回避的!”
让过东方剑晨,再看月牙儿的时候,就见月牙儿双眼睁开的极大,里面尽是恐惧之色,整个身子都有些发抖。
“有……有……有鬼!”月牙儿的声音颤抖,眼中的恐惧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发出,猛然睁的很大、很大,而整个身子也一下子弓了起来,躲到了墙角里去,抱着头,浑身发抖,不敢出声。
张东来一个眼神,一个胆子比较大的老妈子走了过去,把月牙儿抱在怀中,使劲的、用力的抱着,几乎是要把月牙儿整个人都融化在自己的怀里。
给她温暖,给她勇气,给她力量,柔声细语,轻轻的安慰:“不要怕,什么都不要怕,一切有我们张家,就算是天塌了,也有老爷、少爷在你前面站着,帮你顶着。”
柔声细话如春风一般,拂过月牙儿的那一颗充满了恐惧的心,一种温暖的力量在心中滋生,躺在怀里感受着那种温暖,那种宽厚,心逐渐的安定下来。
“对,有老爷和少爷在,老爷还是一位学政大人,有什么好怕的。”月牙儿就那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声如蚊蝇:“公子,刚刚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咱们家的院子里有鬼!”
有鬼!
传说中的阿飘!
月牙儿又一次提起——鬼!
旁边的东方剑晨心中一震,或许张东来没有见过妖魔鬼怪,也没有见过剑修,可是他却都见过了,不久之前还见过了山魈。
他知道!他也亲眼见过!
这个世界是有稀奇古怪邪物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