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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知难而退

贾褒看着紫砂将茶杯带了过来倒上水,“如今你想要我怎么比?”

“你蒙上眼睛,我转茶杯,你自己拿起一杯喝掉。”贾褒挑挑眉“这么简单?”

“没错,你敢是不敢?”成燕君骄傲道。

“自然是敢的。”贾褒看了一眼紫砂“蒙住我的眼睛吧。”

贾褒蒙上眼睛侧耳倾听周围的一切,气定神闲,一点也不显得紧张。

王衍眼睛加深了起来,这个女子当真有趣的紧儿,不慌不忙,如此沉静又如此镇静,不知道她的迷还有多少,值不值得琅琊王家许些什么。

司马炎眼睛微微下垂,贾褒这般有恃无恐,怎么能这般自信?

司马攸紧张的看着贾褒,看着贾褒拿起一杯茶杯闻了闻,又拿起另一杯茶杯闻闻,慢慢的笑了起来。

“贾褒,你可猜到了?”成燕君看向贾褒,一脸鄙夷。

“自然是猜到了。”贾褒拿起一碗茶杯,笑起来,“应该是这杯了。”

贾褒正准备喝下,却被司马攸抓住了手腕。

贾褒侧了侧脸,有些纳闷“谁?”

“阿荃,你不不能喝,如果必须要有个人来证明,那就让我来!”司马攸快速夺过贾褒手中的茶水,喝了下去。

贾褒拿下眼前的丝巾,看着眼前这个十岁的男孩,一脸错愕,却也一脸感动。

“成燕君,既然你是赌阿荃的赌运,也没说阿荃亲口喝下不可,既然是有人喝下就好,那现在我已经喝下了,你看我没一点问题,这证明阿荃猜对了。”司马攸站在贾褒面前,张开双臂看向成燕君,心急地说道。

“哼!你怎么知道有事没事?”成燕君冷哼一声。

“显然我一点事情也没有,难道还不能证明阿荃的赌运吗?”司马攸有些着急,想为阿荃做些什么可是却不如自己的兄长司马炎有气势,也没有琅琊王家的王衍能说会道。

贾褒抓住想要上前的司马攸,看向成燕君“你的药丸见是清热解毒,必然含有金银花或是薄荷,虽然药味极淡,但仍旧可以闻到。辨明一杯茶水有没有你说的药,自然是容易的,说是赌运,不如说我也懂一些药物。”

“让一个十岁的男孩为你出头,你倒是好赌运。”成燕君鄙夷的看向贾褒。

“但你也说的,若是我猜对了,此事便作罢干休,你怎么还不依不饶起来了?难道我猜对了了也不成?还是你想继续跟我再次辩驳?让众人都看到你是如何的胡搅蛮缠吗?”贾褒反讽道。

“你!”成燕君还想在说什么,却发现司马炎的眼神变得犀利而又冰冷,只得作罢。

“既然你输了,不如就此散了吧。”贾褒对着殷氏作揖道“阿荃感谢陈家婶婶的相帮。”

殷氏点点头“无事。大家都散了吧,晚上亮起花灯,还要猜灯谜。”

贾褒看了紫砂一眼,紫砂和紫鹃去收起来茶具,随着她扬长而去。

贾褒跑到司马攸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不到你跟我同岁,竟然跟我一样勇敢,听说你比我小几个月,不如叫我姐姐如何?我会做个好姐姐的。”

“你已经有贾南风做你的妹妹了,我不需要姐姐,而且我的姐姐也不会是你。”司马攸撇了撇嘴,甩下脸子。

“哎……你这个坏脾气的臭小孩!”贾裕一脸怒气“我好心让你做我弟弟,你还不领情!谁要贾南风那个妹妹!她又不是我娘亲生的。”贾裕嘟起嘴巴。

“我说不做你弟弟就不做,你能怎么样?”司马攸看向贾裕一脸傲气。

“嘿……小屁孩,看来你不知道我的厉害。”贾裕机灵的在他身上一点,只见他的衣服瞬间花了大半。

“这是什么?你这个臭丫头给我弄了什么!这是什么东西!”司马攸一脸怒气。

“什么东西?我新提炼的丹青色咯,看来染料刚好,只是还差点火候。”贾裕做了个鬼脸,一蹦一跳的走开。

司马攸一脸郁闷,在后面跳脚说道“臭丫头,下次遇见你,我要你好看!”

司马炎看着司马攸一脸孩子模样,摇了摇头,看向前方,这个贾褒当真一点不也不害怕吗?万一刚才成燕君下毒呢?她不怕死吗?她不畏惧周围的人言可畏吗?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担心?如谜一般。

王衍走到司马炎身边,轻笑一声“你我只是个看客,竟不如一个十岁的男童,哎……”

司马炎看着王衍拿着拂尘一步一摇头的走了,紧皱眉头,刚才没看错,司马攸让贾褒动容并感动了是吗?司马攸当真是好会抓紧机会博得美人恩。司马炎叹了口气,看向北方星宿玄武,冷着脸沉思着。

杨艳急切的走了过来,看着沉思的司马炎,赶紧走前一步“夫君……”

司马炎收起思绪,看向姗姗而迟的杨艳“今天怎么没有来参加梅节宴会?”

“夫君,婆母今天有些事情要交代我做,就耽搁了。”杨艳咬了咬唇,有些不安的看向司马炎。梅节本就是达官贵人才能参加的,按道理自己应该陪着司马炎一起参加,可婆母王元姬竟然留下自己,让夫君单独赴宴,不知道夫君会不会生气?

“母亲让你做什么?”司马炎看向杨艳。

“婆母让我挑选祖父寿诞所用的物什,毕竟再过几天就是祖父的生辰了,这大寿必要做的周到才是。”杨艳有些委屈的说道“夫君,我也想快些来,可是婆母……”

“好了,祖父的生辰是必须要办的极其稳妥,怪不得你。”司马炎负手走在前面“一会灯会就开始了,莫要误了时辰。”

“是,夫君。”杨艳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

王元姬站在远处看着司马炎和杨艳的互动,皱起眉,问着身旁的大丫头文翠“文翠……”

“文翠在,夫人。”文翠恭敬的回道。

“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一直这般吗?”王元姬看向身旁的大丫鬟。

“是的,夫人。”

“怎么会这样?夫妻相敬如宾,着如宾竟成了冰块了吗?莫非有什么在他们之间?”王元姬皱起眉头“会是什么?”

“夫人,要不要派人盯着?”

“派些人手,最近炎儿行为越来越古怪,不要惹什么是非才是。”王元姬看向文翠,皱了皱眉,雍容华贵的脸上带着迟疑“老爷最近也是,为什么跟炎儿总是关着门商量事情,为什么我这心里这般不安呢?”

“夫人……这会子老爷怕是已经到了梅节宴会了,不如咱们去前面迎一下老爷?”

“走吧。”王元姬点点头,边走边陷入了回忆。

王元姬是何许人也?

王元姬出生于书香门第,她的祖父王朗、父亲王肃是三国时期著名的经学家。王朗是曹魏司徒,封兰陵侯,王肃是曹魏中领军,袭封兰陵侯。

王元姬八岁时,就能诵读《诗经》、《论语》,尤其精通丧服礼仪;只要是有文义的,看了一遍,一定能记在心中。

王元姬九岁时,遇到母亲羊氏生病,她不离左右地侍奉母亲,很长时间衣不解带。常在没有听到父母的吩咐时就已经顺承其意去做事了,举止行为适当,因此父母让她管理家事,她总是处理得合情合理。

最重要的是王元姬是司马昭的妻子,也是一个识人独到的厉害女子。

司马昭看着妻子翩然而来,扬唇笑起“怎么来的这般慢?你可是比我早些时辰出门的。”

“方才看见了老大和大儿媳妇,不明白为什么大儿媳妇和老大的相处有些蹊跷。”王元姬皱了皱秀眉。

“蹊跷?什么可蹊跷的?”司马昭有些纳闷。

“反正就是蹊跷,我一时半会也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说实话,最近老大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是避开我这个做娘的?莫不是他闯了什么祸事不让我知道?”王元姬看向自己的夫君,十五岁嫁给司马昭,如今都有二十余年,岁月似乎一点也没有改变司马昭的面容,他依旧是人如冠玉,风度翩翩。

“你想多了,他都二十好几了,能有什么错处?走吧,方才我跟贾充约了下棋,如今看看,都快到时辰了。”司马昭笑起来。

“你不去参加灯会?”王元姬一脸诧异。

“那都是些小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玩闹去,咱们有咱们自己的乐趣。再说了,这灯会有你这个做娘的就可以了,我去了反而会惹一些人不自在。”司马昭眨眨眼,笑道“你也别忘了,父亲在朝野如日中天,我要是坐在一旁,难免不让这些孩子紧张。”

“你的意思,我也不要在了?”王元姬有些不满“你的意思是我也不要在了,是不是?”

“文娘,你若感兴趣,不如跟我一起去下棋吧。毕竟你在那里也是给人家不舒坦的,那里留给大儿子就好了。”司马昭有眨了眨眼,笑的很是开怀“司马家的大公子,若没有你我在身边,必定是众星拱月。你这做娘的,就给儿子施展拳脚的机会不好?”

“这倒也是,我在那里,反而会让老大束手束脚。”王元姬点点头。

“这就是啦,走吧。”司马昭拉着王元姬的手往棋室走去。

“姐姐……方才你端起茶杯的时候,怎么一点也不紧张呢?”贾裕捧着脸蛋坐在贾褒对面,一脸好奇。

“不紧张吗?你怎么知道我不紧张?”贾褒歪着头笑起来。

“姐姐若是紧张,会情不自禁的将手指放进衣袖,可我看姐姐你没这个动作呀。”贾裕笑眯了眼睛“难道姐姐胸有成竹?”

“那清热解毒丸拿出来的时候本就有气味,想必你也闻到了吧?”贾褒看向贾裕。

“是啊,好大一股味道。”贾裕不明所以的说道。

“那个药丸难道溶在茶水里就没味道了吗?”贾褒看向贾裕,笑的一脸神秘。

“溶在水里真的没有味道?不可能啊,肯定多少都有气味啊。”贾裕还是不明白,但是想了想突然想明白过来“成燕君故意露出破绽给你看?”

“成燕君也不是个傻子,那时候我处处站在上风,她成燕君岂知下一个赌约我是赢是输?若是我赢了,那岂不是她被人所诟病?这样的名誉扫地,她担当的起吗?”贾褒冷笑。

“可她还是让你赢了啊。”贾裕一脸纳闷。

“赢了吗?如此明显的破绽,你都知道,他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贾褒掩嘴一笑“她虽然咄咄逼人,让人们都认为她霸道,但是她也聪明的让人知道她是个见好就收,知难而退的。”

贾褒看向窗外的梅花“这也算是她告诉其他世家的人,她成燕君绝不是池中物,也绝不是个庸才。毕竟知难而退,尤其是在骑虎难下之际做到如此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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