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去了医院,给爸妈买盒饭。看着白发渐多的父亲,感慨着当年家庭的顶梁柱,现在已经独木难支了,这个重担,该轮到我来挑了。
“孟道江,这张银行卡,里面有二十万,密码是520520拿去给你父亲。”丽萨递过来一张银行卡。
“丽萨,谢谢你。”我接了过来,卡压在手上很轻,压在我心上却很重,这个情债,我要何时能换上呢。
“你好好照顾你妈妈,我还有点事情,必须抓紧回天水。”
“那……”我还没说出话,王犇的来电让我吓了一大跳,他在那头喊道:“孟道江!你该不会是拿着我给你的钱就跑了?”
他怎么会这样想?“王总,我家里出了些事。我母亲突发疾病。”
“那为什么也不请假?”王犇在分公司这面的人看来不是一般的多,而是非常多,整个公司,分成了好几大帮派,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谁和谁是一帮。这些小集团模式的氛围,让办公室犹如江湖一般深不见底。如今的这几个帮派,究竟是谁在成就殴富,还是谁在毁掉殴富,谁也说不清。
“事出突然,对不起,王总。”
“母亲的病严重吗?”他礼貌的问候了一声。
“满严重的,所以我回来的比较急。”
“孟道江,虽然你家里现在出了事情,但是公司这面也很紧张,你必须要时时刻刻在公司呆着!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你母亲那边,能不能找别人照顾?”
王犇又是恐吓又是安抚,我很无奈,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当初王犇请我回去殴富公司,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没有完成他交代的任务之前,我和他谁都不会心安。
万般不舍跟父母道别,嘱咐老爸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我和丽萨又一同启程了,人生真是一个飘荡的旅程,只要你没死,飘到哪儿都不是适合你的地方。
“好累啊。”丽萨一边开车一边打哈欠。
我开了音乐:“听音乐能放松点,要不要我给你讲个笑话?”
“好啊,你讲吧。”
“有一天,野人抓了张三,李四,王二。野人对他们三个说,你们每个人去森林里选一样十个水果或者植物出来。过了一会儿,张三带了个苹果出来,野人说,如果你能把自己带的水果塞进屁股里面,就放了你,张三尝试了一会,失败了,于是被杀了。又过了一会儿,李四拿了十颗葡萄走出来,野人也对他说了同样的话,李四便开始塞,塞到第九颗时,李四突然噗嗤一笑,结果把葡萄夹烂了,又被杀了。下了地府后,阎王问李四:“你真傻,为什么呢?不笑就不会死了”李四长叹一声说“我也不想啊!天妒英才!我塞到第九颗的时候,突然看见王二满头大汗抱着十个仙人掌出来了。”
“呵呵,你们男人脑子里都是这些东西。”
“好笑不,还听不。”
“不听了,没心情,从来没有连续开过那么长时间的车,不如这样,我教你开车!你会开了,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丽萨说道。
“高速公路上车很快的,教我开车?”我惊讶道。
“那又怎样,你学不学。”
我坐上了驾驶位,鼓捣几下,能够以时速四五十的速度稳稳开着了,丽萨惊诧道:“真看不出来,你以前从来没开过车,你简直是个天才。”
被她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其实,虽然没开过车,但是以前在地里开过拖拉机的,触类旁通吧,对了,丽萨,我没驾照,被交警抓到会不会被罚?”
“罚就罚,能罚得了多少?”丽萨无所谓的口气。
“是!你有的是钱。”我说道。
她像一条蛇缠上来,右手伸进我裤子里,左手搂着我脖子,舌头像灵蛇吐信舔着我耳根,脖子,肩膀……
“丽萨,正开着车吶。危险。”我说道,推开了她。
“停车!”她命令的口吻说道。
车子靠着路边停下了车,她疯狂的缠了上来,感情一旦放开了闸,就像泄洪一样难以收拾了。女人的身子是男人生活中最唯美的享乐,冲动的感觉油然而生。在美丽的彩霞中,她舒缓打开的修长身体,如同一幅新绘就的湿漉漉的画,惹我仔细临摹。丽萨放肆的在红色保时捷里享受的欢叫着。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歌声……
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回到天水市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我的心是飘散的,散在丽萨给我的温暖上。这唯美的黄昏,这失落的黄昏,我的心一片繁杂。
两个人都没有急于回到各自的地方,在一家很有特点的餐厅吃饭,丽萨眼中暗送秋波,美眸流盼,露出一种女子满足之后的舒服。
吃完饭我点了根烟,她问道:“有一天晚上,我在‘水上人间’看到了一个背影,当时那个人戴着墨镜和帽子。当时我觉得很眼熟,现在想想,那个男人就是你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否认的必要,女人的第六感真不是盖的。
“看到我和别的男人跳舞,你嫉妒了吗?”她问道。
我笑了:“就像你看到我搂着别的女人一样吧。”
“那个人叫陆涛,是天水市的副市长、公安局局长,这人我将来还有大用处,而且我也得罪不起。”丽萨仿佛在向我解释她陪他是无可奈何。
“有什么大用处?”我随便问道,其实我一点也不想知道,知道了也没用。
“办这个餐厅,要供黑道白道多少尊佛,连我自己都数不清,有了这人,那些虾蟹都可以扫除一边。他就是我的守护神……”
我打断她的话:“被他潜规则了,对吧?”
丽萨苦笑道:“是的,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我没有选择,只有卑躬屈膝出卖了灵魂,才能改变生活。”
“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你说得对,我们只有今天,没有明天。自从青梅竹马海誓山盟天长地久的女朋友为了钱离我而去,我的心变得空洞洞的,像是缺了一点儿什么,我茫茫然中找不到弥补缺失的那个出口。我的灵魂只有在与你的身体纠缠中,只有暂时的充实。我们只谈性,不说爱。这些道理我都知道,欠你的钱,我会尽快找来还你。”我低下了头,遇上丽萨,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假如我们能谈爱,那该多好。爱情,不该是这样的堕落与荒孟,真爱应当让自己的灵魂纯净,不容沙尘污秽的存在。我和丽萨,不是爱情。
“我知道你有理想,有血性。你不会一直属于我,你现在只是没有机会。可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沉溺在你怀中的感觉,在你怀中,我甚至会幻想到我在落花缤纷的季节,携手自己的爱人,走在林间的小道上。答应我,以后别让我找不到你……”丽萨坐过来,轻轻靠在我肩膀上。
丽萨身上带着一丝哀伤,让人觉得这样的女子,就像穿石之水,一滴一滴,不屈不挠地,直指人心,薄嗔微怒都有着融化人心的能力。一种心心相印的充实感觉,我也是那么的渴望,那么的需求:“以后不会找不到我了。”
说真的,自从邱雅走后,我发现我再也不相信什么天长地久的感情了。我想。身畔这个女人的发香与柔情似水飘渺梦幻,我突然就觉得我们的幸福是如此短暂而不可靠。这种所谓的幸福,与我所期盼的日常的幸福看似相隔不远,实则隔着千山万水:现实永远比想象中残忍。想到这里,我的脸上慢慢就浮现起了苦涩的微笑。
丽萨说道:每当看到我的微笑,总会让她感觉心疼。
我说:“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早晚都会结束。”
含情脉脉的吻别,依依不舍的挥手,丽萨的红色保时捷在我们公司门口飞驰消逝在夜空中。
我打了个电话给父母报平安后,走进了仓库,程歆正在对账,看到我,笑道:“孟哥,你来了!”
“呵呵,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对了,不知为什么,昨天那个莫良昕来仓库了,东看西看的!”
莫良昕,这老混蛋身上问题多多,可他现在没有完全信任我,他胸中筹划着什么阴谋也不愿意讲。我只有帮王犇揪出这些人,让王犇器重我,我的人生才能有看到光芒的希望。只有我有了足够的经济基础,我和丽萨、阮兰这些人,才能真正的站到同一个平台上谈论人生。
第二天下午我又去了仓库,这次却发现莫良昕和程歆不知道因为什么在争吵着,莫良昕说他是公司的领导,又是仓储部长肖东的好友,替肖东视察仓库指点不足理所应当。阿歆则说莫良昕每日来都莫名其妙的让他做一些无聊费时没用的事情。
“程歆!干嘛呢?”我对程歆吼道。
“孟哥,莫部长他欺人太甚!”程歆说道。
我走过去,他们停了下来,可俩人都没想到的是,我上去就给了程歆一个耳光子:“懂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
程歆呆呆的看着我一动不动,不解的看着我。我又踢了他一脚,“一个小小仓管还和领导们吵,告诉你,莫部长那是我老哥,比亲哥还亲,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
程丽丽冲上来怒视着我:“为什么打我哥!不要打我哥!”
莫良昕急忙过来打圆场:“老弟这又何必,我们不过吵吵嘴而已。”
我指着程歆骂道:“臭小子!没有我们,哪来你们!和领导吵嘴!不想干了是吧!?”
莫良昕拉着我出了仓库:“老弟,等下闹出大事可不好!他是你的哥们儿,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靠!哥们儿?你也是我的大哥,为什么他不尊重我的大哥?当时他进来,可是我带进来的!现在自己觉得翅膀硬了,居然连我的大哥都不放在眼里,不给他点教训,他不知道咋回事。”我喋喋不休的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