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疯子，发病期间说话可以不作为证据的。”他疯了一样的亲吻着我的脸，我的唇，眼泪裹着药、尘埃吞进彼此的肚里，那些能呕断肝肺的气息都化成了清风般萦绕在我们周围，化作灵水一般洋溢在自己的体内，顿时神清气爽许多。
暂且把御阴息，九寒针与器皿都抛之脑后，我现在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好好爱他，也享受被他爱，回应着他的吻，得意洋洋地说：“你残，我疯，绝配。”
他说：“眼前看来你是真的疯了，不过我又自私的庆幸过你为什么不疯的更厉害一些，至少那样，彼此都不会嫌弃更多，是吗？”
听到这话，我心中闪过一些悲凉，是因为我被当作神经病人，他这时才肯接受我的吗？而不是因为彼此的爱让他回头，可我还是说：“如果四年前我看到的那个人是这个样子，我一定会义不反顾地转身，可是我看到的却是光鲜亮丽的你，而我也深知那个你注定是不会属于我的，可我还是死心塌地跟了来，想要看着你幸福我也是幸福的，爱你成了我生活的主题，想你便是必修课。在这一刻前我都认为我对你的爱不会因为你的容颜你的成败而改变分毫，其实我知道你会恢复康健，也会与从前一样光彩照人，那时你就会从我身边离开。我习惯看着你从我身边走过，没有一个回头，我从前一文不值不配拥有你，现在就是一只灰暗的蛀虫也不配……”
“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他打断我的话，握住我的手，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傻？不值的。”
“不知道值不值得，但是如果你要死，我绝不会只是吓唬你。”我扯过丝巾缠住手，看着他，说，“我也怕一个人死，因为我这样的人死了会下地狱，而你万一去了天堂，那我永远就见不到你了，得不偿失的。
没想到这场闹剧让他精神好了许多，只是与我寸步不离，辰阳暂时并未阻止，但是他说：“我不是不反对，只是暂时保持沉默，因为我知道生活是最好的绊脚石，它会给你重击，会让你知难而退的。”
我点点头：“我知道，但是此刻我还不想后退。”
辰阳摸了摸我的头，说道：“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想让你吃苦，但是路是你自己的，我不能替你走，何况我们也有父母有家。所以，我已经决定了，家里我来照顾，你照顾他，但是我不会给你任何经济上的帮助，房子是你的嫁妆，结婚就是你的，不结婚就是我的。”
我撅着嘴，搂住他的胳膊，说道：“哥哥，我知道你最爱我的，不会不管我。”
“我是认真的。”辰阳一副亲兄妹明算账的态度，全然不似从前对我的宠爱无度，大半年来，他为了我错失了很多发展的机会，更连累他与公司声誉有所损失，而且他虽然有责任照顾父母和我，但是没有义务照顾嘉琪。
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内疚油然而生，即使知道他不会看着我走投无路，看着我流浪街头，但是我也不能这样拖累他。
顷刻间我明白了许多的道理，我不许酋跃龙杀了那个女人，酋跃龙也有自己的坚持，我要爱嘉琪，前妻也要争抢自己的利益……这一切的事情，一切的人都没有那样明确的对错黑白之分，只是角度不同，立场不同。
嘉琪在晚饭后问我：“告诉我你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里有没有我？”
我有些心虚，那个女人是不是他的妻子？我是不是他的骨肉？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是要遭雷劈了，他火灾一事如果不是殷红所为一定是天谴吗？不管怎样，都是我害了他。
“曦儿，你是不是后悔了？没关系，你走吧，一辈子很长，冷静下来我也知道，如果是你出事，我也未必会在你身边，我的家人也不会允许。”嘉琪现在变得敏感多疑，我自然能理解，当一个人连自己也看不上时，就会认为全世界都会抛弃他。
我摸摸他的头，说：“我只是在想当我处在幻境之中时，你们面前的我什么样子，是行尸走肉一般吗？可怕吗？”
“不，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温柔体贴，只是累了，需要一个人呵护。”他握住我的手，接着说，“曦儿，为什么没有我，却有风九天他们？是不是在你的潜意识里深爱的人并不是我呢？”
“你倒比我还胡思乱想了，也许正因为深爱，才不愿让你涉足险境，我真的庆幸没有你，那样我会痛苦千倍万倍。”
“可是我不甘心的，我要你是我的全世界，也要拥有你的全世界，即使妖魔鬼怪的世界，我也想要如影随形。”
“嘉琪……”
“你能看尽我的潦倒不堪，却不愿我替你分担分毫，这不公平。”
“可是一直以来你都是我的支柱，我的世界也是你撑起的，又怎么说没有分担呢？”我捂住他的欲理论的口，说道，“等你双腿恢复些，我们还去那里吧，我不想你在我的幻境里，我想要真真切切的站在溪流中与你，如戏水鸳鸯，双宿双栖。”
“如果不能恢复呢？如果你的世界里一直没有我，而你无法解决那个世界呢？”
“我就是你的腿！你就是我的世界！”
“我看错你了，你才是情场高手！”嘉琪静静地看我了许久，才哼了一声，眼神实在难以捉摸。
深夜我一个人坐在病房的阳台上，看着稀疏的星空，这样的寂静反倒让我不踏实了，我摸着玉佩，思忖着明日的路。
轻微的脚步声临近，未回头，披肩已经落在肩头，嘉嘉伸手将窗户关上，叹了口气说：“风大，别着了寒。”
因着嘉琪的缘故，她的婚事只得搁浅，连日操劳使得她精神恍惚，眼神呆滞，我握了握她的肩，说道：“你们商量一下婚期，我为你操办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嘉这也是嘉琪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