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阳想当一名歌手,这件事正说明她是一个自我显示欲很强的女人。虽然不顺利,但顽强奋斗了将近4年,如今仍然不打算罢休。这正可以看出她目前处于关键时刻的紧迫心情。试想,这种人的心情,她最讨厌的是什么呢?”
“是被人看不起吧!”赵贵金说。
“一点儿不错!”史晋川点点头说。
“她谎称自己是管理员,也是因为怕人笑话她是不出名的歌手。奋斗了4年还出不了头,心情就更可想而知了。遭遇不佳的时期越长,就变得越固执,从而具有攻击性。这次被杀的几个人,也可能在偶然的机会,了解到她就是艺名叫城薰的无名歌手,并且嘲笑过她,至少商阳认为自己受到了嘲笑。比如那个运输公司的经理钱道说不定就曾提出要和她一起睡觉。当了国家官员的安田也许流露过瞧不起这个无名歌手的神情。他们也许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却深深刺痛了商阳本人。能不能认为这些都会导致杀人的冲动呢?”
“这么说,被杀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杀就死去了?”
赵贵金深有感触地说。
“龚本孝孝是怎样一个人呢?”赵贵金又问李日和。
“用一句话来说,他是一个过分认真、不懈努力奋斗的人。不过,如果把他看作犯人,他最具有杀害朋友的条件。这次的回乡计划是他一手炮制的,是他寄出了信并且为每人买了一张7次列车的车票。”赵贵金说道。
史晋川默默地向写着7个人名字的黑板走去。他回头看了一眼赵贵金他们,说:
“龚本孝,秦志,丁田和商阳,这几个人都有可能是犯人。确定究竟谁是犯人,固然重要,但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必须解决,你们知道吧?”
“安田被害一事,我认为已不存在问题了。”赵贵金说:“至于死于密闭房间的乔幼梅,q市县警局正在办案。剩下的就是在海定车站下车之后死于张家川的钱道的问题。如果说不是自杀而是他杀的话,那么犯人也就和钱道一起在海定车站从7次列车上下了车。犯人把钱道带到张家川河边,淹死他以后,又在某个地方再次乘上了7次列车。问题是这一切是否能做得到。”
“的确是这样。”史晋川深深点了点头,说:“我们必须首先了解一下犯人是在什么地方又乘上了7次列车。”
“那很可能是在朝阳。”
“实际是这样吗?”
“q市县警局通知说,他们离开朝阳以后就立即发现钱道不在,开始寻找起来。那时大家都在场。因此可以认为,犯人在朝阳又一次乘上了7次列车。”
史晋川从抽屉里拿出了火车时刻表。
“从时刻表上看,7次21点53分离开s车站以后,第一站就是海定车站。到站时间是23点27分。下一个停车站是一关车站,到站时间是凌晨4点53分。这两个车站之间不再停车,但这只是时刻表上而已。”
“你指的是运行停车吧?”赵贵金微笑着说。赵贵金之所以微微一笑,是因为上次案件中,时刻表上没有的一个停车站为解决案件提供了帮助。
所谓运行停车,是指专门为了司机交接班、给水和装卸货物而停车的情况,与乘客的上下车无关。尤其是远距离列车多有这种情况。
“向国铁询问情况时,他们说列车常有这种运行停车。以7次列车为例,从海定到一关之间,有4个车站常出现运行停车。”
史晋川在黑板上写出了这几个车站的站名。
“我认为这4个车站中,犯人可能是在朝阳上车的。第一,离开朝阳以后,他们发现钱道不见了,大家一阵骚乱。也就是说,犯人在朝阳一上车,立刻就给他的朋友造成一种印象,即自己没有在海定下车而一直在列车上。此外,犯人在海定下车以后到张家川河边去了。而这段时间内,7次却一刻也不停地向北奔驰。我认为犯人是乘汽车追赶的。而只有到朝阳附近才能赶得上。另外,这4个车站中,离东北汽车公路最近的就是朝阳车站,这也是原因之一。我们一边看地图一边说吧!”
史晋川拿来了东北地区和关东地区的地图,用图钉钉在黑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