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夜,他回来得很晚,早上又很早就出门,根本没有机会跟他说过一句话。今天他回来得早,却只简单地跟他母亲打声招呼,便一头扎进书房发呆,还是没有与她说过一句话。
她的心悬在半空,整天都坐立不安。
公车停靠在站台,辛迪安从后门下来,糟糕,雨竟然下大了,她没有带伞,只好冒雨冲回去了,公车站离家还有一站路的距离啊。
等她进到屋里时,身上早已经湿透,衣服粘在身上很不舒服,赶紧洗了个热水澡,连打几个喷嚏后,才想起来,今天一忙,又忘记吃药了。
赶紧从包里找出药盒,抠了两粒吃了,才想起凌海文说过,要先吃饭再吃药,懊恼地一拍脑袋。
冰箱里没有菜了,最近很少开火,几乎没上过市场,看来,还是鸡蛋面凑和了。
当她煮好一碗面放在面前时,却没有了食欲,怎么也吃不下去。只觉得困意一阵接一阵袭来,再也顶不住,上床倒头就睡。
早晨闹铃响了两遍,辛迪安才醒过来,睁开眼,只觉得天花板一阵旋转,浑身酸痛,勉强坐起身来,喉咙象被火烧过一般灼痛,拿过水杯喝了几大口,也缓解不了。
她感冒加重了,而且好象很严重!
但她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撑住,“撑过上午的会议就好了”,她告诉自己。
九点钟的会议,还要做一些准备工作,她必须马上赶到公司。
穿戴整齐,站在镜子前,看到自己脸颊上的红晕加深了,大眼无神地眨呀眨,勉强对自己笑笑,显得好牵强。
“今天,他会亲自来开会吗?”隐隐的,有一丝期待,希望他会来,又怕他会来。
不管吃没吃过饭,先吃一次药,她怕一下子一忙又会忘记。
今天没时间等公车了,打了计程轩来到公司,买了早点到办公室,边吃边检查会议资料是否准备齐全。
八点四十五分,谢天宇过来了,帮她拿起桌面上厚厚的资料。
她跟在他身后,感觉有些头重脚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就要见到他的原因,心怦怦地跳得很历害。
会议室里,各装修商代表已经到齐了,足有二三十人。
辛迪安远远地就看到背对着玻璃门而坐的挺拔身影,手中正拿着一支签字笔,无意识地拨弄着。
他真的来了,一下子该怎么办?要装作不认识吗?
她的脚步迟疑了。
谢天宇推开会议室厚重的玻璃门,刘俊新接过他手里的资料,一份份分发到与会者面前。
凌海文背门而坐,当他看到进来的竟然是辛迪安的“天宇哥”时,愣住了,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的念头,目光紧紧盯在他身上,再也移不开。
谢天宇感觉辛迪安的脚步明显地慢了下来,以前她走路可没这么秀气,不禁奇怪地回头看她,发现她双颊嫣红,眼帘低垂,脚步有些虚浮,走到玻璃门前,似乎连推门的力气都没有。
他吃了一惊,转过身几大步走到门边,替她拉开门,一伸手,大掌直接探到她额头上,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