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理他,我们又不欠他什么,走吧。”东方剑晨冷冷的瞥了一眼前来的张公子,脚下不停,转身即走。
“东方先生,请等一等!”
远远看到东方剑晨的张公子,脸上一喜,带着满腔热情,一路小跑着过来。
东方剑晨冷冷的看着气喘吁吁的张公子,淡淡的道:“哦,这不是张府的贵公子吗,找我这么一个穷酸书生的儿子干什么呢?在下不敢高攀啊。”
看着一脸冷漠,还带着一丝丝嘲讽的东方剑晨,张公子只能在那里讪笑不已,现在他可不敢再次把东方剑晨绑去,他可是父亲是否能够痊愈的唯一希望。
对着冷然傲立的东方剑晨,张公子强行压下心中傲气,低眉俯首,拱手赔笑:“东方先生,都是在下年幼不懂事,言语之间,无礼至极,还请东方先生,能够不要介怀,随我回府一趟,救一救我的父亲。”
“哦!”东方剑晨一阵冷笑:“怎么,张公子请来那么多的绝世名医,都治不好令尊的病,我一个穷酸书生家的采药郎,能有什么办法救你那父亲,抱歉,恕我无能为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一转身对着青兰道:“青兰,新年快到了,咱们买一些年货,就走吧!”
青兰小脸儿通红通红的,乖乖点点头,冷冷的看了张公子一眼,其中的事情经过,她是心知肚明,这个年轻的张公子,固然是飞扬跋扈惯了的,一开始对东方剑晨强行的随意掳走,后又因为几句小人之言,妇人之语,又把他给赶了出去。
现在群医束手,又厚着脸皮,前来请东方剑晨回去。
这样的人,青兰最是看不起!别看现在张公子笑脸相迎,那是因为用得着东方剑晨,一旦确定东方剑晨救治不了他的父亲,说不准当场就会变脸,到时可就麻烦大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的确定不去吗?”看着漠然的东方剑晨,张公子脸上涨得通红:“你可知道我是谁,你这一次一旦拒绝了我,我可以保证,在这闽州,不会有一家书院收你读书。”
作为官宦子弟,张公子并非一无是处,再来的时候,已经让人打探了东方剑晨的事情,一介穷书生的儿子,那书生一无是处,正在码头上做一些苦力赚钱,而这赚来的钱,是用来供东方剑晨年后进入学堂的学费。
穷苦人家想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唯一的门路便是读书。
而这读书人的命运,却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东方剑晨身子一顿,转过身来,之间张公子脸上笑吟吟的,望着转身的自己笑而不语,等着他卑颜屈膝,等着他向自己讨饶。
张公子知道,这世间,虽然都说名利如浮云,可是却没有人能够拒绝名利。
读书却是一些穷苦人家获得名利的唯一途径,就像是当初的高考一般,千军万马争过独木桥,没有人能够舍得放弃,也没有人甘心放弃,神州历朝历代自隋朝开始,到辫子清,有无数皓首沧桑的老生员考了一辈子的秀才,终生难以冲过那道摇摇欲坠的独木桥。
活到老,考到老,永不放弃!这莫非也是一种《亮剑》的精神?
“你爸是李刚?”东方剑晨还是忍不住想到了一个冷笑话,张家虽然是大门大户不错,可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他确实没有去了解,因为东方剑晨认为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作为一个现代人,他的心中却是没有非要参加科考的心思。
东方剑晨想的是做的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富贵闲人,可是他知道,自己的便宜父亲东方峰,心中却是那样的希望自己能够进入学堂读书,而后成为生员,再而后中举,这已经成了一种偏执,一种刻骨铭心的心魔。
甚至为了这个希望,东方峰低下一生从没有低下的头,干起来平生从来没有干过的体力活。
张公子傲然一笑:“在下是闽州学政张某的儿子!”
东方剑晨眸子一缩!
学政!顾名思义,对于这个官职,东方剑晨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在封建王朝,这个官职是执掌一方教育的最高长官,决定着地方上的读书人的命运,是金榜题名还是名落孙山,似乎都在这个人的一念之间。
读书人的命运,凄苦如此。
“怎么,怕了?”看着东方剑晨的吃惊的眼神,张公子笑了,还以为真的是一个万事都不会去放在心上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于是张公子肆无忌惮的笑了,他觉得自己掐住了东方剑晨的命门,还是死去活来的那一种。
“哈哈!”东方剑晨忽然也笑了,笑得前俯后仰,指着张公子道:“图样图森破,傻小子,你真的是很傻很天真!你出来的时候,你母亲没有交待过你,要你好言好语的相求吗?”
当然交代过!
可是刚才自己的好言好语,却被东方剑晨拒绝了,张公子怒火滔天,拉不下脸来再一次低声下气,作为一个公子哥,作为一个才气四溢的读书人,又有一个能够执掌一方读书人命运的父亲,何曾如此低声下气过,又何曾这样的被人拒绝过。
所以张公子怒了,怒的不顾一切,他要让东方剑晨好看,他要让东方剑晨跪在自己的面前,苦苦哀求自己才行,“东方剑晨,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嘲笑本公子,信不信本公子让你一辈子进不了学堂,而且你那做苦力的父亲,做了这么久,也不会得到一分工钱!”
东方剑晨步子一迈,到了张公子的面前,声音低沉:“你敢再说一遍!”
张公子扬声道:“怎么不敢,我说你……”!
啪!好清脆!
话未说完,东方剑晨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张公子的脸上上,这一掌下去迎风尿三尺,打的张公子耳朵嗡嗡轰鸣。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张公子不敢相信的看着东方剑晨,长这么大,一直被家里含在嘴里,捧在手里,就算是在外面,也是被众人逢迎,何曾被人打过。
再说读书人的事,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也太粗鲁了。
“给我打死他!往死里打!”张公子竭力斯底,眼睛通红,早就把斯文两个字扔到了一边,“给我打,狠狠地打,不要让他活着离开闽州,打他死了我负责!”
见自己的主子被人打了,跟来的几个豪奴,早已不待张公子吩咐,就围了上来,听了张公子的话,更是放开了手脚,朝着东方剑晨打了过来。
这架势,死活不论啊!
那就试试看!东方剑晨眸子一寒,装模作样的吹了一声口哨,其实是在呼唤鹰怪过来助拳。
一声凄厉的回应!
九天之上,猛然浮现一个盘旋的黑点!
俯冲!
黑点由远及近!
眨眼的工夫,已经到了近前!
仔细一看却是一头神骏至极的雄鹰,雄鹰铁翅展开,狂风大作,对着人群冲去,铁爪生辉,一头金丹期的老鹰的真正的鹰爪功!任凭你的铁布衫练到了十二层,也承受不住这么一抓,每一爪都抓向了这几个狗腿子的肩膀,旋即轻轻振翅高飞,而后从空中松开爪子,任由他们来一个漂亮的自由落体运动。
而东方剑晨的身旁,青兰俏生生的立在那里,只要有近前的奴仆,都被她轻轻地素手一扬,给摔了出去,那丈八壮汉,在青兰的手里轻若无物,轻轻一甩,就是四五米,把几个近身的壮汉狗腿子摔得七晕八素,眼冒金星。
张公子没有了人守护。
东方剑晨再一次上前踏了一步,到了张公子的身前。
啪啪啪!
左右开弓!对着张公子的小白脸,巴掌落如雨点,毫不客气的打了下来!
“你敢打我,你等着,你绝不会有好下场的。”张公子抱着头,声音中透着一股极大的怨毒:“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看样子,你还是不服!老子专治各种不服。”看着张公子,眼神中带着一丝冷酷:“那我就把你打服!”
啪!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抽在张公子的脸上!这一巴掌下去,势大力沉,五道血红的手印出现在脸上,张公子一张嘴,几颗牙齿混着血液吐了出来,再一次望向东方剑晨的时候,眼神中开始恐惧起来。
“你想怎么样?”张公子真的被打怕了!
唱的就是曲,打的就是你,东方剑晨只是要教训一下张公子,还真的不敢当街杀人!
“怎么,怕了?”东方剑晨笑着看向张公子:“不过,我觉得偶尔打打人,还是件非常爽的事情,好久没有打过人,猛地一打起来,还真的是有些神清气爽,心情舒畅,现在我有些收不住手,你先不要这么快求饶,让我再打几下,然后再讨饶好不好?”
当然不好!
没有谁愿意挨打,何况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
张公子望向东方剑晨的眼神中含着恐惧,真的害怕这个斯文败类一怒之下,把自己给宰了,书上不是写着许多匹夫一怒,血溅三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