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舞会原本打算后天办,但由于各路船老大的帮忙,这临时舞厅没等晚饭就已经改造完毕,莫二娃看他们那猴急猴急的样儿,决定晚饭后舞厅就投入营业。
回到家里,二愣子和李晓芳的相亲已经有了结果。二愣子被李晓芳的美貌迷得直流哈喇子,而李晓芳也是看中了二愣子家拥有几条货船的殷实家底,莫二娃和齐晴这对儿大媒人询问他们的意见后,在远航酒店请他俩吃了顿饭,刘远方和李晓莹一并参加。
七点来钟,二愣子的黑旗船队又接到订单离港出发,莫二娃和刘远方送完他后结伴来到刚刚开业的舞厅,刚走到门口,里面的音乐声便依稀可闻,陈海云和老支书正在门口指挥着工人往里搬运啤酒。
刘远方看到老支书,打趣道:“老支书,你这是要来伴着音乐打站炮儿,还是来操不要钱的县长啊?你是不是也承认自己找不到老伴儿,终于想开了?”
老支书气得拿起烟袋锅子抽他,刘远方嗖一下跑开,老支书没追,转头就照着莫二娃的脑袋狠狠来了一下。
没躲闪的莫二娃被打得生疼,捂着脑袋道:“老支书,他说你找不到老伴儿,你打俺干啥呀?”
“你说干啥!这句俺找不到老伴儿,是哪个小王八犊子最先说的?”
“你……你就这德行,你永远也找不到老伴儿了,寡妇都不带跟你的!你以后就伴着音乐打站炮儿吧,等你上场了,俺就让人给你放一首《最美不过夕阳红》!”
说完,老支书又气得去追打莫二娃,但莫二娃这次却有了准备,原地转圈跑躲闪着,老支书追了几下,莫二娃就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在场的人捧腹大笑。
陈海云拿着货单走过来,道:“莫老大,你别在这捣乱了,我们正忙着呢!老支书,我们这次一共收了你们一百三十箱大雪啤酒和五十箱青岛啤酒,明天早上,我们酒店的会计会把款子送过去,然后告诉您明天要进的啤酒量,您签下字吧!”
老支书狠狠瞅了莫二娃一眼,一边签字一边道:“俺提前跟你说一声,青岛啤酒、哈尔滨啤酒,囤货的防空洞里有得是,但是这大雪啤酒可真是没有了,这一百三十箱是最后的存货,明天你可别找俺要这个了!”
“可是大雪啤酒很畅销……能不能想法子从厂家那弄点?”
“大雪啤酒厂已经被变宽的登沙河彻底淹了,重建起来最起码需要半年的时间,俺上哪给你弄去呀!”
莫二娃接话道:“没事,大雪啤酒厂的老板先前是靠着开小啤酒作坊起家的,啤酒厂开业之后,以前小作坊的设备都在他家存着。俺一会儿就打电话给他,让他带着那些家伙事儿到咱们这来,像以前那样现场做啤酒卖给客人,小设备做出来的啤酒比流水线的还好喝。”
岳永兴也带着几个搬箱子的工人来了,道:“海云,我徒弟们的红烧鱼做得很好吃,就算比不上我,那也比罐头强,你要五十箱鱼罐头干什么呀?”
陈海云拿手指指舞厅,道:“给这里的客人吃,那个……我不好意思说这些话,你还是问莫老大吧!这些歪主意都是他想出来的!”
莫二娃一笑,对岳永兴道:“酒店里找女人随时随地,但这里头只能在开始跳舞的时候办事儿。每一首曲子之后,都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没玩够的人会趁着这个时间跟卖花女聊聊天,找下一个舞伴,这时候他们就需要酒水、香烟和小吃了,现做的菜来不及上,只能吃罐头。”
“哦……莫老大,那这会不会影响到酒店的消费啊?”
“不但不会影响,反而会促进酒店的消费。大伙儿可以在这找乐子,但大伙却不会在这里过夜,住宿还得回酒店去;小吃零食不能当饭,所以大伙玩够了还得回酒店吃饭,而且还会因为在舞厅里活动开了身体,吃下去更多的东西。”
不管岛的老把头这时跟着几个老伙计从舞厅里走出来,老把头捂着腰,表情有些痛苦。
莫二娃一看,赶紧迎过去,问:“老把头,你这是咋了?要不要上医院?”
老把头的脸唰一下子红到了底,看看那些围过来关心自己的人,小声道:“别嚷嚷!这事儿怪丢人的!俺……俺操县长的时候闪着腰了!”
大家伙乐得肚子都疼,莫二娃道:“老把头,你都这岁数了,你不能悠着点来么?”
“俺想悠着点,但俺控制不住呀!俺这辈子头回操县长……激动啊!”
“你激动你也得悠着点!你这……办这事儿把腰闪了,你这不成大伙儿的笑话了么?”
一个刚刚下船的船老大正好带着兄弟们路过,好奇地问:“老把头,你办县长花多少钱呀?一万够不够?俺也没干过县长,俺也想试试!”
老把头切了一声,笑道:“花个屁钱啊!俺用莫老大教俺的法子过去喊她大姐,说俺也想跟她混黑道儿,她说你想跟我混你得孝敬我,俺就给她点了两瓶啤酒、一个果盘、一盘花生和一盘瓜子。喝几口酒后,俺跟她说,俺还没试过干县长啥滋味,她说她也没试过干老头子啥滋味,完后俺俩就去了!一瓶啤酒一块一,果盘两块,花生瓜子两盘一块,总共五块二!”
船老大听得一脸错愕,道:“这……老把头,旧金港的卖花女一次还要十块钱,你花五块二就能拿下一个堂堂的女县长了?你跟俺开玩笑呢吧?”
老把头揉揉腰,道:“俺他娘的都成大伙儿的玩笑了,俺还有脸跟你开玩笑呀?”
莫二娃给那船老大一支烟,拍拍他肩膀,道:“余老大,人家卖花女需要的是钱,但俺们这个二逼县长需要的却是刺激,只要你满足她当黑社会大姐的愿望,她也能满足你操县长的愿望!”
那船老大眨眨眼,问:“莫老大,你们县长还想混黑社会?这不是个傻子么?这样的人咋当上县长了?”
“靠她爹呗!她爹是市长!官二代都这个逼样儿,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唉呀妈呀!亏了俺爹不是市长,要不然俺也成不值钱的破货了!莫老大,谢谢你的指点了!俺们的船半夜两点半要去上海送货,俺得赶紧带着兄弟们放松一下,俺就不在这儿跟你唠了!呵呵,你这旧金港可真是个好地方啊!刚放下舷梯,客户就冲上来求俺们运货,赚钱的间隙还能花五块二钱操一回县长……福地!真是个福地啊!”
“你们咋都对那骚娘们儿感兴趣呢?余老大,你们轻点折腾她!别把县长玩坏了!”
晚上十二点,舞厅结束了第一天的营业,陈海云按照老规矩进行了满意度调查,客人们觉得这个玩法很刺激,卖花女觉得这里赚钱效率更高,酒店的营业额也有明显提升,众人皆大欢喜。
更有意思的是,喝得醉醺醺的范迪在舞厅关门时对陈海云说,她在湖南组织舞会,小弟哄小妹跳舞,买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但是莫二娃找来的这帮小弟出手大方、小妹开朗敢玩,她这个大姐大看到这样的场面觉得很高兴,于是,人家决定宽恕陈海云和莫二娃,不让她爸枪毙这俩人了。
****!老天爷能造出她来,这可真是鬼斧神工、匠心独运!
第二天下午,接到莫二娃电话的大雪啤酒厂老板赵润才来到莫二娃的鱼舍办公室,商量支摊搞啤酒的事儿,陈晓辉不请自到跟着赵润才一起进屋,身为酒店负责人的陈海云也被也被莫二娃叫到了办公室来。
赵润才今年四十六岁,或许是常年做啤酒的缘故,他的脸红彤彤的,即便不喝酒,看上去也跟喝多了一样。
做了介绍后,众人在沙发上坐下,陈晓辉道:“二娃,赵老板跟我说了你让他来卖啤酒的想法,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但是……你给出的条件不行,我跟着赵老板一起来,就是为了替他跟你讨价还价的,他这个人面子太薄了。”
莫二娃笑了笑,道:“赵老板面子薄,言外之意就是你脸皮厚呗?”
陈晓辉点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不介意!”
“你……陈县长,俺莫二娃做生意一贯都讲究厚往薄来,俺给赵老板开出的条件是二八分成,俺们拿二,赵老板拿八,这哪不行了?”
“赵老板在你们这里做啤酒售卖,全部的销售额理所应当归他所有,他按时给你们缴纳租金就可以,为什么要跟你分成?你们这里连小姐都不抽水,怎么卖啤酒的还要分成了?”
“你这不扯淡么?卖花女是靠着身子赚钱,抽她们的水那是丧良心的买卖,可是酒店卖啤酒这是正正当当的生意,它俩能比么?”
“怎么不能比?不都是卖么?”
“卖……陈县长,俺算是看明白了,你不是脸皮厚,你是不要脸呀!”
陈海云皱皱眉头,道:“陈县长,酒水是酒店餐饮板块的收入大头,喝得多的啤酒是大头中的大头,现做的啤酒引入酒店后,我们酒店的瓶装啤酒销售会受到极大影响,这……”
陈晓辉摆手将她打断,道:“你这个女同志怎么这么没有大局观呢?你们远航酒店马上就要到我们新金县投资了,我这个县长求你们办点事儿,你们不答应,难道你们就不怕我每天组织一次大检查,让你们在新金县的酒店开得闹心么?”
赵润才都有点看不惯陈晓辉了,道:“陈县长,我觉得莫老大二八分成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非要跟我来搅合……”
陈晓辉一瞪眼,道:“闭嘴!你身上背着那么多贷款,你不多赚点钱,你拿什么养活老婆孩子,拿什么养活指着你吃饭的工人呀?”
“陈县长,莫老大给我们预付了十万箱啤酒的货款,你这么搞……”
“他是莫菩萨,救苦救难是应该的,你不用觉得自己亏欠他的,该争取的利益一定要争取,一步都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