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到冰原,还未深入,环境便已这般恶劣,怪不得,就算有人知道,冰原深处盛产冰凝果,也没几人愿意深入。
大千世界,各有因缘际会。
但凡求仙问道,不可或缺的便是修炼资源。
天生灵物,地养其身,有的于崇山峻岭而生,有的于穷山恶水而长。无论是道、妖、魔,只要是修炼,无不是夺天地之造化,与天地争寿元。
关于此,林瑾秋自妖族启蒙时,便已得知,也是基于此,踏上修仙路的那一刻,为求实力,她早已无畏艰辛。
采集金沙如是,闯进试炼之地如是,如今不畏恶寒,进冰原亦是如此。
有的人一出生便不会缺乏修炼的资源,比如范步衫、穆远清,可事实上,无论从战力上,还是心性上,他们都是相对的弱者。想必自家师傅,能放她这二代师兄远行,便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有的人凭借着坚毅的心性,而获得不凡的机缘,亦如她与白云亭。
那一次,她都会当其是一次旅行,亦或是游历,固然风险不断,收获也照旧颇丰。
也不知是从何时起,她已经非常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比起平淡而碌碌无为的一生,着实这一世方才算活出了精彩。
明晃晃的冰原,在阳光的折射下,纯白而更显刺眼。抬手遮额,向前方眺望,内心里暗自沉吟。
也不知柳若蓉她们一行,是否已到达冰原的深处,她们又是怎样通过这深浅不一的雪地的?
“瑾秋,我们是否遗漏了什么?这风声呼啸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咱们就这般冒失的就闯进去,要是出不去了怎么办?”白云亭摸了把沾在睫毛上的冰渣子,费力的咋呼着。
林瑾秋挪了挪腿,这一稍许的停留,寒雪已没过了脚踝:“咱们都进来了,总不至现在便退出去是吧?飞行是不成了,想想该怎么进入吧?”
话落,蹙眉沉思,仅是少许的停顿,三人都快变成了雪人。
猛的拍拍脑袋,弹掉身上的积雪:“你们谁身上带有灵木,大块儿的?”
林瑾秋咧着嘴,她忽然间便想起了,上辈子在荣都北郊滑雪的场景,这冰原开阔平坦,若不是这般寒冷,还真是一处游乐的好地界。
白云亭抬手便摸出了整块的灵木,还顺手一人一沓低级的防御灵符,这东西抵挡不住练气修士的一击,可一张连着一张的使用,也能减轻一些寒流的侵蚀。
他如今是得空便修行练丹制符,低级的灵丹、灵符、灵木这些,身上自然是不少。
林瑾秋接过灵木,比比划划,想象着雪橇的模样一番举剑切割,抛光旋弧,这些上辈子怎样也不能完成的事情,如今做起来,简单的就犹如儿戏。
白云亭、范步衫瞪大了双眼,完全不明白这人做这玩意,到底何用。
“唉!可惜我不会炼器,若是能通过炼器手法炼制一番,效果定然翻倍。”林瑾秋举着新鲜出炉的雪橇,既满意,又有少许的遗憾。
“瑾秋,你这是用来干嘛呢?”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此时的林瑾秋,是喜形于色。
想起滑雪的畅快,自然就流露出几许欢快,从储物手镯中,取出几件常备的衣物,几记花刀割成条,搓起了麻绳。
嘴里哼哼唧唧:“又见雪飘过、飘於伤心记忆中、让我再想你、却掀起我心痛、早经分了手......”
一首悲伤的情歌,从她嘴里哼出来,那叫一个欢快,歌不应景,词不达意,她全无所觉。
在旁的两人完全懵圈,既不知她在干嘛?也不知她到底念的什么经文?道家的《华法经》、《坐忘经》?全都不是。
还是白云亭自我脑补,定是人家妖族独有的经文,听不明白,实属正常。
稍许,起手打孔、绑绳,然后缠上脚踝,拍拍小手,咧嘴灿笑:“搞定!”
随即望向白云亭、范步衫。
“你俩等着,让我先试上一番。”
林瑾秋那叫一个得意,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悦,左手银箍棒、右手白骨棒,在雪地上向后一撑,人便飞了出去。
“嘭咚!”
“呸呸...!”吐出了满嘴的雪渣子,林瑾秋气闷得不行:“我呢个去,竟然忘记给这两棍子做做改良了。”
起身继续努力!
好在身为修士,栽一个跟斗,起身拍拍满头的残雪便成,将余下的灵木,改成了小板,用绳子固定在棍子上,再次着势高呼:“走呢~!”
这次还真没再出意外,在冰原上滑出了一道道优美的曲线,落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白师兄,咱师妹真好看,就像一只飞翔的燕子似的,无拘无束的。”
“是啊!你看把她高兴的,真希望她能永远这般开心。”
“你说她做的那是什么玩意?看上去挺好玩的!”
“我那知道...!”
几个转圜,起落,林瑾秋是相当的满意,即使寒冷,也抵不上内心的火热。
有了样板的制作,飞快的便帮白云亭与范步衫一人做了一副雪橇。
“你俩试试!”
二人有样学样,东倒西歪,却是生生凭借着修士的平衡力,硬是从始至终也没摔倒过一次。
单是这也就罢了,更让林瑾秋无语的是,白云亭竟然将御剑诀强硬的搬到了滑板上,在冰原上一阵驰骋,比她这个原创者,滑得更加的畅快。
范步衫半点不弱于人,在白云亭稍加指点之下,无论是平稳、还是速度,半分也不差了自己。
“小师妹,这个滑板真了不起,咱们既不用深一脚浅一脚的趟雪,也不用飞在半空中挨冻,速度还这般不凡,你是怎么想到的?”
“对呀,瑾秋,这是你们族中的技巧吗?”
林瑾秋不想理人,想起自己学滑雪时,那摔的浑身哪儿哪儿都疼,忙活了半响,就想见人摔个跟头给她笑笑,可人家就是妥妥的不摔。
最为关键的是,她这想法还不能为他人道也。
她也尝试着将御鼎诀用在了滑板上,“呼...!”竟然飞起来了,“它妹的,竟然飞起来了……!”
林瑾秋无语至极,她想要骂人,半空中那个冷啊!都比躲在水缸丹炉中冷了数倍。
仅是眨眼,就连火红纤细的狼毫,都能眼见着变成了冰针。
忙忙的降落冰原,老老实实的撑杆儿滑雪,自己用的御剑诀,与人家的不同,是经过自己多方改良而来,想起练习御鼎时,那可是足足练了半年之久,这冰天雪地的,还是少折腾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