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一圈,竟然回了殷府。
“我要去找英郎。”殷小虎跳起来拔腿往外跑,但是哥以更快的速度挡在了门前。
瓷盘摔碎的声音里,她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有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而来。
“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大哥冷笑:“你果真是长大了,出息了,竟然连哥都骗。”
“哥?难道你……”
“你还知道叫我?趁我失忆,竟然想跟别人跑了。”殷骨的声音带着恨意,步步逼近,严酷的视线似乎要将她凌迟。
“既然你都想起了,为什么这么对我?”殷小虎被逼得步步后退。
“从小到大,我是怎么对你的,你还不清楚?”他一拳捶来,殷小虎立即捂住脸,耳边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是墙碎裂的声音。
殷小虎无路可逃,紧紧贴着墙,感到他愤怒的气息在逼近。
“不要。”殷小虎立即用手挡抵住他,眼神十分懊恼。
可是一旦哥动真格,她的抵抗是多么微不足道啊。他就这样把她的两只手按在了墙上,干脆地制止了她的挣扎。
以前是哥宠着她,让着她,原来不是每一次打架,都是她会赢。
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灼痛了她的肌肤,从脸上到肩上,她只觉得羞愧难当。那不是吻,是折磨是毒药。
“哥,求求你,别这么对我?”她别着头低声泣诉。
“看着我。”他吻着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声音是温柔的。
她紧闭双眼,使劲地摇头。
“看着我。”他命令。
她不听。
他的手握住她的下巴:“别后悔。”
她被他的语气吓住了,惊惶地睁开眼。
“哥,你别这样,我害怕。”殷小虎瑟瑟发抖地说。
殷骨的脸上攀着一股狠戾的笑:“你是真心喜欢上别人了,对吗?”
殷小虎小心翼翼地点头。
殷骨的手温柔地划过她的脸颊,落到她的唇上:“哥也想知道,我的舞儿是怎么样喜欢一个人的?”
殷小虎惶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吻我。”
什么?殷小虎瞪大眼睛,哥怎么能提出这种要求,这不道德,这很罪恶。
“吻我。”他坚决地重复,“就像你吻他一样。”
“哥……”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都看到了。”他的手指游移在她的颈上。“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一面,我一直在等这一天,等到我的小舞变成一个真正的小女人,却没想到却是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哼,很讽刺,对不对?”
殷小虎涨红了脸:“你别说了,什么都没发生。”
“你应该庆幸什么都没发生,否则我早把他刮了。”他勾唇一笑,恶毒而凌厉。
殷小虎扑过去,抓住他的衣服:“你把他怎么了?你别伤害他,我喜欢他又不是他的错。”
殷骨低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冷冷地说:“吻我。”
“你威胁我?”
“哼,你说的对,是你的错,所以活该被我为所欲为。”
“我讨厌你。”殷小虎恨恨地别过脸。
心蓦得一痛,脸上却绽开笑容:“就算我现在住手,你也不会原谅我,那么我宁愿你恨我,只要你……仍然留在我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殷小虎含泪凝视着他,声音带着哭腔:“哥,你一定要这样吗?我不会离开你,我们永远都是兄妹啊。”
“兄妹?哼。”殷骨别过头,“舞儿,我本不想告诉你,是你逼我的,其实你是一个弃儿,是被父亲大人捡回来的。一开始的时候,我对你好,只是因为可怜你,可是后来,我对你好只是希望你能可怜可怜我,你从来都看不懂我对你的心意。小舞,从很小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以后一定会娶你。”
“你……你骗人。”殷小虎听得呆住,使劲地捶她,“你真自私,你为什么骗我?他们怎么可能不要我。”哥的一句话将她以前所有的生活全盘否定,甚至已将她这个人否定,她是谁?她到底是谁?
哥一把把她箍在怀里安慰:“乖,哥会永远陪着你,什么都不会变。”
今天本本来是她出嫁的日子,可她多么希望今天是一场梦啊。
她失去了英郎,失去了大哥,也失去了自己,没有什么比失去自己更可怕。
殷小虎一把使劲推开他,冲向门口,然后总是摆脱不了他的掌控,被他一掌握住腰,放到了床上。
“你放过我吧,我喜欢的是英郎啊,”她低声哀求,“哥……
“那又怎么样?你现在喜欢他,不代表以后还会喜欢他。我们多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这一朝一夕的露水姻缘。”
“哥,我一直把你当我哥,这不一样。”殷小虎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慌乱地想要逃,然而路却早已被他堵死。
“你就那么怕我?”他神色怪异地看着他,“或许把那个叫英郎的带来,你就不怕了。”他说着往外走去,走了约两三步,顿了一下,侧过脸露出一个深意的微笑:“很好,看来,你也想让他看看……”
茫然的殷小虎忽然意识到他要做的事,慌忙上前抱住他:“别去,别去……”
哥停住了脚步,她才意识到这个姿势不对,又把手缩回去,躲避地站在一旁,离床远远地站着。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吻我。”他走到她面前,步步紧逼,从小看着她长大,他是了解的她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逼不行。
殷小虎倔强地拧头。
“好,我现在就把他带上来,让他亲眼看着我亲你。”殷骨笑着说。
“你……”有时候,老哥和英郎整治她的手段简直如出一辙。
她扒住他的脖子,往他脸上啄了一口:“快点放人。”
“我可没说会放过他。”他笑了一笑,脸上的表情竟是意犹未尽。
哥怎么也变成这样了?以前他是最宠爱她的,永远是一副宽大为怀、大公无私的样子,怎么一关上房门,就变得跟英郎一个德性了。
大哥无奈地看着她,神情疲惫:“你知道我压抑得有多累吗?而你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说着忽然,将她真个人圈住,把全部重量都压了过来。
“哥!”她惊恐地尖叫一声,然而下一刻双脚离地。
他搂着她来到床边躺下,一点儿都不心疼地压在她身上。
“哥,你很重,起来。”他以为还可以像小时候玩游戏,两人撞倒时一样,可是她错了,位置不对,上下颠倒,哥的眼神也就更加不对劲了。
他的眼睛黑漆漆的,看不到一丝理智,让她蓦然心惊,想起了山上的野兽。
每个男人的本质其实都一头野兽,只不过被礼义廉耻、是非道德所束缚,然而女人的身体却能让他们释放兽性的。这是在秀色楼时秀姐教导别的姑娘时说的。当时殷小虎不是很理解,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连哥这么一个大家公子都……更何况是别人。
和英郎深情相吻时,她总是不自觉地闭上眼睛,可是现在的她做不到。她害怕地缩着身子,惊慌地看着他,像一只受惊地猎物,分外地惹人疼惜,她不知道这样子会更加撩动他的欲望。
他的吻欺压地落下来,让她无处可逃。她的脑海空白一片,直到他的腿放在她的膝盖中间,她还未意识到会发生什么,大叫一声:“不要。”那一耳光已经先于意识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