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凝的房门前此刻已围了一大群人,当侍卫和嬷嬷拖着傅雅走出房门时,瞬间响起一阵阵议论的声音。
“啊,原来是她。”
“早就觉得她不对劲了。”
“还好是抓到了,要不还不知道下一个她要害谁呢。”
“就是就是,这种人就应该让她喝同样的药,让她也尝尝滋味。”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说着事不关己的风凉话,傅雅的手挡在脸上,露出一点缝隙,看着这些议论嘲笑着自己的人,在人群中寻找着。
她看到沉默的周雪梅正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自己。傅雅突然把手从脸上拿下来,目光整个射着周雪梅,周雪梅缓缓地摇了摇头,示意傅雅不要生长,悄悄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傅雅,示意自己会设法救她。
傅雅会意,收回目光,继续埋着头跟在侍卫身后往内务府方向走去。
当皇上听说凶手已经抓获,并且设法抓到凶手的人就是被下毒的秀女时,皇上下令赏赐了许多财帛金饰给顾心凝,又引得众秀女一阵切切私语。
甚至有人还埋怨傅雅怎么第一次下毒就不多下一点,毒死这个女人,那就不会最后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似乎所有的秀女都忘了,这次的事件中顾心凝才是受害的,而傅雅才是那个害人的。女人间的妒忌之心一旦显露出来,真的是比洪水猛兽还缺乏理智和人性。
房间里,念瑟正摆弄着皇上赏赐的东西对顾心凝说:“小姐,念瑟真是佩服你,这么快就抓到了下毒的凶手,还得到了皇上的赏赐,姐姐想引起皇上主意的计划看来进展的很顺利哦。”
顾心凝摇摇头说:“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们这次的举动虽然引起了皇上的一些注意,但是离皇上对我真的感兴趣还差一些,只做到目前这些还不够。”
念瑟放下手里的东西说:“姐姐还有什么其他的计划吗,有需要念瑟的地方,姐姐尽管开口。”
顾心凝沉吟片刻后说:“暂时先按兵不动,我们之前已经够高调了,短时间内做太多事情,会引起人的怀疑的。”
念瑟点头道:“嗯,就是不知那害人的傅雅会被怎么处理?”
顾心凝轻蔑地笑了一下说:“哼,进了内务府,她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她应该不会有机会再被放出来了吧?”念瑟担心地问道。
顾心凝知道念瑟是担心傅雅如果有机会放出来,会再对顾心凝进行报复。顾心凝不以为意地笑着说“放心吧,在皇宫里下毒,别说她别想再出来了,就连她爹的官也该做到头了,况且空有一颗毒妇之心,却纯炖如猪,根本不足为惧。”
“嗯,姐姐说的对!”念瑟眉头一展说着。
过了一会儿顾心凝把念瑟再次叫到身边,问念瑟:“你知道傅雅跟谁走的最近吗?”
念瑟一听,不由楞了一下,不解的说:“我看见过她有好几次是从周雪梅的房里出来的,难道姐姐怀疑傅雅还有同谋?”
顾心凝点点头:“嗯,不过也只是怀疑,你说那个秀女叫周雪梅?你去打听一下她父亲是不是叫周玉安。”
念瑟点头说了一声‘是’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念瑟来到管事太监那里,这两天众人在顾心凝房里进进出出许多次,早已认识了念瑟,也听说顾心凝收到了皇上赏赐,所以一听说念瑟来询问周雪梅父亲的事,立刻便满脸堆笑地道:“对,对,没错,周雪梅的父亲就是周玉安周大人,周雪梅是周大人的独女,平日极为疼爱。刚才我去内务府办事时,还在门口看见周玉梅了呢,她应该是去看傅雅的吧,听说她俩感情很好,不过傅雅是重犯,看牢的好像没让她进去。”
顾心凝听完念瑟的回报后,咬牙切齿地道:“周玉安,当年你陷害我父亲,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自己女儿被人陷害的滋味,让你体验一下丧女之痛。”
念瑟问:“小姐,周玉安也是曾陷害你爹爹的同谋吗?”
顾心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念瑟接着又问:“那小姐打算怎么做呢?”
顾心凝拿出一个瓷瓶,取出一粒紫色的药丸,递给念瑟道:“你设法从周雪梅身上去下一样信物。然后把这粒药拿去悄悄让傅雅服下,再在牢里留下周雪梅的东西,不要被任何人看到。”
“是,念瑟明白了。”念瑟说着,接过药丸便转身出门去了。
没过一会儿工夫,念瑟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顾心凝见状不禁皱着眉问:“何事如此慌张?是被人发现了?”
念瑟一边连忙摆手,表示不是,一边从桌子上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才喘着粗气对顾心凝说出了原因:“小......小姐,傅雅,傅雅她死了!我刚走出毓庆宫就看见内务府的嬷嬷一边领着内侍匆匆往内务府走,一边对内侍说着傅雅死在牢里的消息。”
顾心凝听到傅雅死了的消息,眉头不由皱了皱,似是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会突然死了呢?是怎么死的知道吗?”
念瑟凝眉说:“我去打听了一下,但是里面消息封锁了,那些人不敢乱说,不过听嬷嬷门议论时提了一下说是傅雅死状很惨,全身发黑,几乎看不出人样了。”
顾心凝沉吟道:“看来又是被人下毒致死,如此说来,想毒害我的果然不止傅雅一个,一定是这个人见傅雅出事,怕被傅雅供出来,所以毒死傅雅灭口。”
念瑟皱了皱眉问:“会是谁呢?周雪梅和她走的最近,最有可能,但是内务府不准外人探望傅雅,周雪梅应该没有机会下毒啊。”
顾心凝闭目凝思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对念瑟说:“我不管下毒的真凶是不是周雪梅,本小姐都要她担下这个罪名,我要让周玉安感受感受失去女儿的痛苦。”
念瑟点头道:“念瑟知道了,念瑟这就去办。”
顾心凝点头道:“现在内务府一定加强了戒备,你一定要更加小心。”
念瑟说了一声‘是’后,便再次转身出了房间。
十二年前,周玉安曾是顾敬州手下的一名百长,官职卑微,由于在杀场上表现勇敢,收到顾敬州赏识,对其破格提拔,升为参将,之后又对其进行过数次晋升,对周玉安可谓有再造之恩。
后来战事平息,周玉安也娶了妻子生了女儿,因顾念妻儿之情,触动顾敬州,于是代为请求天元帝将周玉安从边关调任回京,在京中任职。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周玉安这个软骨头,竟然恩将仇报,在冉海陷害顾敬州一案中站在冉海一边,制造莫须有的证据诬陷顾敬州。致使顾敬州一家惨死。
“姓周的,你让我失去父亲,我就要让你失去女儿!”顾心凝坐在床上一脸怨恨的说着。
念瑟道了外面沉思徘徊了一阵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布包里是她娘省钱留给她的遗物,一把手工极其精致,纯金打造的发簪,然后径直往周雪梅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