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炮此时已经听到是周青来了,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几乎想撕了那小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种时候无巧不巧的来了。
夏艳玲此时恨不得拿刀砍了山炮这王八蛋,不过她心里有些顾忌这事情被张天桥知道,所以只是压低声音说:“你自己识趣点,一会我跟周青出去的时候你赶紧给我滚!等我回来再看见你,咱们之间再也没有半点转圜余地了。”
夏艳玲挑了挑眉头,丝毫也没在意山炮在身边,自如换衣服。
换好后看山炮眼睛都红的要出血了,她低声道:“好看吗?”
山炮没想到夏艳玲会转换的这么快,但还是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光头有些渴望道:“好看,太好看了,要不你把周青给支走吧!”
“好啊!”夏艳有些冷然的笑了笑,然后趁着这男人心思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奋力一脚朝山炮踢了上去。
山炮一疼,眼睛一瞬间睁的滚圆滚圆的,弯着腰躺在床上恨的几乎要把夏艳玲整个吃下去。
“你,你麻痹!”山炮断断续续的想动手,他被夏艳玲这一脚快给弄崩溃了,刚好没多久地方又一次遭到重创。
夏艳玲这会忽然彻底爆发了出来,挥手抢过了山炮的手枪,然后红着眼睛照着山炮的两边脸噼里啪啦打个不停。
“狗种,你******敢绑我,还想非礼我,你当我好欺负是吧,啊!”
夏艳玲每说一句话就是一巴掌打了上去,打的山炮此时也不知道该抱上下哪一个脑袋,但身体偏偏被剧痛折磨的一动不能动。
不一会他脸上就被夏艳玲揍的像是猪头一样。
客厅的周青也听到了卧室的动静,听到夏艳玲的有些狂躁的骂声他本来想去看看,想了想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大概猜到了什么?
夏艳玲过了会撩了撩前额头发走了出来,看上去脸色还有些怒红,脸上还残留着快意。
周青这会一刻也不想在夏艳玲这里多呆,见她出来忙跟着夏艳玲走了出去。
等到了一个僻静处,可以看到小区门口的地方夏艳玲这才抱着周青哭了起来。
“周青,山炮那混蛋欺负我……呜呜!”
周青被她抱的很死,心想果然是山炮刚才在里面。不过见夏艳玲这么肆无忌惮的抱着自己,周青还是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看到。
“艳玲姐,小心有人看到!”
“看什么啊,我就想抱你!”夏艳玲呜咽了一声。
周青心里一软,也是第一次见这女人哭的这么凶,而且也是第一次见到夏艳玲哭。
“艳玲姐,这种事情你准备怎么办?要不要跟张哥说一声!”
“不能告诉你张哥,万一你张哥知道了,山炮说不定会把咱们俩关系给捅出来,到时候对你也不好!”夏艳玲哭也是一时冲动,此时听周青说话理智的回答。
周青有些暗暗佩服这女人,这会功夫却见山炮一瘸一拐的从小区走了出来去拦了的士,一张脸离了老远看着都像是猪头。
回过神来见夏艳玲也目光凶狠的看着远去的山炮,周青试探道:“艳玲姐这么忍着也不是办法,山炮下次万一还这样的话怎么办?”
“他下次敢这样我就敢找人宰了他!”夏艳玲双眼莫名的闪过了几分杀机,看的周青心惊胆战。
“你怕什么啊,我又不会对你这个小冤家动手!”夏艳玲打了一下正发愣的周青怪了一声。
“我怕艳玲姐做傻事!”周青回过神说。
夏艳玲听的有点感动,踮脚周青脸上亲了一下道:“走,咱们回去收拾一下房间,万一被你张哥察觉了,事情可真大了!”
周青此时虽然关心赵岩平的事情,但知道夏艳玲刚才受的刺激不小,所以就跟夏艳玲走了回去。
收拾了房间之后,夏艳玲又进去洗了个澡换了睡衣这才坐在了周青身边道:“小混蛋,我跟山炮……你嫌不嫌弃我。”
周青随意耸了耸肩:“有点,不过不是太强烈,毕竟头上绿的是张哥!”
“臭小子!”夏艳玲笑着骂了一声。
……
“爸,你怎么一个人回老家了!”
“有点小事需要解决一下,过几天就回了,你老实呆在学校就好了!”赵青松一边开车一边回复赵玲珑。
“是不是爷爷出事了?”赵玲珑急声问,她早就猜测除了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事情能让赵青松这么急的就往老家赶。
“我不跟你说了这事不是你需要操心的!”赵青松有些烦躁的斥责了一声,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但他刚挂断,赵玲珑就又打来了。
赵青松对自己这个死缠不休的女儿极度无奈,怕耽误事情,又不敢关机,只能又接了起来道:“玲珑,你再闹我真生气了!”
“我就想知道出了什么事?你就这么匆匆走了,傻子都会多想。再说你那些理由你自己觉着有什么让人相信的地方吗?”
“乖女儿,算爸爸求你了,你消停会!”赵青松无奈,他反复叮嘱自己妻子这事别让女儿知道,但她还是没管住自己的嘴巴。
“你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赵玲珑气的当即就摔了手机。
对面啪的一声让赵青松皱了皱眉,也没理会她,然后又拨了一个电话。
“老周,熟悉的怎么样了?”
“董事长,差不多有八分把握!”
“好,八分就够了!等我电话安排!”赵青松挂断了电话,一双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毕露,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触碰他的逆鳞。五千万对他而言就像是买了一件家具,甚至连他拥有别墅的三分之一都买不到,但他讨厌这种方式。
恰在这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赵青松一看是陌生号码顿时接了起来。
“为什么拨打你电话的时候会占线!”电话里嘶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刚刚我女儿打电话问我回老家干什么?”赵青松丝毫不乱。
“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你会知道什么是后悔!”
“不会的,五千万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钱。我快到三羊口了!大约还需要三个小时!!”赵青松继续说。
“过了收费站大约十公里处等着我!”
赵青松点头挂断了山炮的电话,然后停了半响,果然自己的手机又响了一声就消声觅迹了!赵青松心里冷笑,这才淡然的拨通了老周的电话。
……
“炮哥,你说赵青松会不会耍花招!”
寸头年轻人有些担心问。
“能耍什么花招,咱们这几个人一两个警察都不敢露面。更何况三羊口开阔,若是有人跟着赵青松咱们一定能发现,最不济也能跑掉!”另外一个颈部纹着纹身的年轻人说。
山炮此时坐在椅子上脸上有些思虑,前几天被夏艳玲又给踢伤了,虽然不如周青上次来的严重,但山炮行动还是有些障碍。
“你们别小瞧赵青松,当年他就是一个传奇人物,这种人的心性不容小觑,一个不好咱们怕是要阴沟里翻船!”山炮摆手示意众人停住议论。
“肥仔,寸头,你们俩一会跟着我去三羊口,在暗处躲起来查看!小金跟山羊你们俩一会去跟赵青松接头,我相信他没带警察!”山炮思索了一下,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但饿死胆小的,这种机会不抓住,山炮绑架赵岩平有什么用?
小金是那个颈部纹身很多的年轻人,闻言要跟寸头一起去拿钱,顿时就有些犹豫。
山炮见状气的一脚踹了上去道:“怕你麻痹啊,老子躲在暗处给你们压阵你们怕什么?赵岩平那老头由我们几个带着,这样的话就算是他赵青松有准备也要投鼠忌器,咱们只要钻进三羊口的山林,谁能找得着!”
“不怕,不怕!还是炮哥想的周全。”小金一听山炮一分析顿觉得百密而无一疏。
“少他妈废话,去把车开过来,咱们这就先去山羊口!”山炮去让山羊开车。
山羊一遛弯就跑了出去,然后迅速将远处的商务车开了过来,两个人自动的去里面架起来了腿酸的已经不能走路的赵岩平。
“你们会有报应的!”赵岩平双眼虽然蒙着,但威势还在,此时说话着实让几个人都感觉心虚。
……
“张……张哥,怎么办?”周青跟张天桥站在仓库远处的一个拐角处看着这边情况。
他这几天跟张天桥秘密说了这件事。张天桥没接到报警,自然也是不敢声张。他比周青对镇上形势了解的多,脑海中大致过滤了一遍,没头绪下本来想要找山炮打听打听,但被周青给拦住了!理由周青也说不上来,只能说是山炮这两天的变化让周青心里不安。张天桥似乎是看出了他想法,没说话就推了工作两人一起监视山炮,没想到竟然真的发现是山炮做的。
“这王八蛋!”张天桥脸上猛然动了几下,山炮这行为是让他难以容忍的。这一亩三分地是他管辖的,但现在山炮竟然敢动赵岩平,很显然已经不管他张天桥死活了。
“张哥,张哥别冲动!”周青慌忙就去拉张天桥的手臂,对方五个人明显手里都有枪,就算张天桥身手再厉害一个人过去也没办法,事情到了这一步周青不相信山炮还会念着跟张天桥的兄弟关系。
“闪开!”张天桥眼看两人挟着赵岩平出来,他顿时一把推开了周青就跑了上去。
“你妈的山炮,老子拿你当兄弟,你这么坑我!”张天桥边大步上前边怒骂出声。
山炮打了个激灵,见是张天桥心道坏了。
剩下的几个小弟也是齐刷刷的看着山炮想让他拿主意。
这一刻所有人心里都捏了一把汗,张天桥哪怕跟山炮关系再好他也是警察,此情此景正是老鼠见了猫。
“桥哥,你别再过来!”山炮当机立断的举起了枪瞄准了张天桥。
张天桥是什么身手山炮最清楚,要是让张天桥近身,他们就算是再多两人也不够看。
“开枪,朝这打!”张天桥气的眼睛都红了,指着自己心脏依旧未停下脚步。
“嘭!”山炮实在是慌了,一枪打在了张天桥脚下地面上,激起了一溜儿泥花。
张天桥双眼血红的停下脚步看着山炮道:“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
“没有,是我对不起桥哥,桥哥别往前了,再往前别怪兄弟手辣!”到了这一步山炮也镇定了下来,两人此时的情谊已经不可能存在了,转眼到了鱼死网破的局面。
“你麻辣隔壁!”张天桥气的捡起了地上石头就朝山炮砸了过去。
山炮一弯腰,石头顿时砸在了车窗上面,将车窗砸了个粉碎。
“山羊寸头,把老爷子给送上车,咱们走!”山炮额头上冷汗都流了出来,但不忘吩咐,张天桥是个变故,还是个大变故。
周青在拐角处靠着墙深深的呼了几口气,但没有出去,他知道此时出去就是别人的靶子,他劝不住张天桥只能尽全力克制住自己。
“桥哥,我对不起你!”山炮认真的看了张天桥一眼,然后就拉开了车门准备坐车走了。
“为什么?”张天桥冷冷的看着山炮,想不通他不愁吃不愁穿,在镇上如同阎罗王一般,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
“别动!”山炮看张天桥想动,顿时又一枪打在了张天桥脚下。
“算我欠你的,等兄弟在外面混出了什么名堂,忘不了桥哥!”山炮说完摆手示意开车。
“炮哥,放他走了的话万一他找警察来怎么办?”纹身青年小金有些阴狠的用枪瞄准了张天桥。
“放你妈的屁,快走!”山炮慌忙去夺他手里的枪。
“嘭嘭嘭!”
三声枪响,只见外面的张天桥顿时血花四溅,身躯接连颤抖了几下。
张天桥或许也没想到有人会突然开枪,以他的身手竟然没有察觉就被接连打中。
“桥哥!”
“你妈的!”山炮眼睛几乎瞪得要流血了,劈头盖脸的就朝小金打去,如果不是两名手下死命抱着,山炮拿枪直接就要毙了小金。
“炮哥,本来就没退路,若是不杀了他咱们会很危险。他车子就在不远处,会跟着咱们!”小金舔了舔嘴角血迹说。
车子飞速,转眼间已经看不到张天桥的影子,山炮整个人没力气的软倒在了座位上面。
“桥哥!”
周青等枪响的一瞬间心都揪了起来,见车子消失了,急忙就朝张天桥跑了过去。
他想象过无数种局面,唯独没想到里面真有人会对已经不追赶的张天桥开枪。
到近前扶起了张天桥,周青几乎不敢有任何怠慢的就开始撕扯张天桥的上衣,额头上冷汗齐流。
撕拉!
张天桥不是个好人,至少周青一直都认为他不是个好人,他受贿,纵容山炮,甚至暗中杀过人……但这一瞬间周青忽然想哭,张天桥哪怕是个畜生,但对他的确是当兄弟看的,周青感觉的到。
“别忙了,我是不行了!”张天桥费力的说了一声。
有一颗子弹无巧不巧的打中了肺部,这种情况除非是神仙,任何人都救不了。周青可以帮他止血,也可以让他不疼,但惟独救不了张天桥的性命。
“手……手机给我!打,打开录音!”张天桥声音像是挤出来的。
周青手忙脚乱的开始掏手机打开录音后递到了张天桥的嘴边。
“艳……艳玲,别……别……等我……”
周青眼睁睁的看着张天桥的眼睛一点点由希望转成了茫然,直到彻底闭上眼睛没有任何的反应。
“啊!!!”
周青无力软倒跪在了地上,这男人刚要被治好,或许下个月就能跟夏艳玲一起生个孩子,但是,就这么走了。
“啪啪啪啪啪啪!”周青接连几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
后悔,他不该把怀疑山炮的事情跟张天桥说,也不该让他保密,如果……没有如果,张天桥死了!
“狗娘养的山炮!”周青忽然像是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的拽出了张天桥的配枪,丢开张天桥,连滚带爬的钻进了张天桥的车子。
他不会开车,但不代表他开不走车。
车子始一发动就箭一般的冲了出去,沿着山炮刚才走的那条路歪歪扭扭的跑了出去。
……
张青松就靠在车头,静静的等着绑匪过来。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两个人开着一辆商务车往张青松走了过来,车上只有小金跟山羊,三炮等人此时藏身在山羊口旁边的mi林中。
赵青松等他们下了车子之后没从车里看到自己父亲,沉声道:“怎么回事!”
“少废话,钱在哪?钱到手了自然就放了你老子!”小金刚杀了人,此时很烦躁的说了一声。
“就你们两个?”赵青松开始说话拖延时间,以便于老周行事。
“我们两个足够了!”山羊撇了撇嘴。
“可是我不见到老爷子,是不可能把钱给你们的!”赵青松说。
小金脸色抖了抖,赵青松身上有种很难让人抗住的压力,一言一行都会处于主导地位,虽然明知道他没威胁,却仍然让两人有危机感。
赵青松也不敢过分激怒这两个年轻人,慢条斯理而坦然的走到了车边,从车窗里拿了钥匙笑道:“我这一按下去,后备箱就开了,五千万现金都在里面!”
山羊小金两人已经完全被即将得到的财富刺激傻了,心里都想着五千万现金是个什么概念,能不能装满整个后备箱。
“你们想的没错,后备箱被两个大包裹塞得满满的!”赵青松似乎猜到了两人的心思一般继续刺激。
“少他妈废话,快打开后备箱!”小金拿着枪指着赵青松急匆匆交代。
赵青松冷笑了一声,让人心跳都要停止了。
咔嚓!
清脆的响声随着赵青松按下遥控,就见后备箱缓缓的打开,两个行李包渐渐的露出了真容。
小金跟山羊此时顾不上车后盖还没有打开,慌忙就进去一人扯了一个将包裹给扯了出来。
这会非常沉重的行李包竟然没重量一样被两个满脸通红的年轻人提在了手里。
撕拉!
小金率先拉开了行李,紧接着眨了眨眼,包裹里面一堆堆的红色钞票,似乎像对他招手一样。
两人把枪给别进了腰里,完完全全的忘形了,只是双手反复的在包裹里翻弄,一会儿工夫手上就被涂上了一抹淡红,这是钞票特有的颜色。
赵青松手上微不可查的放进了口袋,他口袋有一个小型的传声筒,传声筒被他捏碎的声音微不可查,地下两个沉迷于金钱的人完全没有发现他小动作。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远处一辆夏利车疯狂的往这边开了过来,速度差不多达到了夏利的极限,带出的风声让赵青松脸色微变。
他反应很快,当即就一个闪身让到了旁边,但那两个蹲在地上的小金跟山羊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察觉到了风声来临的两人回头看去,就见车头在眼前渐渐放大。
“啊!哐!”
两声惨叫,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声音。
赵青松那辆座驾几百万的宝马车被撞的打着旋跑了出去,而小金跟山羊两人直接被撞成了肉泥,两包裹的钱一时间顺着风满天飘絮。
远处的山炮眼看事情就要办成,心里刚松懈了一点,但转眼间变故就产生了。是张天桥的车子,他来不及提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两个弟兄被撞死。
山炮傻了,寸头跟肥仔两个人也傻了。
但没人允许他们傻,只见原本寂静的草丛中忽然响起了三声沉闷的声音。
“砰砰砰!”
瞬间,三人各自凝视着对方定格了,甚至来不及回头就全部往前扑着软倒下去,三人后脑勺上如同尺量般精准的血洞骇然出现。
于此同时草丛中跃出了一个浑身迷彩装束,伪装的如同一堆乱草的人跳了出来,正是赵青松的保镖老周。
没人知道老周曾经是国家一级特战队教官,退役后因缘际会跟了赵青松,这些年不知道暗中为赵青松解了多少危机。
“老爷子!”周克森收起了枪,如同狸猫一样利索跑到了赵岩平身边,解开了赵岩平的眼罩跟手上绳索。
“先别睁眼!”见赵岩平想睁开,周克森慌忙制止。
“缓缓的,先睁开一条缝隙!”周克森引导着赵岩平从三个死人身上翻出了纸巾,帮赵岩平擦了擦眼,赵岩平这才能看清楚东西。
注意到身边的三个死人他只是惊讶了一下就没再有什么表情。
“走,去看看青松!”赵岩平道。
“赵总已经没事了!”周克森安慰了一声,如果他不是知道赵青松那边情况,一定没工夫在这里安慰赵岩平。
赵青松此时正看着那辆车头被撞扁的夏利车,ju大的冲击力将夏利车的车窗玻璃全部震碎,赵青松甚至感觉开车的人也活不了了。
但只是过了半响,就见车里面一阵细微的动静,一个满身血迹的人打开了夏利车的车门,从车上直接滚了下来躺在了地上。
周青大口的呼吸,过了好半天才爬了起来,看也没看周围踉跄的就往反方向走。
他杀了人,知道如果警察来了的话他这辈子就完了,现在只能跑。
“站住!”周克森举起了枪。
但周青压根没有理会周克森,踉踉跄跄的继续往前跑。
周克森不等赵青松说话,顿时一个箭步直接抓住了周青的肩膀。
周青本能的一个旋身,反肘就朝周克森颈部袭击了过去。
他现在只有本能,大脑还处于一片空白,碰到有人攻击自己,只是单纯的反抗。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被抓住,碰到警察就完了,他是故意杀人。
肘部如同砸在了一块钢板上,震得周青肘部像是断掉了一样,他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死死的按在了地上,他奋力挣扎,但丝毫无济于事。
周克森被涂的花花绿绿的脸上此时却闪过几分惊讶,这年轻人受伤这么重,刚才那一肘竟然力道斐然,而且看他架势分明都是军中教授的搏击术。
“小周,是你!”赵岩平终于把周青认了出来,满脸惊讶的让周克森赶紧松手。
“老爷子!”周青咧嘴傻笑,眼睛连翻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爸,你认识他!”赵青松诧异的问赵岩平。
“我心肌梗塞就是他治好的,算是救了我一命!”赵岩平强笑了一声,他看到了两辆车中间被撞得血肉模糊的两个人,知道周青为什么想跑。
赵青松倒是感兴趣的蹲在了周青身前,一只手也不顾周青脸上血迹把他头部掀了起来淡声说:“年轻人,这事你一句话不用说,交给我处理就行。记着你是见义勇为,是为了救我,得受到表彰!”
周青傻傻点头,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彻底晕眩了过去。
……
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周青身子不停的在医院床上抖动,脸上痛苦神色时有闪现。
“对不起,对不起,啊!!”周青猛然间睁开了眼睛。
雪白的天花板,淡淡的苏打水味道,这让他知道他没有做梦,张天桥的的确确是死了。
“医生快看,他醒了!”一个清亮温柔的女声响了起来,是月茹姐。但周青出奇的没有激动,他知道自己没资格激动了,他不该来镇上,真不该来,如果不来的话或许张天桥就不会出事。
“先让开!”医生吩咐李月茹让开,然后紧接着在周青身上四处查看。
“呼,这小子身体素质真好,这么重的车祸都没事!”医生渍渍称奇,然后利索的帮周青打上了点滴,这才对李月茹说道:“你在这里看着,尽量别喧哗,小心病人把点滴给拽掉!”
李月茹慌忙点头,眼眶通红,她守在这两天了,谢天谢地周青总算是醒了。
她之前知道周青牵着狗去镇上的事情,以为周青耍脾气,但没想到的是周青竟然半个多月都没回来,这把李月茹给气的几乎要崩溃了,就在一怒下要跟周青退婚的时候传来了周青的消息,是重伤入院的消息。这一瞬间李月茹什么气都没了,只是感觉天塌了一般。
“青蛋子,你吓死我了!”李月茹低声抽泣,雪白如玉的脸上早就被泪水沾湿。
“月茹姐,我没事!”周青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他不敢面对夏艳玲,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此时心里低落的就想睡死过去再也不醒了。
“你原谅月茹姐好不好,我错了,我不该打你巴掌!”李月茹第一次软弱央求,就在周青重伤不醒的时候,李月茹才知道,什么都不重要!只有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要人活着,低头认错值得一提吗?每次都是周青低头,为什么她不能低头!
“我没怪过你,只怪我自己!”周青缓缓伸出手帮李月茹抹了抹眼泪。
“那等你好了咱们就结婚好不好,我不拍戏了,也不当什么校长了!”李月茹撰着周青的手不舍得松开。
“我想睡觉月茹姐!”周青缓缓闭上了眼睛,手臂软软的垂了下去。
李月茹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全给放回到了自己心里,就安安静静的呆在周青旁边。
……
接下来几天,周青被宣扬成了英雄,一个救了赵青松的英雄。这件事情被曝光以后,不单单是李月茹,其实在周青昏迷的时候有无数镇上的市民来看过周青,只是大多进不了监护室而已。
此时赵青松并没立刻赶回s市,在赵岩平家里陪着老头说话,周克森静静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神若有所思。
卸了一身迷彩的周克森穿着一件黑色西装,四十多岁的年龄也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呈古铜色的健康皮肤看上去充满了粗犷的男人味,偏生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很复杂,给这个刚硬男人加了几分柔和。
“老周,我瞧那年轻人眼睛跟你特别相似,这算是缘分吗?”赵青松回过头笑着说了一声。
“的确是缘分!”
周克森仰起头深深呼了口气,手上赫然握着周青颈部戴着的那个三臂观音,这是他在周青伤重的时候无意发现的。
“怎么了?”赵青松察觉周克森脸色不对劲,问了一声。
周克森说来是保镖,但救过赵青松几次命,两人感情早就不只是保镖跟雇主这么简单。更何况周克森为人沉默寡言,但心细如发,是赵青松一个很大的助力。
“那孩子身上佩戴的玉佩是我当初送给一个女人的!就这个,独一无二!”周克森手臂上青筋都暴突了起来,情绪已经即将压抑不住。
“这么巧?”赵青松诧异的接过那个三臂观音打量着问。
“我当初因为参军的缘故,离开了她!”
“你是说他是你……”赵青松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事情未免太让人难以相信了,天下竟然还有如此巧合奇迹的事情。
“我不大确定,但感觉是!我走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如果孩子生下来的话应当就是这么大!”周克森涩笑了一声。
赵青松还从来不知道周克森有这么一段往事,不由追问道:“那当初被你参军抛弃的那个女人呢?”
“呼,不说这个了,这件事别告诉他!”周克森脸上有些遗憾,愣了半响央求赵青松。
赵青松诧异看了周克森一眼,点了点头道:“这是你的事情,我权当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