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有这样的豪情,那就随你心意好了,不过我们张家永远都是你后盾,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不是罪大恶极,我们张家都会为你担着!而且只要是朱夫子的事情,我一定会在事后插手,这样的人,不能够让他继续呆在学堂中,否则他会继续祸害学堂的学子们!”
东方剑晨感激的看了一眼张学政,拱手道:“多谢张大人!”
感激的话,何须多说,心中有数就是!
轰隆!
又是一声花炮轰鸣,热闹的上元佳节终于在徐徐拉开的夜幕中到来。
满城烟火,一片璀璨。
美丽的烟花冲天而起,又缓缓落下,宛如漫天光雨四射,五彩缤纷,灿烂夺目。
“好美!”
看到的人,都有一刹那的心驰神醉,花炮升空的声音划破天空,旋即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一片片的光雨从天地极高处,向着四面八方垂落下来,烟火随风,流光溢彩,一瞬间
的璀璨,把整个夜空都映照的仿若白昼。
“漂亮!”
人群沸腾了!
太漂亮了!
美丽的烟火,明亮的圆月,璀璨的星辰,狂欢的人群,整个闽州城,在这一瞬间被欢乐的海洋所充满。
“走,赶紧出去看看,多美的夜晚,可不能就这样蹉跎的错过了!”东方剑晨给张学政打了个招呼,拉着张东来,就向张府外跑去,张府外游人如织,张灯结彩,又有许多年幼的顽童在打着灯笼,尽情的欢笑。
砰!砰!砰!
烟花齐爆,此起彼伏,到处都是光,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欢笑,到处都是高涨的热情冲天而起,比那烟花还要美丽。
放下各种各样的心思,尽情享受这美丽的夜晚。
东方剑晨和张东来刚刚出去,张学政微微一点头,立即有好几个身材粗壮的狗腿子,身着便衣跟了上去,而张学政也自己坐上轿子。出了府门,向着龙溪县的衙门而去。
闽州府龙溪县知县大摆元宵灯会,流风云集,名媛会聚,更有许多闽州城八县远近的知名人士一同参加,可谓是盛况空前,场面极大,许多才子都慕名而来,希望能够在这元宵灯会上面大显身手,名声远扬。
这次灯会的事情,早已暗地里,铺地的传开了,张东来自然知道,只是他并不想去参加这样的灯会,他也没有告诉东方剑晨,以为东方剑晨必然知道的,这样的一次灯会,只要是个读书人都会去关注。
“真想不到,东方兄一点都不在乎这次元宵灯会!”张东来看着旁边的东方剑晨正在一脸兴奋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富贵贫贱、潇洒漂亮的都有,看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只不过这一下看去,可谓是十分养眼。让人目不暇接之际,又有些目不转睛。
“走,去看看,都有那些灯谜?”看了一会儿,东方剑晨觉得有些审美疲劳,便一脸兴奋的拉着张东来,向着大街上的商铺行去,虽然许多读书人都去了元宵灯会,可是大部分的读书人都留了下来。
其实绝大多数的读书人大多都明白,那元宵灯会,能够聚会的都是些名人、贵人,而普通人想要借机一鸣惊人,势必难如登天,弄不好还会非常的难堪,倒不如老老实实的藏拙。
张东来随东方剑晨走到一家米铺前面,仔细一看,便见那灯上写道: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
另一盏灯笼上却是空白一片!
要求很简单,用一副对联,写出上联的谜底。
张东来看了苦思冥想,旁边也有许多才子一个个的抓耳挠腮,怎也猜不出来,而东方剑晨看后,却是微微一笑。
这个谜语,自己脑子里有,答案根本就不用猜,于是走到旁边,笑道:“请取笔来!”
灯笼旁边,早有一个童子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递过笔:“公子,请!”
“谢谢!”东方剑晨笑着点了点头:“这个谜底便是猜谜,你看我写来,诗不是,词不是,《九章》也不是。对东西南北模糊,虽为短品,也是妙文。”
写完下联谜底,便又说道:“既然有了上联,下联,我再送你们你们一个谜语做横联吧,还希望店家能够把这幅对联一起贴出来!”
东方剑晨动笔的时候,便有许多读书人围了上来,看了东方剑晨写的下联,对仗确实是十分工整,不过这里面的意思还是猜不出来,又听到东方剑晨猜出谜底后,又自己做了一个谜语,权作横联,附近的读书人,便有些兴奋,这是想要打擂台的节奏吗?
这下子有热闹可看了!
一群人既想知道东方剑晨猜对了谜语没有,也想知道这家店铺居然能够出了这样的谜,必然是有高人坐镇,就不知道能不能猜出来东方剑晨的设下的谜面。
由于不知道会写点什么,大家伙都伸长了脖子,向着他的笔下看去,就见东方剑晨提笔写道,“黄绢幼妇,外孙齑臼!”
八个字,横平竖直,工工整整,依葫芦画瓢谈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纯粹是靠临摹还未形成自己的风骨,只能说是下等书法而已。
写完以后,在纸上吹了一口气,递给童子,笑道:“请小哥儿送去吧!”
那小童子显然是个下人,被东方剑晨在人前喊了一声小哥,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脸上通红,抱着东方剑晨写的八个字,向着米铺里面跑去。
“老爷,不好了,小姐出的谜被人给猜出来!”
米铺中一个富态的老员外笑骂道:“慌什么慌,也不见的猜了就是猜对了,快念出来听听,这谜底是什么。”
童子站稳,声音十分清脆:“谜底就是诗不是,词不是,《九章》也不是。对东西南北模糊,虽为短品,也是妙文。”
老员外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反正有听没有懂!
又见童子手里拿着一幅字,便拿了过来,看了一下,问道:“这又是什么?”
童子道:“是猜出谜底的公子,给小姐出的谜语,还请小姐猜出以后,能够张贴出去,高高挂在门前,供众人欣赏。”
老员外哈哈一笑:“这个人却是有些傲气,不过想要难住我的女儿,势如登天,快去请小姐过来,让她看看,谜底是什么,然后好好的挫一挫这人的威风!”
“爹爹,不要去了,我来了!”一个神态妖娆的女郎,蒙着一层雪白的细纱,步履款款的从内院深处走来。
“见过小姐!”童子见小姐到了,目不斜视的忙躬身行礼。
那小姐点头示意,待人温和:“我已经听到了,那人确实有才,已经把女儿的谜底给猜出来!”
老员外有些意外:“真的,那你说说,你们的谜底是什么?”
“猜谜!”小姐笑道。
老员外恼羞道:“我知道是猜谜,我是说谜底是什么?”
小姐见老爷羞恼,笑得花枝乱颤:“爹爹,这谜底便是猜谜,我的上联的谜底是个猜字,那位公子的谜底是个谜字,上下联合在一起,便是猜谜二字。”
“猜谜?”老员外一愣,把这二字和谜题一一对应了一下,细细猜想,果然妙绝,忙把手里的纸递了过去:“想不到那人这么有才华,他看了你的谜题,猜出来后,又给你出了一题,你看看,能不能猜出来?”
小姐傲气冲天:“爹爹,莫要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取过老员外手里的纸,细细看去,秀眉微蹙,不自觉的走到一处石凳子前坐了下来,伸出如玉的纤纤手指,轻轻的敲击着石桌。
老员外站在女儿的身旁,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影响了自己女儿的思路。
这女子约莫十五六岁,还没有束发,两臂下垂,长袖拖地,十分风流美丽,走起路来,飘然若仙,此时坐在石凳上,秀眉微蹙,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纸上的八个字,却是猜不透其中的含义,随手放下手里的纸,女子站起身来,长袖拖地,在石桌旁边走来走去。
老员外有些意外,从石桌上拿起那张纸,看了看上面的字,疑惑的道:“这东西很难吗?连我女儿都要苦思冥想,不过从字上看,这字写的不好,也没有下过太久的工夫,读书的时间应该不算是很长才对。”
见女儿秀眉微蹙,老员外有些心疼,道:“乖女儿,不就是一个谜语吗,这东西全靠灵光一闪,不代表真实学问,暂时想不出来就算了,我着人送出去一盏灯笼给那位公子,打发他走就是!”
闽州城那是大闽帝国的猜谜文化中心,花灯题谜,热闹助兴,猜对的人,多多少少都能够得到一些主人家的小礼物,或是一盏灯笼,或是一支毛笔,或是一叠上好的宣纸,礼物并不珍贵,只是图个喜庆,凑个热闹。
听老员外说话,这女子也没有吱声,谜题有些难,一时半会想不出来。总不能让外面的读书人苦等,否则便是有些耍无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