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奕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仅来到忠王府,进了女子的闺房,甚至还穿着陌生的睡袍,在这里睡了一个晚上。心情复杂的走到浴室换下睡袍,将睡袍放在原处,却发现衣柜里有两套男子的衣服,抚摸着那两套衣服,柳奕觉得甚是的眷恋。
衣柜里的包裹引起了他的注意,让他忍不住去打开。只见里面有两套喜袍,一套女喜袍,一套男喜袍。那套男喜袍,让柳奕的手都颤抖了起来,抚摸着上面龙凤呈祥的绣花,柳奕看到一个妃衣女子满脸幸福的一针一线认真绣着喜袍,那每一针都带着无尽的喜悦和幸福。而那种喜悦和幸福,似乎会传递,让柳奕此刻也觉满满的喜悦和幸福。
突然,他看到一个男子抱着喜袍,满脸的痛苦。那憔悴的表情是那样的无助和悲伤,他似乎也感觉到男子那种死气的无奈和揪心的痛苦,心瞬间揪在一起,疼痛的快要窒息了。
他听到男子喃喃的叫着,应该是一个名字,可是他却怎么也无法听清楚,他觉得男子叫的名字对他至关重要,他想向前一步,希望可以听清楚男子叫的是什么,只听嘭的一声,柳奕居然撞到衣柜上,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只是那种窒息般的心痛,依然没有办法平复。
他不断的抚摸着那喜袍,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幻境,一定是昨夜那个女子,对他使了妖法,让他魔怔了。
柳奕急忙将包裹包好,然后匆匆忙忙飞出了忠王府。可是出了忠王府,他却并不想回家,太子前几日就告诉他,让他好好准备成亲之事,不必来太子府了,在今天之前,他依然照常处理自己的公务,可是今天,他觉得自己要好好的走一走,想一想,好好的冷静一下,不能让自己魔怔了。
柳奕就这样走着走着,居然来到了护国寺的后山。这里有一片桃林,此刻六月的天,一个个硕大的桃子挂在树梢,看起来甚是馋人。
可是,柳奕却看到的确实另一番景象。
大雪堆满了整个后山,桃枝上也覆盖着厚厚的雪,看上去白茫茫的一片,只见一个青衣男子背着一个女子,女子不知道在说什么,表情甚是欢快,而男子一步一个脚印稳健而又踏实,一直听女子说笑,很少插嘴,可是嘴角荡漾的笑意让他知道那男子甚是开心,希望就这样背着女子一直走下去。
他甚至能够听到男子承诺,等到桃花开的时候,一定带女子前来游玩。
可是,他却看到男子独自一个人在开满桃花的林子里不断的穿梭,表情紧张而又惶恐,一边快速的穿越桃林,一边急切的呼唤。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着。
他屏住呼吸,努力的听着那略带疯狂的男子焦急的呼唤,他觉得他只要再靠近一点点,就能够听到男子呼唤名字是什么了。
那个对他来说,这个名字似乎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
“施主!”
突然一个平静的声音打断了他,柳奕懊恼的回头,只见一个小沙弥站在身后。语气略显僵硬的问道:“何事?”只差一点点,他觉得自己就能够听到那个女子的名字了。
“主持知道施主来了护国寺,特要小僧来请。”小沙弥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济缘主持也是是得到高僧,虽然比不上师傅广慧神僧,可是也很受大家的敬仰,柳奕对济缘主持也甚是尊敬。
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失态,合手说道:“有劳师弟带路了。”
柳奕跟着小沙弥,很快就来到济缘主持的禅房,柳奕应里面的邀请,推门而进。
“主持!”
“太傅看起来精神比上次好很多,只是神采,似乎淡然了不少呀!”
“奕这段时间总觉得迷茫失措,似乎丢失了什么,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不知道是不是奕太过执着了?”
“物有心生。心动则物动,心静则物静。”
“心若茫然又如何?”
“那就随性而为!”
“随心、随缘、随性!多谢主持!”柳奕合手说道。他生性淡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能让他真是的感受到开心和痛苦,那只能说明自己性情曾经真的改变了,而能够改变他的,一定是让他怎么忘都忘不掉的人,所以,他才能总是梦到那个妃衣女孩,昨夜见过那个妃衣女子之后,才后出现一系列的幻觉。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查一查忠王府的慕欣公主,并找到那个妃衣女子。
“阿弥陀佛!太傅本就佛性通透,只是被眼前所迷。这是太傅必然要遭受的情劫,今天即便老衲没有点拨,太傅也会透彻的。”济缘主持笑着说道。
“主持过奖了。奕还有事,先告退了!”柳奕说着,就准备离开。
“等等!广慧大师圆寂之前,曾将给老衲来过一封信,信中有一个药方,让老衲在太傅困惑之际交于太傅。”济缘主持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个药方。
柳奕接过药方,上面很多药他都见过,但有两位药他只是听过,却从未想过如此配制过药品,而那药品名字更让他一愣。忘情丹,居然是忘情丹的配方,而最重要的事,师傅让主持给他忘情丹的配方做什么吗?
对了,他十几天前在仙霞殿醒来,皇甫琪儿说他们日夜兼程的从雪雾县回来,累晕了。而当时他觉得全身无力,头疼欲裂,似乎忘记了什么,自己也没有注意,给自己把脉,确实是太累所知。不过他懂医术,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飘出一股淡淡的药味,其中很多就是这上面的药品。
难道……
柳奕想到这个可能,不由的退后了一步。
不,不可能!以皇甫琪儿的人品,怎么会这样对自己?
那自己梦中的女子和对忠王府的熟悉又是怎么回事?
他要好好的去查一查。
“多谢主持!”说完,就告辞,刚走两步,又听下来说道:“奕再麻烦主持一件事!”
“太傅请说!”
“镇国公主来了。请主持帮我挡一挡!”
“阿弥陀佛!老衲也多日未见镇国公主了,正想和镇国公主请教一番。太傅请自便。”
“多谢主持!”柳奕说完,就走出门,顺便将禅房的门关上,然后闭住气息,离开护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