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人了,救命啊……”
沈谨言扯开嗓子大喊间,身子往旁边倒去,正巧倒在了刚刚她拿酒的那张桌前。
借着桌子和宽大的衣服遮挡,她忙将事先从轩辕锦辉那里讨来的凝露丹吃进了嘴里。
往自己身上捅刀子,这是无计可施,迫不得己才这样做的。
虽说她现在是玩苦肉计,掌握力度后,伤口刺得并不深,可她才不想因为接下来要进行长时间的耽搁,而因此落下什么病根,要知道,她可从来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次付出血的代价,她要是不达目的,便誓不罢休。
而她不知,她的手法虽然快,却是被某个有心人瞧进了眼底。
“啧啧,这相府的下人还真是嚣张啊,居然都敢当着大家的面直接拿刀杀人。”
“哎,真是可怜了这女子小小年纪,却遭受如此虐待。”
“天子脚下还敢如此嚣张,说得难听点,这人若真要是相府嫡出大小姐,可就是当今太子妃,这群奴才还敢当着我们这些人的面直接动手杀人,还真是嫌命长了?”
“对对,不过重点还是那身穿大红喜袍的人到底是谁?如果那人不是相府嫡出大小姐,这前后所有事情岂不是犯了欺君大罪?”
人群中,几个贵妇你一言我一语畅聊起来,一句欺君之罪让沈天成的脸色也分外难看。
想着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事在闹大,如若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就算他如今是皇帝的心腹,是皇帝身边数一数二的红人,可要是这事真被抖出来,皇帝也会头疼,兴许更多的还是会直接下旨拔除他们的存在,以树立皇家的天威不可侵犯,到时候可就真得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这位姑娘受伤了,来人呐,把她请下去,找府里的大夫替这位姑娘看看伤。”
那几个早就傻了眼的下人再度围了过去,沈谨言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能继续闹下去。
想法间,直接咬牙爬了起来,就往桌前那气质卓然的男人身上蹭了过去。
却不想她刚有所动作,如同一尊雕塑站在旁边的君无邪直接拔刀架在了她脖子上。
“姑娘在往前一步,若是惊扰了我家王爷,别怪属下让你血溅当场。”君无邪冷声道,话语中的戒备之情却是一分不少。
看着面前这突然出现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冰山男人,沈谨言忍不住暗叹自己真衰。
“这位大人你别误会,我刚刚就是脚滑,脚滑而已,所谓刀剑无眼,你手可千万别抖啊”
说话间,沈谨言快步直接转过身去,走至花厅中央,直接跪了下去,带着些许哭音出声。
“太子殿下,今日这里就你权利最大,恳请你为民女做主。”
闻言,身穿大红喜袍的皇普子瑞忍不住蹙眉,一时间有些犹豫。
当初为了他日有争夺皇权的能力,他能够下定决心顺应祖训迎娶天生痴傻且天生丑颜的沈谨言,现在对于今日和他拜堂的人到底是谁也没有任何关系。
对他来说,娶的是这个女人身后的势力,与人无关,所以娶谁都是一样。
只是,这相爷府今日人多嘴杂,他要是不拿出太子的威仪,不过问这事一番,不堵住大家的歪歪心思,择日这事被有心人传进幽居深宫的皇帝耳里,他也是少不了一番责骂。
何况,今日这里不仅有当朝大臣,还有各国使臣,更重要是还有九皇叔这个大人物存在。
现在事情越闹越大,自己又被点了名,他就是想有心不管,想要再继续装聋作哑都不行。
想法间,带着几分无奈的视线往皇普熙泽的方向看了过去。
见状,君无邪俯身在皇普熙泽的耳边低语了两句,皇普熙泽这才冷着声音开口。
“今日之事不仅攸关我朝天威,也攸关太子殿下你的终身大事,既是如此,此事便由你自己全权做主处理,本王只做旁听,决不插手此事,至于你父皇那边,本王会为你解释。”
“谢九皇叔。”
皇普子瑞恭敬的说了一句,这才看向了依旧跪在花厅中央的沈谨言。
想到自己梦寐以求了很久的权利就这样从眼前溜走,甚是恼恨的皇普子瑞拧着眉心,眸间划过一抹怨毒之色,藏在袖间的双手更是紧握成拳,恨不得当场就撕碎了面前这破坏他好事的女人。
而他不知,虽然他此刻掩饰得很好,让人不易察觉,跪着的沈谨言却是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