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女又直直的躺回到床上,或者说,是躺在了血里,床单和被罩本来都是白色的,现在都被血给染成了红色,都是湿漉漉的,如同是刚从血里捞出来的一般,女人现在不光是嘴上鲜血淋漓,脸上也沾满了鲜血,显得无比的狰狞恐怖。
在一旁的地上,是一大堆堆起来的,她亲口从自己身上咬下来的碎肉,和那如同道道小溪般流淌的鲜血。
女人死了,活活的把自己给咬死了,一个人把自己的身体咬得支离破碎,这画面只要想一下,都会让人毛骨悚然。
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熊小玫,我刚才所想的那些画面,是她在电影中死亡的剧情,而现在,潘明说钟松把自己给咬死了,难道……
难道钟松的死是和电影剧情中熊小玫死亡的方式一样,活活的把自己给咬死的,如果是这样,那只要把我刚刚想的那个女人换成钟松就好,我的心一阵发寒,不敢再去想那个血腥的诡异的画面。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明星之殇电影剧情的知情人,听到潘明这么说,估计也都想到了电影中的这个剧情和镜头,都露出了恐慌的神色,马一柔是这里现在唯一的女性,是最脆弱的一个,她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真,真的是自己把自己咬死的?”黄河喃喃的问道。
“我这有钟松死的时候的照片,你们谁想看就自己看吧。”钟松说着把手机掏了出来,翻出了照片,递向了我们,我们这些人都没去接手机,谁也不想去看那能让人做噩梦的血腥恐怖的照片。
“没人看的话我就把照片上删了啊。”潘明说着就要动手删除照片,这么恐怖的照片,正常人谁也不愿意放手机里存着。
“我,我能看一眼么?”就在这时候,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出现了,竟然是马一柔,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想的,平时胆小的不行,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给吓哭了,这会儿却要去看照片。
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看着马一柔,马一柔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脸上微微一红,低声解释道:“我就想,就想看看钟松的死和熊小玫的死到底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那你也别自己看了,大家也都瞅一眼吧。”黄河这时候也说道。
“我不看,我不看……”蔡安山连连摇头,大声的喊着。
“我也不看!”袁崇飞也跟着说道。
其他人都没说话,都是同意看照片的。
潘明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我们都凑了过去,照片上的钟松也是躺在床上,看起来地点应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床单和被罩也都是被染得血红血红的,他的死相和熊小玫差不多。
胳膊和腿都露出了森森白骨,前胸有很多啃噬过的痕迹,肚子上被撕咬出了一个大洞,在床下的地上堆起了一堆碎肉,看到这个照片,我有一点不明白。
熊小玫是演员,据说小时候就开始学舞蹈,身体柔韧度非常好,可以做出很多常人做不出来的动作,可是钟松呢,他是一个录音师,可没听说过他会舞蹈什么的,那些非正常人能做出来的高难度动作他能做的出来么?
不过这种事,想一下也就算了,所有死的人里,哪一个死的不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么,苏冰冰用针把自己的动脉划破了,还怕自己死不了,还得加上个上吊,李克飞直接嚼玻璃,这么一想,钟松能做出这样的动作也就没什么不可接受的了。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忘记疼痛选择这么诡异残忍的方式去死,这个问题都属于不揭开真相就无法给出解释的范畴。
看完了照片,大家的脸色又都苍白了几分,气氛也变得更加的沉重严肃了,大家都坐回到椅子上,也没有谁说话的意思,陆川从兜里掏出烟,递给了我一根,我接过烟,刚想点,动作就停滞了,我的手里攥着打火机停在了半空。
我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钟松是被陆川给杀死的,钟松的死又增加了陆川的嫌疑,当时在陆川家潘明他们选择离开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个问题。
我当时的想法是,这三个人的离开证明他们不相信鬼的存在,而接下来在陆川的别墅里死了五个人,他们三个肯定会怀疑陆川,而如果这些事是陆川做的,那么潘明他们三个一定会死的,而现在钟松已经死了。
我已经忍不住了,我要拆穿陆川,告诉所有人,这一系列的死亡是和陆川有关系的,而就在我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黄河却先说话了,“潘明,钟松死的地方好像是医院吧,他去医院干什么?”
“我们之前是不太相信这些事的,不过也在心里犯嘀咕,也都在关注这件事,李克飞死后,我们就有点相信了,我们三个就凑到了一起研究怎么办,本来我们是打算来找你们的,不过想了想之前我们自己离开了,就没好意思,打算再看看再说。”
说到这里,潘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在李克飞死的第三天,钟松的精神状态就出了问题,说有鬼什么的,我们就把他送到了朝阳医院,医院说他可能是紧张过度了,让他住院观察几天,就这样,他就住进了医院。”
我正想着陆川的事呢,就没太注意听潘明的话,人都已经死了,在哪死的根本就不重要,电影中也只有死亡的时间和方式,并没有死亡地点。
不然的话这事就没那么难解决了,大不了在死的那天不去自己死亡的地方呗。
陆川突然推了我一下,我转头看向了陆川,“你推我干嘛?”
这时候我才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刚想问他们看我干嘛,陆川就说道:“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黄河都喊你两声了。”
“怎么了,黄总?”我看向了黄河问道。
“杨行阴,你昨天晚上去哪了?”黄河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阴沉,声音也有些冷漠,这和之前的他有点不太一样。
“我,我昨天晚上去朝阳医院了啊,怎么了?”我疑惑的说道,不明白黄河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事,我发现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其他人看向了我的目光都变了,那一道道目光中都带着深深的怀疑,“你们用这眼神看我干干么,我去朝阳医院怎么了?”
“钟松就是死在朝阳医院的。”蔡安山死死的盯着我,咬着牙说道。
“什么?”因为我之前根本就注意听潘明说话,所以当我听到这的时候,我异常的惊讶。
而这惊讶之中,跟多的是惊慌,我终于知道别人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了,钟松昨天死在了朝阳医院,而我昨天也恰巧出现在了朝阳医院,这未免也有点太巧合了,现在他们是在怀疑,钟松的死和我有关系。
“你去朝阳医院干什么?”黄河的语气已经变成了冰冷生硬的质问。
“我一个哥们出车祸了,在朝阳医院手术,所以我去了朝阳医院。”我急忙解释道。
“杨行阴,你是不是有点太仗义了,太无私了?”黄河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阴阳怪气的对我说道。
“黄总,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我知道,我再一次成了被人怀疑的对象了,被别人怀疑的感觉当然不好了,我的语气也变得冷了下来。
“昨天晚上,包括现在,到明天零点之前,都是死人的时间,我们没有人知道谁死,而你也在死亡的名单之中,活下来的最大的希望就是在白云观中呆着,你竟然为了哥们离开白云观,你那是什么哥们,比你自己的命都重要?”黄河冷眼看着我说道。
其他人看着我的目光也都变得陌生冰冷了起来。
在我的生命中除了我的父母和爷爷之外,唯一一个可以让我无怨无悔为他去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吴白丁,耗子算不上,他的确没有我自己的命重要,但昨天突然接到了这样的消息,我可能不去么,他毕竟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哥们之一。
现在回头来说,我的离开是不合理的,昨天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想那么多,所以现在面的黄河的说法,我无法解释,我倒是想跟他说,那是我过命的哥们,反正是不是都是我心里的定位,他们也不知道。
可是我说了他们会信么,他们都是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少年的人,什么哥们情义,早都没有了,在他们眼里只有利益,别说和自己的命去比,就算是和利益比起来,哥们都不重要,或者说在他们眼里早就没有了哥们这个概念了。
一时间我有些瞠目结舌,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这件事。
“现在在座的,谁身上没有点急事,谁的事不比你哥们住院的事急,我们都没敢走,就你走了,这正常么?”蔡安山看着我的眼圈都红了,一副恨不得掐死我的模样。
“我妈住院了我都没过去。”王亦平也跟着说道。
他这么一说,无疑会加重其他人对我的怀疑,人家妈住院都没去,你一个哥们住院就去了,难道你哥们比亲妈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