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文的目光追随着谢天宇,转到门口,看到辛迪安的一刹那,他似被电击一般,不由自主,霍地站起身来。
当他看到谢天宇的手掌探到辛迪安的额头上时,他双拳紧握,牙关紧咬,想要走上前去,将那只探在她额头的手拍开,却动弹不得。
因为她说过,要装作不认识!
原来,她早就知道,他们会在工作中相遇!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这时,刘俊新的资料已经发到他面前,他闭了闭眼睛,缓缓坐下身来,心里却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谢天宇把辛迪安拉到会议室的角落,按她坐下,关切地问:“你病得很严重,怎么办?等一下还要上台讲解。”
辛迪安强撑着说:“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撑过这个会议,天宇哥,你放心吧。”
谢天宇赶紧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手里,“如果不行,就由我来吧,修改过的方案我也看过。”
辛迪安稳了稳心神,说:“昨天下午我又改了几个地方,我怕你不熟悉,还是我来吧。我可以撑过去的。”
谢天宇点点头,深深望她一眼,转身准备走向会议桌,辛迪安却一把拉住他。
“天宇哥,等一下麻烦你站在我旁边,我怕我讲完后会顶不住。”辛迪安可怜兮兮的给他一个虚弱的微笑。
“你还笑得出来!”瞪她一眼,马上又柔声说:“放心吧,我会随时接住你。”拍拍她的肩,走到会议桌的位子上坐下。
那边,刘俊新已经发放完了资料,他把辛迪安的笔记本计算机打开,调好了投影机画面。
凌海文紧握双手,他的目光一直在会议室的那个角落,看到谢天宇跟她小声地交谈,看到她目光里的坚持,看到她拉着谢天宇的手掌,看到她望着谢天宇的可怜兮兮的笑,还看到谢天宇拍了拍她的肩安抚她。
他真的只是“哥哥”吗?心里一阵浓浓的酸意泛开。
她都没吃药吗?怎么病得更加严重了?
会议开始了,凌海文将心思强自转到会议内容上。
首先是日禾集团的代表发言,说明为了赶工期,把工程分成三个标段同时进行,所以,评标会也会提前一个月。
然后,是主体工程施工方代表谢天宇发言,说明了新顶昌大饭店的各个部分的功能,和标段划分的依据,并规定一个装修商只能投一个标段,会议结束后马上进行调整。
谢天宇讲完,转头看了一眼辛迪安,看她的情形,心意很坚决。于是接着说:“下面,请我们装饰咨询部辛主管给大家详细说一下各标段的内容,请大家对照手里的方案仔细听。”
辛迪安稳住脚步,走到讲台前。谢天宇赶忙搬了把椅子放到她旁边,万一她支持不住可以坐下来。
凌海文盯着她,看她思路清晰地侃侃而说,把标段划分讲得清清楚楚,每个部分的内容都配合一系列图片加以说明。
工程分成了三个标段,分为餐饮、客房、娱乐三个部分。
她的工作做得很到位,很专业。她的嗓音柔美,因为感冒而略带沙哑,却别具韵味。她的身体裹在工作服套装里,显得那么玲珑有致,而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