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凝回到勤政殿时,念瑟正一脸惶恐担忧地站在勤政殿门前,张望着等待顾心凝回来,看见顾心凝终于平安归来,念瑟忙迎上去搀扶。
看着顾心凝脸上红肿,知道是受了责难,不禁眼中含泪道:“娘娘受委屈了。”
顾心凝摇摇头由念瑟搀扶着走进房间,坐在床上道:“我没事,要不是夜君言到到及时,慈宁宫那群老不死的现在已该进了棺材。”少顿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道:“夜君言为什么会突然到慈宁宫,看他的样子,好像专程是去救我的。”
念瑟边为顾心凝倒了杯水,边说道:“这次要谢谢琪妃娘娘,琪妃娘娘听说了姐姐被赐随驾的消息后,知道皇太后那边必定刁难,特来提醒娘娘,听说娘娘已经赶赴慈宁宫,便知不好,所以琪妃娘娘叫念瑟立刻去找皇上,琪妃娘娘说这次只有皇上能救姐姐。”
顾心凝听罢,面容冷峻地道:“唇亡齿寒,琪妃是怕她一个人斗不过昀妃,才会这么做,哼,但她又哪会想到,这恰恰也是在给她自己掘坟墓。”
念瑟皱眉道:“不过娘娘,我看皇上听到你被传到慈宁宫到消息后,非常紧张,念瑟觉得皇上对娘娘像是真的是很关心。”
顾心凝冷哼一声,冷笑着道:“他当然关心了,我现在是他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他当然舍不得我这颗棋子被人吃掉。”
念瑟嘟乐嘟小嘴道:“也许皇上不是像娘娘想的那样呢,只带娘娘出宫又焉知不是为了保护娘娘,免得娘娘在宫中受人迫害。”
顾心凝一脸坏笑得看着念瑟道:“念瑟啊,你怎么今天老帮着夜君言说话,不会是你对他......我可警告你啊,跟夜君言有关的人就是我的敌人,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手软的哦。”
念瑟被顾心凝说的一脸娇羞,跺了跺脚嗔道:“娘娘越说越没正形了,不理你了。”念瑟说着边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还不忘扭头坏坏地说了句:“还说跟他有关的都是敌人呢,结果自己还不是成了他的人。”小丫头说完不等顾心凝动容,就赶紧一脚踏出门外,随着‘啪’地一声轻响,门被迅速关上。
顾心凝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念瑟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由笑着在嘴里喃喃道:“臭丫头,算你跑的快,要不非把你毒哑了不行。”
得知夜君言亲往慈宁宫救顾心凝,并因之与皇太后翻脸大吵后,冉昀茉又从放在勤政殿的眼线那里得知琪妃今日到过勤政殿,心中已明白大概,对顾心凝和琪妃的恨意更甚,冉昀茉也随后赶到了慈宁宫,探望皇太后。
皇太后得知琪妃今日到过勤政殿后,勃然大怒道:“这个贱人,皇上离宫以后,哀家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冉昀茉忙阻止道:“母后不可,皇上与母后已势成水火。若皇上外出归来,发现宫中生变,必然迁怒你我,就更不会把皇后的位子给我。”
皇太后沉默了一下觉得冉昀茉说的有理,便道:“那就这么便宜了那个贱人?”
冉昀茉眼角露出一丝狡诈道:“岂能这么便宜,儿臣准备趁皇上外出的期间,把琪妃拉拢道我这边来,凝妃才是能威胁到我的人。先对付了凝妃,琪妃不足为虑。”
正所谓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利益的面前,很多人可以出卖朋友,甚至亲人兄弟,在他们的眼中,利益是胜过一切东西的。
皇太后面上露出宽慰神情道:“凝妃也不足为虑,我已密信给你爹爹,赵妤凝不会再有机会活着回来了。”
冉昀茉皱了皱眉道:“爹爹卷入其中,会不会......”
皇太后摇摇头,安慰道:“你放心,你爹爹办事绝对周全,况且他留守京城,京城以外发生的事情,能跟你爹得扯上什么关联呢。”
冉昀茉眉头顿时舒展,微笑着道:“有母后和爹爹筹谋,一定没有问题,不过她身边有一个武功高强的皇上,就怕......”
皇太后目光冷冷地道:“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更何况杀人不一定要武功的。”
冉昀茉笑道:“嗯,不过琪妃还是先留着,等确定赵妤凝死了后,再对付她,就易如反掌。”
皇太后点点头道:“嗯,就照你的意思做吧。”
次日上午,夜君言便带着顾心凝与侍从侍卫,乔装出宫,一路往昊州而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行了六七日,终于抵达昊州,昊州地处清砂河下游,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之一,方圆百里之地已尽被洪水淹没,庄稼、人畜、房屋无一能免。整个昊州已成汪洋世界。
附近已无民众残留,所有的百姓不是被洪水淹死,就是已逃往他处求生,沿途之上,还有无数难民的尸体遍布荒野,这些人有的是逃亡投中饿死,有的是被被暴民抢夺所带物资而被打死,看着眼前景象,夜君言不由黯然神伤起来,顾心凝虽自诩有铁石心肠,但看着如此凄凉的景象,也不由唏嘘叹气。
夜君言长叹一口气,带着众人往其他州县去视察,中午,车马正在路途行进时,突然传来阵阵叫嚷之声,夜君言走出马车,便看到百余名暴民从四面朝自己的队伍包围过来。
夜君言知道带出来的侍卫虽只有几十人,但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对付这种暴民,根本不在话下,
但是很快,夜君言发现自己想错了,这些暴民装扮的人中,有不少也是万里挑一的高手,居然能和自己亲自挑选出来的侍卫高手缠斗,这样的人绝对不会为讨不着生路而要成为暴民。
顾心凝探出头来,看了看道:“皇上,这些人中有不少身怀绝技的,不太像是一般暴民。”
夜君言点点头道:“看来这些人,应该是专门冲着朕来的。”
说话间突然一只强弩发出的弩箭划破空气,呼啸而来,直取夜君言眉心。夜君言冷冷哼了一声,抬手两指一夹,便已将势如破竹的弩箭夹在指间。
目光冷冷正要看向射弩之人,突觉身子一阵酸麻,随着‘磅啷’一声手中铁箭已经掉在地上,夜君言手脚顿时变的酸软莫名,已知是中了暗算。
顾心凝连忙扶着夜君言退回车内,这时外面响起了那射弩汉子的喊叫声:“兄弟们,我看见车上有个女人,长的比仙女还漂亮,谁去把那女的带回去给兄弟们解闷”
众人一听车上有美女,立刻一个个如狼似虎地猛攻起来,由于人多势众,加之战意高涨,竟将夜君言的侍卫逼的步步后退,眼看便要接近马车。
危难之际,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嘶踢鸣之声,五十余骑快马,正风驰电掣般,向这边快速奔来,领头之人,魁梧高大,皮肤黝黑,面相却相当端正,若细看时,仿似与夜君言略带几分想象。
顾心凝掀开车帘,看向外面,夜君言也向外探了探头,看到马上为首之人,不由面色一愣道:“四弟?”
顾心凝疑惑地看着夜君言问道:“皇上还有其他兄弟吗?”
夜君言点头道:“嗯,四弟夜劲风是以前柯妃娘娘所生,幼年时起就喜欢学武,很早就离开皇宫,身入江湖,但他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出现?”
话还未说完,几十名孔武大汉已经乘着战马已经划破战圈。马上之人,个个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又来的突然,暴民很快被击散打退。
见贼人已退,为首的夜劲风跳下马匹,往马车走去,众侍卫欲加拦阻却听夜君言道:“退下,凭你们也还拦不住他。”
看众侍卫退下后,夜劲风笑了笑跃上马车,看到夜君言一副无力的样子,诧异了一下道:“皇上你中毒了?”
夜君言点点头道:“不是什么厉害的毒,只是令筋软骨软的迷药罢了,怪朕一时大意。”稍顿一下后又问道:“四皇弟怎会突然来此?”
夜劲风笑笑道:“不突然,是杜望山大人派人来告知了皇兄的路线行程,请求我能沿途保护皇兄。”
夜君言无奈地苦笑道:“朕早该想到,知道朕此行的必是朝中之人,而朝中能够找到四弟的人,也就只有杜望山了。”
夜劲风笑道:“皇兄莫怪,臣弟实在是不想与朝中多有牵连。”
夜君言道:“若非你和杜望山,朕此行危矣,岂会怪罪。”
这时夜劲风留意到顾心凝,问道:“皇兄,这位是皇兄新纳的妃子吗?”
夜君言道:“她是赵中然的女儿赵妤凝,已被朕封为凝妃。”
几人寒暄了几句后,便由夜劲风带路,来到一片庄院,这里是夜劲风临时派人租下的,为了给夜君言休养之用,夜君言中的迷药因为没有解药,只能待其药力自动消减。
虽说解这点小小的迷药,对顾心凝来说,轻而易举,但她暂时还不想暴露,反正有夜劲风在,已能保夜君言无事,自己无需再多生事端。
为了不打扰夜君言休养,夜君言独自住在一间房内,顾心凝和念瑟一间房,夜劲风为防止有人偷袭,住在夜君言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