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金斯伯格(1926—1997),20世纪世界著名诗人之一,美国“垮掉的一代”的代表诗人,反主流文化的代表人物,集文学运动领袖、激进的无政府主义者、旅行家、预言家和宗教徒于一身。
金斯伯格出生于纽约附近的一个工业小镇,母亲信仰共产主义、裸体主义、女权主义,后患精神分裂,这对他的一生产生了重要影响。1945年进入哥伦比亚大学,大学期间曾一度被开除。1956年,因在旧金山的朗诵会上朗诵长诗《嚎叫》而一举成名。他酗酒,吸毒,搞同性恋,迷恋爵士乐和东方神秘教,参加左翼政治运动,俨然一个反对社会一切价值标准的革命青年。
他那些发泄痛苦与狂欢的诗作,不仅给诗坛以巨大冲击,也令整个社会为之瞠目。富有意味的是,金斯伯格在1973年成为美国文学艺术院成员,继之又得到了美国图书奖,最终得到了“主流”的承认。
有一首诗叫《嚎叫》;
有个诗人叫金斯伯格;
这个男人用这首诗给美国人注射了一支兴奋剂;
从此美国人不再安分守己。
20世纪50年代中期,美国出现了“垮掉的一代”(the Beat Generation)的文学流派,他们对二战后的美国社会现实不满,蔑视传统观念,身着奇装异服,厌弃学业和工作,长期浪迹于底层社会,酗酒,吸毒,搞同性恋,煽动左翼政治活动,以此来表示抗议。
作为“垮掉的一代”的领袖人物,金斯伯格在美国几乎家喻户晓;在欧洲,金斯伯格至今仍被文化先锋们看做精神领袖;在中国,现在依然有不少人以吟诵《嚎叫》来标榜自己的先锋姿态,幻想着有一天也能成为金斯伯格那样的文化英雄。
19世纪末,法国的文化先锋蓝波与魏尔伦一边偷偷摸摸地搞同性恋,一边还得小心翼翼地躲避政府与民众的眼睛;相距不远的王尔德搞同性恋时,不得不娶个妻子以掩人耳目。到了20世纪,历史给了金斯伯格我行我素的机会,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块遮羞布拿掉,然后狂叫着:看吧,我是独身主义者,我是同性恋者。
这还不过瘾,一定得带上那部著名的诗篇《嚎叫》,趁朗诵的机会把美国文化骂个狗血喷头,情至深处还要再带上《卡迪什》,这样,一个文化英雄的壮举才算完成。
哗众取宠和满腔真诚交织在一起,让你根本分不清真相在哪里,或者说作为听众和读者,你不需要知道真相。如果你有激情,你可以也跟着嚎叫几声,抑或跟着唏嘘几声,哪怕看不惯此举怒骂几声,配合英雄的任务就已完成。
从20世纪50年代的《嚎叫》开始,金斯伯格领导着他的同性恋人们,呼啸着穿越美国的大街小巷,汇入了六七十年代文化革命的洪流。从英俊羞涩的花季少年到花白胡须的耄耋老人,金斯伯格混唱着天使和魔鬼的歌声,诱惑了他的情人,诱惑了美国民众,也诱惑了全世界向往异端的灵魂。
母亲的“艾伦……结婚”的叮嘱早被抛到了脑后。结婚?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宣泄和嚎叫,是把童年、少年、青年时期的所有郁积和伤痛倾吐,把母亲的歇斯底里和父亲中规中矩背后的压抑全部倾泻,向美国政府开火,向美国主流文化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