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雪羞耻的别过头不敢看压着她的陆俊颜,红润的唇微微喘息着,她极度的害怕,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然而这幅模样反倒让陆俊颜更加紧迫的压向她,逗得他心里一团燥热。
陆俊颜松开了她的双手,扣住她的下巴扳过脸,他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脸上,近得让人心慌。
“看清楚了吗?”
记住谁才是你的男人,你未来都要屈服在他面前。
陆俊颜的目光一瞬间降至最低,冰冷如蛇一样紧盯着眼前的猎物。
张梦雪心里一紧,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伸出被捆着的双手抵在陆俊颜宽厚的胸口,拼尽最后的力气也没有推开哪怕一厘米
她现在只感觉,痛……好痛……
完事后,休息够了,陆俊颜撑着桌子站直,从容的理着衣服。
他的衣服还是整齐干净,一点褶皱都没有。
相对于自己的衣物,真是狼狈呵。
他对自己,仅限于,使用了一次吧。张梦雪躺在红木桌上,自嘲的笑笑,双眸无神的望着某处。
本应该是女孩最幸福的时刻,就这样轻易的破碎了,陆俊颜只消动动手,就可以把她的美梦掐死在萌芽中。
“听说你欠了一千万,”陆俊颜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准确的说,是一千三百三十七万。”
话音刚落,陆俊颜满意的发现张梦雪一颤,回过神看着自己。
他似乎什么都知道,恐怕从她第一次踏进画廊大门时,就知道了她的一切吧。
没有秘密,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陆俊颜眼前,张梦雪倚着桌子勉强站直,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无所谓一些,坚强一些,来掩饰内心的恐惧。
她拉了拉短裙,堪堪遮住下身,热辣的疼痛还在身体里叫嚣,她却挺直腰背,抬起头问:“你想要什么?”
陆俊颜不屑的笑了笑,她还能给什么。
张梦雪沉默了,起诉?她自己都摇了摇头,这种人,想要告倒实在很难,耗时不说,到最后还要闹得自己身败名裂,本就是一道伤口,难道自己还要不断地去撕裂它么。不起诉,那这又算怎么回事呢?
陆俊颜却不管张梦雪想什么,只是从书桌里抽出一张空白的支票丢给张梦雪:“一元,还是一千万,随你填。”
那张纸轻飘飘的的从灯光下飘落,洁白的,柔软的,落在了张梦雪身边,陆俊颜甚至体贴的递来一支笔。
一元,还是一千万?
如果填一千万,那爸爸是不是就可以出来了?
如果填一千万,那她是不是可以过一个轻松的生活,和别的女孩子一样,能逛街,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能……有一个爱自己的人?
身体冷不丁的抽痛一下,自由,爱人,用身体来换?
谁还会爱这样的身体这样的人!
空白支票被张梦雪揉成一团,然后狠狠的砸在陆俊颜胸口!
张梦雪撩起散落在脸颊的长发,轻轻的用小指勾着挂在了耳后,露出略有些淤青的脸,和骄傲的眼神,她弯起嘴角,对陆俊颜微微一笑:“一元,还是一千万,随你填。”
说完,张梦雪转身便走,走的干脆利索,毫无眷恋,好像刚才那些事情只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而已,和她张梦雪毫无关系。
陆俊颜什么也没做,目送着这个骄傲的公主离开,然后才缓缓的放下手,将笔放回笔筒。
然而他的脸色铁青,脸颊的肌肉甚至微弱的颤抖着,连带他的紧握成拳的手指指节处,也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苍白。
露出那样笑容的张梦雪,和他记忆里的那个女孩完美的重叠。
那个午后,灿烂的阳光温柔地亲吻着柔软的娇艳的玫瑰,每一片花瓣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金雾,一个女孩坐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温柔地看着那些玫瑰花。
这恬静的画面,直到一个男孩走进这间精致华丽的房间才打破,女孩皱了皱眉,转过头,对他露出连礼仪老师也无法挑剔的,完美而矜持的笑容。
一个高高在上,施舍于他的笑容。
为什么还记得如此清晰!为什么会因为她失去理智!
一个低微的蝼蚁而已!
“嘭”一声巨响,陆俊颜随手一挥,便把红木桌上那个看起来即价值不菲的笔筒给扫落在地,而他的愤怒,也像是随着那个笔筒,被远远的丢在地上,破碎成片,不复存在。
就那么一个动作,陆俊颜又恢复成那个冷静的男人,他坐回红木书桌前,那只递给张梦雪的笔又落回他手中,轻巧的在他修长的指间一转,镇定落笔。
另一边,张梦雪一回学校,便气哄哄的撕扯下自己的染了陆俊颜气息的衣服,统统塞进垃圾袋里。
其实刚才,她虽然说得硬气,但腿还在哆嗦呢,毕竟是在那种能吃人的目光下,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挺得过十秒吧。
怎么会这样啊,她不过是个很普通的女孩,甚至比一般女孩还要悲惨一些。
叹了口气,张梦雪拖着沉重的身体进了浴室,连水温也懒得调,直接打开水阀,任水从花洒中喷出。
一千万呢,自己居然值那么多钱,自己竟然只值那么点钱。
她用力的搓着柔嫩的皮肤,好几处都被擦出血点才罢休,可她还是觉得不干净。
算了,干不干净又有什么关系。
张梦雪用力一压,把水关了,才觉得之前的水温太低,她冷得浑身发抖。
一千万!张梦雪颤抖着抱膝蹲下,谁知道她心里其实有多么想要那一千万,只是,不想用身体来换,仅仅只是舍不得最后一点点自尊而已啊!
第二天是周末,张梦雪请了白班的假,但晚上的工作她可不敢请。
当夜幕降临时,街道两旁的路灯瞬间亮起,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昼,照亮了人们回家的路。
人们归心似箭,一栋栋写字楼隐入黑暗中,但每个城市也必然会有一片地方,因为黑夜的来临而变得喧闹繁华。
胭脂巷,红灯区,它还有一个更为含蓄的名字,叫夜总会。
平心而论,这家夜总会还是非常特别,它坐落在红场的尽头,没有站在门口的迎宾小姐,也没有花哨的霓虹灯光,更没有金碧辉煌的装修,反倒特别简约,大方清静。
门口小得只能容四人并排进入,和其他家那动则七米左右的大门相比,颇为寒酸。
然而进了大门,首先看见的便是一个修剪精致的花园,一人高的灌木当做墙,做了近二十平方米的小型迷宫,几名年轻貌美的少女拖着长长的裙摆迤逦而行。
进了主厅后,正中挂着三层楼高的水晶吊灯,每一颗水晶珠都反射出明亮的灯光,一串串一片片,璀璨得令人无法直视。
大厅尽头一排珠帘后,一位穿着素色长裙的少女弹奏着竖琴,琴声清明如水温柔似风,一切都显得端庄典雅,任谁也想不到这里竟然是那样的场所。
张梦雪换上了侍应生的长裙,这里的服装相比之下,都喜欢把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把头手露在外面,但纤腰上一条缎带紧束,领口收成一条细线延伸至胸口,总让人想看那细细的腰身轻摆,恨不得眼珠子从那领口沿着细线一直掉落至最深处。
一个容貌阴柔,高高瘦瘦的男人站在楼梯旁,张梦雪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张小姐,您今晚也是如此美丽。”男人很警觉,很快便发现了这个看似柔弱内里坚强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