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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奈何奈何若奈何

淡紫的光芒弥漫了整个魔界,散发着幽幽的花香,淡淡的好似樱花的味道,带着最纯粹的力量停止了所有的伤害,那被紫色包围在中间的女子,青丝发扬,衣袂飘飘,仿佛破茧而出的蝴蝶,挣扎着在锐变中长出了翅膀。

随着那一声呼喊,在瞬间变得炙热的身体散发出紫色的光芒,短短的时间就朦胧了我身处的整个世界,盘起的头发全部垂下,在风中跟着衣袂飘飘,迷朦中我看不到任何的存在,只有那片淡紫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

血红的眼在浅紫中时隐时现,嘴角扬起一抹阴狠的笑,冰冷而残酷的笑看着,那正在释放力量的女子。

觉醒了吗?我的公主,未来的光明女神。

离萧站在原地,看着身旁父亲的浅笑,不无疑惑的猜测着他的目的。父亲,为什么你永远都是那么的神秘陌生,难道每个人都只是你的棋子,哪怕是你最亲最亲的亲人?

离萧苦笑,目光移向那光亮所在,却接触到了一个人的目光。

紫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量直冲云层,鼎盛后渐渐淡下,集聚在了一点,化为美丽的樱花,在眉心上方悄然盛开。

黑色的衣裙早已变为纯净的白,长发及腰,头顶别着精致的装饰,清纯中又不失高贵,额头上的樱花印记添加了几分妩媚,真是完美到唏嘘。昊天原以为嫣然已是最美的女子,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奇迹,没有想到她竟然就是那位公主,他前世今生的爱人。

昊天笑了笑,悲伤的眼闪过一丝短促的绝望。雪儿,爱你好累,如果可以我想要停止爱你。

暗红的眼在看到这样的变化后也变了颜色,那个女子与嫣然是何其的相似且竟比她还要美上几分,那样深入灵魂的美丽,完美得好像即将毁灭。你就是那位公主吗?光明与黑暗,我吞没不了你的光明,那么是不是我输了?

许多的回忆在我的脑中闪过,从懵懂如斯到悲伤绝望,睁开眼,我看到了我的枫,我的云枫,我前世今生的爱人。

云淡风轻的眼,带着不敢相信的欣喜,他眼中渐渐清晰的身影,那个作为凝枫所深深爱着的女子,原来也是他云枫深爱着的今生今世。

如果这就是我们的宿命,那么我接受了,因为前世今生,我们彼此都深爱着一人。

突然觉得好累,好似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量,闭上眼向后倒去的同时额上的樱花隐去,在完全失去意识的霎那好像有人从后接住了我。

对于突然出现在此的白衣老者离末似不在意的淡淡一笑,道:“你终于来了,命理君。”你终究还是出了昆仑,但是你不要忘记,你改变不了结局,逆天而行只会将伤害扩大延续到永远。

看着怀中的人儿老者叹了口气,“我此番来此只是为她。”世间的事我不想管也不能管,这便是我知晓命运的条件与悲哀,我不能改变命运,因为我害怕将你推入更加痛苦的深渊,我此刻的出现也只是为了遵照剧情的延续,我的雪儿,你可以理解吗?

云枫看着老者,探问道:“你早就知道?”淡淡的眼眸在此刻有一丝愤怒在涌动,就像上次在昆仑一样。

老者默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走。”一拂袖,银光闪过哪里还有众人的身影。

“雪儿。”离萧低低的念道,那个消失的女子,好像从他的生命中彻底的消失不见,在后来短暂的未来中早已成为沧海桑田。

离末淡淡的笑了笑,慵懒的说了句:“各自回去吧。”转身消失,只余下一丝还未散去的红茫,神秘而莫测。

血影冷冷的看了离萧一眼,在转身离去的同时弯起了嘴角。光明女神,黑暗之子,我祝你们一同毁灭。

黑暗中那盛开的桃花注视着离萧暗红的眼眸,他眼里的冷漠是她的悲哀,作为暗使的悲哀。

“离萧哥。”轻声的唤道那个许久没有用过的称呼,曾经已经很遥远,遥远到再也回不到从前,她知道,她了解,只是她不甘不愿。

“叫我少主。”冷冷的看着芸儿,淡漠而厉声的说道。

深入骨髓的疼痛,他的冷漠,他的厌恶,让她学会了一个字,一个比爱还要痛苦的恨,纠缠在爱恨之间,得不到解脱。

“她就有那么好?”第一次用这么激动的情绪对着他说,“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爱她!”她是痛苦的源泉,为什么你偏偏要饮下那杯苦酒?

为何爱她,他哪里清楚,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放手吧。”看着他目光忧伤的说道:“她不属于你。”

离萧苦笑,淡而无力的说了一声:“够了。”放手?爱得太深如何放手,从未拥有怎样放手?

看着面前的女子,离萧淡淡的说道,缓和了许多:“小芸,我知道你亦身不由己。”这是他们魔界众人的悲哀,所以他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她,是他自己保护不了她。

他的这声小芸,让她模糊了双眼,渐渐的柔软了下来。

“回去吧,你也累了。”朝着她淡淡的说道,目光移向别处,在黑暗中尤其的落寞。

许许多多的回忆在脑海中放映,从最初到最后,从前世到今生,跨越了时空超越了界限,渐渐的融为了一体,从身体到灵魂,只是我依然是我,若凝雪。

意识慢慢恢复了主导的权利,睁开眼,唤道我身旁的人:“前辈。”

白衣老者微微的蹙了下眉,深深的叹了一声:“雪儿。”

我无力的笑了笑,起身靠在床头:“我并非怪你。”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希望我幸福,你是那么的爱我。

“丫头。”轻声的唤着,欲言又止。

“前辈。”我并不看着他的眼睛,“我并不完全是她。”你爱她,那么你爱我吗?你爱今生的我吗?那个平凡而普通的我?

“我当然知道。”老者淡淡的笑道,“傻丫头,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你始终都是我深爱的女儿。”慈爱的握住她的手,语气无比柔和:“我们爱着的是你的灵魂。”

泪珠陨落,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这样的问题我居然还傻到要问,真是和从前一点也没有区别。

将她揽入自己的肩头,脸上的浅笑在此刻格外的温柔。雪儿,你要坚强,因为痛苦才刚刚开始,能不能拥有幸福你的结局我看不清楚。

离开了他的肩头,问道:“他们了?”

老者无奈的笑道:“你应该猜到的。”

我点点头,起身来到镜边,看着镜中的自己无奈的笑了。云枫,你好傻,他是天帝,是四神的传人,无论是怎样的结界他都是可以破解的,虽然这昆仑仙山略有不同,却也只是迟早而已。

“你打算怎么做?”老者看着镜中的人儿,问道。

“不知道。”我苦笑,指尖轻触着没有樱花的额头:“不过迟早会知道的。”

赞同的点点头,突然认真的说道:“记住,从你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开始,你便不再仅仅只是自己。”三皇的传人,你是最神圣的神女,上天在赋予你光环的同时,也将那些责任与使命一并交给了你,不是你选择了命运而是宿命选择了你。

“我知道。”我无奈的笑道:“我是三皇四神的后人。”可是义父,我从来都不想做什么公主,什么神女,我只想做我自己。况且,如今的我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没有神力的我还能做些什么?连身边人的幸福都不能保证的我,凭什么说天下苍生。

“雪儿。”有些不忍的看着她,却也只能叹息。

谁能改变命运?人定胜天?最后赢的永远不会是前者,因为,我们在改变命运的同时也改变了自己。

“丫头。”他突然轻声的唤道我:“若是知道结局,当初你会不会选择离开。”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会回答,我不知道我的离开是不是真的可以带给大家幸福和安定?如果是,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我会。我会做个快快乐乐,平平凡凡的普通人,用今生的身份,用若凝雪的身份活在那个没有他们的世界。可若是不能,那么我有什么理由去逃避,逃避那些本该属于我的一切痛苦。

见她默然,老者叹息了一声,道:“去见他吧。”再短暂的幸福也是幸福,只要你们觉得幸福。

我抬起头,浅浅的笑了:“好。”

飘渺的昆仑之巅云雾缭绕,我站在他的面前那样的对视那样的凝望,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那次的诀别。

昊天注视着眼前的女子,那张完美的脸庞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美丽的眼睛,眼里的白衣仙子,真的好美好美,美到遥不可及,就像是梦境与现实永远也没有真正交汇的一天。拉过一旁的雨璇从她的身旁走过,擦身而过,将这一刻留给了身后的两人。

“若儿。”轻声的唤着只属于他一人的称呼,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听着他的称呼,我笑了,淡淡的笑着,成熟了不少。“傻瓜。”

“你也是。”说着,慢慢的走向我,将我拥入他的怀中,“不管是凝枫还是云枫,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爱你,过去的你,现在的你,将来的你。”捧着我的脸,他问:“若儿,我们从头开始好吗?”

“好啊。”我笑着回答,淡淡的,浅浅的,似水无痕。

云枫淡淡的一笑,轻轻的吻上了她的额头。

这一刻的幸福,让我觉得好生悲伤,我们没有幸福的前提,我们的幸福若是要牺牲大家的幸福,那么我情愿不要幸福,这一刻我知道了我的选择,迫不得已的选择。云枫,如果一定要走到这一步,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不是妥协,只是我别无选择。

看着她,微微浅笑,第一次吻上了她的唇,吸取着她的芬芳。

他的吻就如同他的人,淡淡的,轻轻的,温柔得让人想要流泪。

离开了飘渺的山巅雨璇就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束缚,怎奈不管她如何的挣扎拍打,他都不为所动的抓着她,一点也没有改变。

“放手。”劳而无获,不如停止挣扎,怒视着他。

昊天默然的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放手。”狠狠的盯着他的手,下着最后的通牒,“我最后说一次,放手。”

“小璇。”无奈的叹了一声,将面前的女子揽入怀中。

他的举动让雨璇愣住,不知所措。

“小璇。”呢喃着她的名字,轻声的说着:“抱歉。”

抿着嘴,忍住泪水,拍打着他的胸膛:“冥昊天,我讨厌你讨厌你。”低着头,不让他看见她此刻的无助,“我恨死你了。”

“抱歉。”微微的皱着眉头,低低的说道。

“我恨你我恨你。”抬起眼眸,已是满脸泪痕:“我恨你。”

昊天淡淡的笑了笑,替她拭去眼角的水珠,“爱哭鬼,这么爱哭,小心没有敢娶你。”

“我才不要嫁人。”别过头,一如从前那般的回答:“我只要哥哥。”

“小璇。”为难的念着她的名字,已经无力再说些什么。

不想去看他眼里的情绪,眺望着天际,幽幽的说道:“我会等你。”当沧海变成桑田,如果你依旧不能爱上我,那么我也只能认命的接受你的爱,而我的爱,早已跟着时间变为了沧海桑田。

昊天微微的笑了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雪儿,你幸福的道路上有着太多的障碍,如果我也是你的障碍,那么我该怎么办?还有你,我亲爱的小璇。

红光笼罩,平静的昆仑突然震动了一下,雨璇扶着身旁的昊天,惊恐的问道:“怎么回事?”这么强大的波动,难道他粉碎了结界?

昊天深锁着眉头,悄悄的握紧了拳头。

“昊天。”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扭过头那纯洁的白,高贵的白,带着他并不熟悉的容颜,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昊天微微的笑了笑,看着面前的两人道:“去冥界吧,即便他是天帝,想从冥界带走任何人也并非易事。”何况你是我,我们大家都要去保护的人。

我笑着摇了摇头,“总要面对的。”我不想再逃避,这样我永远也无法坚强,我不要成为你们的负担,我也想要保护你们,既然我是三皇的传人,那么请你们放手让我成长吧。

“雪儿。”轻声呢喃着她的名,看着他身旁的云枫,昊天微微的点了点头。

“小璇。”侧过头正准备对她说,却被她抢了先。

“你又想抛下我。”后退一步,躲过他正欲抬起的手,眼眸中流淌着失望和愤怒。

“小璇。”对于她,他有着太多的爱与愧疚,他极尽全力的想要保护她,怎料却非她所愿。

“昊天。”我轻唤着他,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是眼神他便会懂得。

昊天无奈的笑了笑,转过身说道:“走吧。”握住身边的手,先行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一丝失落的情绪在心间一闪而逝,快速得来不急回想。

抬起头对他微微浅笑,十指相扣。

“害怕吗?”我问道他。

“你了?”他反问。

我摇摇头,“因为有你。”

他笑了,淡如轻风,深如大海:“我也一样。”握紧她的手,“我不会再放手。”

我淡淡的笑了。在风中许下的诺言真的可以实现吗?抓住我,就可以抓住幸福吗?如果是我先放开了你的手啦?

葱绿的竹林外,红色的长发在风中飘逸,熟悉的气息已经靠近,睁开他那双代表着阳光的眼睛,嘴角扬起一抹失落许久的温度。

看着那正朝着自己走来的女子,不自觉的微微而笑,只是当视线注意到她身旁的白衣,相扣的双手后,又再度回到了冰点。

停下脚步与对面的人保持着五米的距离,那一头淡淡暗红的长发早在许久之外就已经闯入了我的眼里,那个粉碎我幸福的人直至现在依然还是我深爱着的大哥,很复杂的心情,用心体验任分不出爱恨。

“大哥。”我出声打破了这片沉默,面前的他深炯的看着我,那样的眼神作为公主的我来说是陌生的,可作为若儿,我却是见过的。

“大哥?”凝寒自嘲的笑道:“你唤我大哥?”

“你一直都是我的大哥。”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异或是我看不见的将来。

雨璇看着他受伤的眼神,突然觉得他和自己好像,同样爱上了把自己当做亲人的对方,只是他爱得比她深,比她狂。

“天帝陛下。”昊天冷冷的看着凝寒,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警告与威胁:“我想你该回去了。”

“冥皇陛下。”同样的口气,不同的人,盖过了昊天的气势:“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冥皇还是不要插手的为好。”

昊天摇了摇头,看了凝雪一眼。“在我心里她只是雪儿,不是什么公主,我认识她的时候已经是在今生,我只认识若凝雪,我所要保护的人,也只是若凝雪,是她而不是你的公主。”微微的笑了笑,“天帝陛下,你现在还认为此事与我无关吗?”

“昊天。”他的话,触动了我的心弦,他总是那么的让我感动,而我却无力偿还。

深炯的眼看着昊天,随后淡淡的笑了。“雪儿。”唤道那个女子,凌厉的目光落到了云枫的身上。“你依然选择了他?”

我抬起头,微笑的看着始终站在我身边的他,他淡淡的笑回应着我,我们同时用力,紧扣着彼此。

“是。”我回答道,期待的看着他:“大哥,今生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有了你的祝福我们的爱才会幸福,否则我和他的爱情将会成为再一次的劫难。

“你没有选择。”凝寒霸道的说着:“你只能跟我走。”

“大哥,不要逼我恨你。”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就恨吧。”凝寒无所谓的淡淡一笑:“恨吧。”

“我不会让你带走她。”云枫淡淡的说道,却是那般的毋庸置疑。

“你同样没有选择。”凝寒注视着云枫,好心的提醒道:“凝枫,你应该比我还要了解她。”

“你什么意思。”探究的打量着,不禁害怕的握紧了她的手。

“雪儿,你应该清楚,若是我想,毁灭整个人间对我来说也并非什么难事。”看着她不敢置信的神情,凝寒淡淡的笑道:“若你认为我不会这么做,你尽管赌赌。”你不会赢的,因为我太了解你,即便你已不再是你。

“你疯了。”我几乎不敢相信,他竟然说要毁灭。

雨璇瞪大着眼睛,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而她身旁的昊天,却是忧伤的看着那个女子的痛苦与挣扎。

“雪儿。”低低的唤着她的名,昊天无力的闭上了眼。他竟然拿苍生来威胁她,她还有退路吗?即便是他,也要放弃了吧?雪儿,我到底怎样才可以真正的保护到你?

“我不会放手。”紧紧的抓住她霸道的说道,不似轻风的淡淡。

我笑了笑,早已做出了抉择。“但是我要放开你的手。”最讨厌束缚的我、最讨厌离别的我,却不得不为了那些责任、使命而去接受那所谓的命运,我原以为自己足够倔强,倔强到可以弥补坚强,可是,我错了,我依然会有妥协的一天,但是我并没有绝望,我要放开你的手,那是因为我想要再次抓住你的手,到那时,我们的爱情才能得到祝福。“云枫,等我好吗?”

牢牢的抓住她,没有回答。

“等我好吗?”我再一次问道。

“不。”他抬起头,那样淡到极致的眼神我读不懂。“是你要等我。”

我浅浅的笑了,轻声的回道:“好。”当时的我不知道他那句话的意义,我以为他的那句等我和我的意义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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