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莫二娃带着陈海云、黄杨和已经被永远公司正式雇佣的四个话剧演员回到桃园村,向所有人宣布即将进军旅游业的重大决定,而那条“爱洛公主号”则是留在了黑石礁码头上——女人对游艇的爱是天生的,不但杜敏希望坐着这条船出去玩,越活越年轻的赵秀秀也想体验一下游艇的乐趣。孙超为了给师父尽孝向莫二娃开了口,莫二娃答应第二天开完会后就以“谈生意”为名,带她们出去逛逛。
想要通过游艇进军旅游业,光靠着徐慧娘和牧玲的实力肯定不够,莫家船队必须介入,但纸又是包不住火的,如果掺和的人多了,莫二娃养偏房的事儿肯定会暴露。所以莫二娃干脆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第二天上午直接把他的十二个小伙伴,以及在船队担任重要角色的贺一、翟光荣二人都带来捅破窗户纸了。
老大舱里,见到这支“娘子军”的船队成员们都看傻了,那帮女人面对这样的眼神也是特别尴尬,一个个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远方异样的表情看着莫二娃,道::“老大,这两年不管岛和永远公司在你的帮衬下发展那么快,俺们隐约也能猜到你在那岛上养偏房了,可是俺们真没想到,你养的不是一个,你养得是一群啊!”
刘三七撅撅嘴,道:“俺出海的时候找找卖花女,你就说俺这‘黄海小****’不着调,你说你自个儿光是偏房就养了九个,你咋就好意思批评俺呢?”
赵金宝点头,道:“就是啊!天天像个老师似的跟人家张傻子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可你自个儿……算上齐晴的话,你天天拿十把刀一起刮骨,你简直比关二爷都牛逼啊!”
张兆祥跟话,道:“老大,俺不是说你,你说你养偏房也就罢了,你咋还能找四个话剧演员来忽悠俺们呢?你这金屋藏娇藏得也太有创意了吧?”
翟光荣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你要是当兵的,就你这生活作风问题,你得被枪毙多少回不?五六式打你梭子子弹都不够,不用十二点七毫米的重机枪毙你,军事法庭都觉得不解恨啊!妞妞,你说是不是啊?”
“汪!”
“你看看!它都觉得对了!”
贺一盘着腿在莫二娃面前坐下,板着脸把扇子一打开,道:“古语云……”
莫二娃不耐烦了,一敲桌子,道:“云个屁!俺告诉你们,为了堵住你们的这张臭嘴,俺他娘的自掏腰包,在超哥那里给你们每个人办了一张钻石卡,临走前还打电话让超哥带十四个刚来的苏联娘们儿陪你们一起出去玩,你们要是觉得自己正经的话,那俺现在就把钻石卡退了,一会儿超哥到了就让他把苏联娘们儿都带回去!”
贺一也是一拍桌子,道:“老大,咱船队向来讲究民主,你凭啥不让我这堂堂的船队文师爷发言啊?”
“你要说啥啊?”
“我要说的是,古语中的齐人之福指的就是有妻有妾,孔孟老庄这些圣人尚且都要享齐人之福,老大一个普通的渔民、一个目不识丁的文盲,养偏房有什么不对的?”
一听说苏联娘们儿,小流氓们的态度立刻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批斗会”瞬间就变成了以论证齐人之福正确性为主题的“座谈会”,看到他们这倒霉德行,女人们都憋不住笑了起来。
莫二娃得意地点上一根烟,道:“娘了逼的!俺要是搞定不了你们,俺他娘的就不是莫老大了!好了!趁着超哥没来,咱先讨论一下正事儿!咱们这次进军旅游业,首先开通的观光航线有三条,涉及辽东的两条远程航线由俺的小宝贝们负责,而辽南至洼子店水库的短途航线则油咱们公司经营。俺准备在五月份的比赛结束后去日本一趟,除了要给不管岛买渔船、给酒井和铃木买帆船外,俺还要采购八艘吃水足够开进大沙河的真正游艇,组建咱们的第三支分船队,船员由船队抽调,服务员由酒店抽调,日常管理要跟海云姐商量着来。按照八二年出海前咱哥几个在海神娘娘像前定下的座次,这次该轮到提拔俺小顺哥当这支船队的老大了,你们有啥意见不?”
一听要跟陈海云商量着来,所有人都使劲摇头表示绝对没有意见,王小顺忽然间就感觉天崩地裂,眼泪巴巴地看着莫二娃,道:“老大,俺能申请留在收货船队当个快乐的船老大么?俺不介意给三七当下属啊!”
莫二娃摇摇头,道:“不行!这玩意儿就跟出事儿的时候定谁先上救生艇的顺序一样,轮到谁就是谁,这是铁打的纪律!”
陈海云不乐意了,使劲悄悄桌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跟我一起管理怎么就能拿上救生艇来打比方呢?言外之意,跟我合作就跟死一样难受呗?”
王小顺低头抹抹眼泪,小声道:“跟你合作那叫生不如死,这还不如直接去找阎王爷报到痛快呢……”
“生不如死是不是?行!咱船上的女人你一个也不许碰!”
“咱船上还有女人啊?”
“废话!游艇就是海上的小型高档酒店,高档酒店没有点陪吃、陪睡、陪跳舞的特殊服务能行么?我还可以告诉你,游艇是用来招待外地游客的,能选上船的女人一定是最漂亮的,本来我还想让你近水楼台先得月,跟你拉拉关系的,可你既然……你这是要干什么呀?”
王小顺跪在陈海云的面前,道:“妈妈!儿子童言无忌,您可别跟俺一般见识!”
陈海云都被他整无奈了,哭笑不得道:“你说你有没有点出息?几个娘们儿就值得你下跪叫妈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跟着这个小流氓混,你们学不到什么好东西!”
等了一会儿,孙超他们一家四口坐着大巴车来了,车上不但装了二十来个最漂亮的苏联娘们儿,新官上任的杜敏还带来了许多只有高档酒店才有的物资。
看到苏联娘们儿,莫二娃的手下一个个把舌头伸得比狗都长,妞妞看到他们这倒霉德行,气得呜呜几声自己跑前甲板玩去了。
黄杨组织自己的手下过来搬运物资,一脸无奈地对那帮流氓道:“你们在那站着喘什么呢?赶紧帮忙搬东西备航啊!”
流氓们此刻已经看入迷了,根本就听不见她说话,莫二娃瞟他们一眼,道:“船上的花舱总共只有十个,但你们有十四个人,谁干活最积极,谁就先带着娘们儿进舱,干活不积极的后面排队去!”
这话一说,那帮流氓直接从船舷上跳下来,发疯一样冲向大巴,一百斤的箱子一个人抗俩还能一溜小跑上船,岸上的中国人全都看傻了,而喜欢强壮的苏联娘们儿则是满脸崇拜的表情给他们加油。
孙超亲自背着他师父爬上舷梯,问:“二娃,你说那圆岛到底再啥地方?俺他娘的昨天对照着地图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找到啊!”
“你能找到才怪的!那个岛在一般的地图上都没有标注,就算是航海地图也只是画一个小星星!”
“为啥啊?”
“因为它太小了,地图上用的最大比例尺也不够把它画出来的,只能画个五角星意思一下了!”
“哦!俺可告诉你啊!俺家老太太面子薄,难得开口求人一次,你小子带她去这地方可一定要好玩,要是不好玩的话俺可真跟你急眼!”
“放心吧!赵大娘跟俺也是老交情了,她开口求俺的事儿,俺能不满足么?大娘不是爱吃黄尖子么?咱到那之后看看能不能在渔场收几条大的,那地方最大的黄尖子都有八十斤,立起来比人还高呢!”
圆岛位于辽南市东南方三十海里处,面积只有可怜的0.032平方公里,海拔高度六十来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突兀在黄海之上的平顶山包。
这个岛上没有水源、没有草木,只有惊涛骇浪历练千年而成的坚硬花岗岩,山顶的空地只有一个篮球场大小,上面有一座日本海军建于1926年的灯塔和四栋样子很普通的平房,岛上住着两家单位的十来个人,一家是辽南渔政派来监管渔场的,另一家则是辽南海事局派过来维护这座极其重要的灯塔的——从山东经由黄海去往辽南的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圆岛灯塔,如果见不到这座灯塔,那就证明船只迷航了,因此这座灯塔也被这条航线上的船员叫做“放心塔”,意思是看到这座塔他们就可以放心了。
物资搬运上船后,“爱洛公主号”开启了有名字之后的第一趟航行,黄杨带来的手下各就各位,播音员用喇叭广播航行须知并介绍此次游览的目的地,厨师拿着纸单挨个客人询问想吃的饭菜,服务员们忙着布置前甲板的舞厅,准备在这里搞一场小型的文艺演出,船医不但给孙超他们发了晕船药,甚至还给那帮小流氓们送去了安全套,总之他们的加入瞬间就让这条山寨游艇提升了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