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彧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酒就是酒,这么文邹邹的干什么?”
倾辰烨给左彧倒了杯,随后才给自己倒,轻呷了口酒之后,说道,“这是用空心潭泉水酿成,色泽浅黄,桂花清香突出,有山葡萄的特有醇香,酸甜适口,醇厚柔和,余香长久,嗯不错!”左彧嘴角微扬,“看不出来,你还会品这酒,还以为只会喝洋酒呢?”
倾辰烨看向左彧,“瓷瓷不见了,你看上去似乎不紧张?”
左彧随即反问,“你不是也一样吗,不然,怎么会有兴致来这儿找我?”
“我知道这是她的习惯,有些事情,有些坎,想通了,她就会出现了。”
左彧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有说话。“你是知道她在哪儿的对吧?”
倾辰烨终于提出自己来的目的,“我希望,你能好好劝劝她。”
左彧轻笑,“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矛盾,都跟你有关,为何要我去劝,真是可笑。”
“在医院里,她给我念了几句诗,惯看花开花又谢,却怕缘起缘又灭,”倾辰烨将酒一饮而尽,酒虽香,心事沉沉之际,入口之后,最终都会是涩味结束,“她想要放弃了,或许太多太多的事与愿违发生在了她的身上,所以,就算我们之间没有血缘的阻隔,但心上的鸿沟估计是免不了的了。”
“你想让我劝她什么,劝她重新接受你,还是认了萧正丰,拿回萧家大小姐所有该她有的?”
“让她回家!”对于左彧的问题,倾辰烨只有四字答案。左彧反复念叨,“回家,她还有家吗?”
“无论是萧家还是蓝家,甚至是倾家,以及你的归去来,都是她的家,”倾辰烨说道。左彧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对于她来说,所有的伤心都是对她的一个历练,回了家,你就能保证,她能回到从前的快乐?”
“我从小就被大伯养着,直到几年前我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倾辰烨眼色微微失神,“当我知道瓷瓷的养父就是我的亲生父亲时,有那么一瞬间,我的整个脑子是一团黑,好不容易有了些许光芒,却还是浑浊不堪让我看不清,我迷茫了,当我去看父亲时,发现他步伐蹒跚,头发花白,满脸褶子,可是看我的眼神,却满是慈爱时,其实心里,就软了下来,早就喊他父亲了只是碍于面子,始终开不了口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不爱自己子女的父母,所以瓷瓷如今或许跟我一样,迷茫了,我退了婚事,但并不是立即奢求她回到我身边,只希望,她可以回家,萧叔为了找她,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当亲人老去之时,就给我们的,就只有一朝一夕地珍惜了。”
直到倾辰烨离开归去来,左彧还在回想着他所说的话,他不否认倾辰烨说的话有道理,相对来说,蓝瓷瓷也是幸福的,一想到自己那扭曲的灵魂,左彧忍不住失声嗤笑,悲哀的人到头来恐怕也只有他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