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拐出莲花路开上粤华路,然后在中铁大厦路口左拐进入港昌路,再右拐进入昌盛路,一直开上昌盛大桥。这时澳门的景色越来越清晰。桥右边,一河两岸错落着成熟的住宅新区,桥左边,展现的是澳门建筑的稠密和恢宏,那边是资本主义社会。过了桥等了红灯我左拐,沿着南湾路一直开,最后把车从一住宅小区旁驶入凯旋门广场。下车说道:“看吧,对面就是澳门。那个金色很高的扇子形的大厦叫新葡京,旁边那座很大的横向的大楼叫什么我也不知道,猜测应该是家赌场,是酒店。”
“说了这么多原来你也没去过澳门啊。”他说。
“是啊,我也没有去过,只是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跑到这边来玩,就知道那个新葡京,还有那边到处是赌场。”我实事实说。
“哗,这里的景真美,澳门——澳门啊!”陈李生不禁感叹,见有一个手拿照像机专帮人照相的女人朝我们走来,他大声喊道:“大姐过来,照张相。”
听见喊声那位大姐加快脚步就走了过来,说道:“要照相啊,这里风景不错,对面是澳门。”
“大姐你看这位置可以不?”陈李生问道。
“可以,站哪都行,拍出来都好看。是当兵的吧?”大姐说。
“路过,来看看。”我说。
“是的,来看看,顺便照张相留念留念。”陈李生说。
“两位站好了,一,二,三——”她按下了快门。
我走到一边,对大姐说:“再给他来张单人的。”听我说完,他马上把眼镜一推,左手一个顶右手一把手枪的手势,露出两排白牙得意地笑,一副相当欠揍的表情。我苦笑,实在没眼看,摇头道:“此人无可救药也!”
听我这样说,他把墨镜放下,做了个开枪的手势,道:“哥喜欢!”说完他看了看手表,说道:“四点钟了啊,我们得赶紧到民政局报到去,要不晚了他们就下班了。”见我同意,他问:“这到你们大金湾民政局还有多远?”
“大概四十公里吧。”我说。
渔女市大金湾区位于湖心路口三灶、红旗和斗门三地交汇口,是城市西拓的咽喉之地。我们没有来过区府,过了泥湾桥跟着路标提示走。这是一条大概三百米长两边种满棕榈的宽敞大道,前面是个大门,里面是一排排一幢幢的两层小楼建筑,可以看到国旗。我在门口把车停下。见我们没有下车的意思,一名保安员走了过来,说道:“同志,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我伸手去拿证件,突然发现士兵证已经上缴部队了,随手拿起旁边的档案袋说道:“我们是来送档案的,请问民政局在哪?”
“民政局啊,你们从这里进去右拐一直开,到了网球场边上写着‘5’字的那幢楼就是。”保安同志说。
等他说完我说了声谢谢,伸出头示意保安室的同志把栅栏打开。
“不用谢。”保安同志礼貌性回答,见栏杆打开,我马上加油开了进去。正要再说些什么的保安同志“唉,唉”两声,追了几步停下,不满地返回了保安室。
来到民政局,两张办公桌,一位办事员在,说明来意后,工作人员把我们请上了二楼。里面有人在喝茶聊天,见到有当兵的找,客人马上站起告辞。工作人员把我们领进办公室,说道:“两位,这是我们刘局长。”说完她就出去了。
“刘局长好。”我们俩向他敬了个军礼。
局长很是高兴,连忙让坐,接着洗杯泡茶递烟点烟。他的热情让我俩很是不自在。见到我们的反应,他连忙说:“不用拘谨,我最喜欢当兵的了,见到你们就像见到亲人一样。你们一路辛苦了,来,喝茶。”
“谢谢刘局长。”我们端起杯子,一口饮下。
“怎样,这茶如何?”局长问。
“有点苦。”陈李生回答。
“哈哈哈,是有点苦,不过苦完再甘。”刘局长笑说。
“是哦,现在就有种甘甘的感觉。”陈李生兴奋道。
“我就喜欢这种感觉,就跟生活一样,先苦后甘。”刘局长感叹。
喝过一轮茶,抽完一根烟,陈李生从包里拿出档案袋,站起对局长说:“刘局长,我叫陈李生,这是郑佥云同志的档案,现在我把它交付给您。”
见他如此认真,局长不敢怠慢,站起接过档案袋,把它小心地放在桌面上,然后对我说:“你就是郑佥云同志,不错。前两天我接到你们部队领导打来的电话,请我帮你找个工作,说你是个优秀的战士,是党员。我最喜欢当兵的了,这事就包在我身上。给,这是我的名片。”
“谢谢刘局长。”我感动地敬了个军礼,接过名片。
“马上就下班了,一会我请你们俩吃饭。”局长说。
“不对吧刘局长,怎么可以让您请我们吃饭呢,要请也是我们请啊,我代表我们部队请您吃饭。”陈李生陪笑道。
“喂!”我轻轻动了他一下,然后对局长说:“今天不行,刘局长,我很久没回家了,得先回家一趟。再是今天太累了,一路马不停蹄的没有休息过。明天吧,明天,明天我订好酒席给局长您打电话,到时您千万要赏光啊!”
“诶!这你就说得不对了,我一定赏光。明天下午下班以后,我代表地方民政局请你们俩吃饭。”局长说道。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刘局长再见!”说完我俩向他敬了个军礼。
这个军礼敬让局长很是欢喜:“好好好,再见,你们慢走啊。”
从民政局出来,陈李生用他那‘老人机’给基地打电话,要汇报交接任务已完成。没想队长不在,他们冲山头去了,值班员说会代为转告。挂了电话他问我要不要先打个电话回家,我说不用,要给他们一个惊喜!我们心情甚佳,一个劲的夸说刘局长,说他这人不错,说他平易近人,说遇到个好人,这工作的事就有了一半的着落了。说着说着又到了区府大门,保安同志向前面那辆放行的车敬了个礼,然后见到我们,赶紧把栏杆放下。我有点不满地朝他们说:“同志,请把栏杆打起来放我们过去。”
他们假装没有听到自个自事,甚至还在打闹。“嗬!这班孙子!”陈李生骂完想要开车门下去。我叫住了他,示意他沉住气,在他耳旁嘀咕几句,然后我俩对着他们诡秘一笑。他们看到后顿觉不妥,他们看着我们熄掉车把车窗关上,打开音响后我俩随着音乐扭动了几下身子,还眼神挑逗了一下他们,朝他们坏坏地笑,接着把墨镜戴上,最后他们看到的就是我们把座位调低躺了下去,双手交叉于胸前一动不动,我们睡着了。
“嘟嘟——”过了一会,后面来了辆汽车,见有辆军车挡在前面,赶紧鸣笛。
我们没反应,我们睡着了听不到,内心正高兴着。
“嘟——嘟嘟嘟——”显然后面的司机不耐烦了,头伸出窗外骂道:“怎么回事啊,让不让人过了啊,今天尽让人咣火,办个事拖拖拉拉,就知道吃饭要钱!前面怎么回事啊?有没人能告诉我怎么回事!”说完他长按了一下喇叭,马上引起了一些办公楼里的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