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二娃赶紧拦住那些要拿着******去杀人寻仇的小伙伴儿,本打算问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结果当人家把事情说完后,莫二娃却是忽然感觉气血上涌,直接一下就昏倒在了地上。
今天去工商局交验资款的时候,船队的所有成员,都是按照口头协议规定的数额上交款项,即便刘三七这小家伙把人看得很坏,但这小子却并没有背弃信义。
但是,桃园村的旱鸭子中,除老实本分的老支书之外,全村人都是拿着麻袋和皮箱去工商局递交验证资金。有的人一下子拿出了两百万,有的人一下子拿出了一百七八十万,就算是全村最穷的,这次也是拿出了七八十万,这些钱全都是他们向高利贷借来的,要是按照这个出资额来算的话,莫二娃和船队的资产将被瞬间侵吞。
老支书和海王八在工商局内跟这些人起了冲突,但他们却拦不住那些为了钱而红眼的中国农民。最后,老支书当场气昏被送进医院,诊断为脑溢血,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而海王八们则是因为动手打人、扰乱工商局秩序被带进了派出所,刚刚被齐晴找关系放了出来。
莫二娃昏倒后,众人赶紧把他送到医院。
辽南市的各路干部不敢怠慢,马上就给莫二娃安排了高干病房,并且连夜把全市的专家教授都请到一起,给莫二娃做了三次全身检查。市长、书记亲自给这帮专家开会,告诉他们莫二娃的诊断结果必须要经得住反复推敲才能定论,若是出什么插翅,惹恼了正从省会往回赶的“刘铁匠”,那辽南市倒霉的可就是一大片人了!
早上六点,从来都是笑呵呵的刘老爷子铁青着脸,一脚就把病房门踹开。里面正在给莫二娃写诊断的医生们吓得是浑身打颤,走廊上坐着的一排领导也是本能地起立,一个个都把头低得死死的,谁都不敢说一句话。
病房里,齐晴和杜春花一左一右趴在床头哭,刘雅虽然没出声,但也是泪如雨下,那泪水来得之汹涌,绝对比齐晴还厉害。
刘夫人一看,好好的莫二娃竟然被人变成这样,眼泪唰一下就涌了出来,再一看大夫诊断书上写出来的天书,气得直接就给了院长一个耳光子,诊断书往他脸上一摔,骂道:“你小学没毕业是不是?这是给人看的字么?你那是鸡爪子扒出来吧!”
院长本来想避开这个泼妇,找刘老爷子说话,但没想到来了脾气的刘老爷子火气比刘夫人可大多了,院长刚回过头来,他便又给了人家一巴掌,瞪眼道:“我夫人说的有错么?你写的这些字是给人看的么?周秘书!拿纸笔进来,让他们给我把诊断用正楷抄一遍!卫生局长也给我叫进来跟着他们一起抄!真是岂有此理!我的二女婿壮得跟驴一样,辽东的十二级台风都挡不住他,这得受多大的委屈,才能把他气得昏迷不醒!找死!这群刁民简直就是在找死!”
倒霉的大夫们被罚着跪在地上,一人用正楷写一份诊断,医疗局长也是自认倒霉,乖乖走进来跟着他们一起写,并且一个劲地强调,医生们不写正楷是自己的失职,以后一定要严厉打击这个问题。
片刻,院长最先写完诊断,但坐在椅子上的刘老爷子却是盯着莫二娃,根本就没有伸手去接人家交上来的作业。
这时候,他的秘书咳嗽一声,拍拍院长的胳膊,道:“院长,你这是什么政治觉悟?刘主任要求你们重写诊断,那是为了让你们把诊断做得更加准确,帮助你们理清自己的思路……真不懂得上级领导的良苦用心!直接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这还良苦用心?这他妈不就是医闹么!
院长这回也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官大一级压死人了。他看了看刘老爷子,满脸委屈地说道:“二姑爷入院后,我们调来全市专家,动用了所有医疗设备给他做了三次全面体检,专家组最后确定,二姑爷昏迷的原因是血压突然升高导致,没有生命危险,只要我们用药将他的血压降下去,他也就可以苏醒了!”
“多长时间能苏醒过来?我要具体的时间!”
“这个……二十四小时以内,我们有把握!不过……刘主任啊!二姑爷这次之后,百分之百会得上高血压,一辈子离不开降压药,每月必须接受体检,他以后生气上火,也会继续出现这种类似的昏迷症状!”
一听这话,病房里的人全都懵了。
刘老爷子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院长衣领,指着床上的莫二娃,瞪着眼珠子问道:“你说什么?高血压?我女婿今年才十八岁,身体壮的跟一头驴似的,怎么可能因为一次昏迷就得上高血压呢?是不是误诊了?”
院长吓得浑身打颤,眼睛躲到一边,根本就不敢看刘老爷子的眼睛,道:“刘主任,生气的人有的是,但是能气昏的人却并不多。二姑爷现在的这个症状,就是中医和老百姓常说的急火攻心。按照相关的病例资料,这种事儿只要出现一次,患者百分之百会烙下高血压的病根,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气昏的现象还会出现的越来越多,甚至……以后岁数大的时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齐宾皱皱眉头,问:“院长,这病能不能治好?是不是辽南的医疗水平不行呀?”
“辽南的医疗水平是全东北最高的,跟北上广深不差上下,这个跟医疗水平不发生任何关系!急火攻心从古到今都无法解决,高血压更是中西医无法解决的慢性顽疾,即便现在的科学高速发展,但高血压也是只能控制而不可能治愈。它的危害就跟糖尿病一样,自身不会导致危险,但却会引发多种并发症。”
“岂有此理!十八岁就换上高血压,这是害了我妹夫和我妹妹的一辈子呀!”
刘老爷子的脸色越发难看,推开院长后,他让大夫都滚出去,让外面的干部都进来,重复一遍莫二娃患的什么病和怎么被桃园村那群农民坑的,然后静静站立片刻,说道:“这些贱民为了侵吞别人的资产,居然都能借高利贷了,那我这次就要让他们尝尝被高利贷逼到倾家荡产的感觉……小孙,现在注册公司的人很多,所以你们工商局在验资的时候也不能做得太快,我说的对么?”
工商局长想了想,赶紧点头,道:“对!慢慢悠悠的来,正常流程是七天,但考虑到咱们辽南的实际情况,我分析桃园村这个合伙,最少要一年半载才能点完。在这期间,验资款我们要代行保管,不能说不办了就把钱退回去,国家法律不是儿戏!”
刘老爷子冷笑一声,回头看了看家里的女人,叮嘱道道:“你们好好照顾二娃,其他的事情我亲自去办!二娃醒过来之后,你们只管告诉他,工商局会帮忙拖延注册想办法,千万不要告诉他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不然,这小子肯定还会给那帮人求情的!公安局要给我安排人把这里守住,任何桃园村的人想来找他求饶,来一个就给我以扰乱公共秩序的名义抓走一个,抓到之后……放了!但是要通知放高利贷的人来接!”
在刘老爷子的安排下,借给桃园村村民高利贷的那帮黑社会马上就被查了出来。傍晚的时候,这帮人被戴着铐子“请”到晴晴渔港的宴会厅参加酒席,而请他们喝酒的人,就是要为女婿出气的刘老爷子。
通过询问,刘老爷子得知,桃园村那帮没远见的农民,这次为了能“合法”侵占莫二娃的财产,借的是短期高利贷。还款时间是十天,利息是一分,根据这帮农民胆量和良心的不同,多的人家一下子借了一百多万,而少的人家也是借了三四十万。
问完这个事儿后,刘老爷子又问,如果这帮人在十天之内未能还上钱,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一个当地比较有名的黑社会回答说:“按照我们道上的规矩,放出去的债要按照约定的时间利滚利,他们借条上写的是十天,所以这个利滚利的周期就是十天。简单的说,借一百万的人,十天内还款是110万,而二十天内还款则是121万,超一天也不行!”
刘老爷子微微摇头,给这手铐没打开的家伙倒了杯酒,笑道:“你们这条道虽然规矩挺多,但是我觉得你们那规矩定得不好,不科学、不完整,应该改改了!”
“改规矩?刘主任,您真搞笑!我们一帮要债的,我们讲什么科学呀!”
“这话说的实在!小兄弟,我跟你讲科学,可你觉得你们没有科学可讲,那咱们就由着你的想法来,不讲科学,改讲法律吧!赵局长!这个小子敢顶嘴,胆子好大!别按照放高利贷的罪名办他,那样没法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他们放贷的人都有要债的团伙吧?我个人认为,只要是个团伙,那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反革命组织,所以这事儿要按照敌我矛盾严肃对待!呵呵,真是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该!叫你没脑子!请你喝酒的时候还给你带着手铐,你难道不知道那鸿门宴上的项羽都没敢这么对付刘邦么?他跟你说什么,你就说是就完了,你顶什么嘴呀?你以为人家“刘铁匠”会把黑社会当盘菜么?
这没脑子的哥们马上就被五花大绑拖下去,之后,所有的黑社会全都吓得瑟瑟发抖,好多胆小的直接就尿了裤子,刘老爷子再说话的时候,他们全都是齐声叫好,谁都不敢说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