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的丫鬟按照苏辛芙的交代,假传殷骨的意思,说栗子糕不好吃,叫她以后别送来了。
殷小虎立即挨了浅碧的白眼:“我还奇怪呢,你怎么知道少爷喜欢吃栗子糕,合着是瞎蒙的,这下好了,拍马屁拍到马腿上来了。”
殷小虎愣在当场,脑子翁翁作响:“老哥出事了。”
怀有这种想法的显然不止她一个,姗扶拉住浅碧,面色沉凝。
“夫人,怎么了?”
“少爷有危险。”殷小虎脱口而出。
姗扶认同地地点头。
“你又知道?”浅碧阴阳怪气地看她。
“少爷的确不吃栗子糕,但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不能吃,否则全身会过敏。回来的丫鬟如此禀告,根本是在说谎,那糕点八成是让苏辛芙拦下来了。”
姗扶握紧浅碧的手,重重地点头。有些事本不为外人所道,看来老哥真没把她当外人。
她必须要把老哥带出来,否则苏辛芙指不定因爱成恨就干出了谋杀亲夫的事。
“走,我们去找李大夫。”殷小虎想起了那个关键的人物,在府里硬闯是不可能的,如今只能借助府外的力量。
街道上闹哄哄的,一路上浅碧心情失落,为什么新来的小丫头知道的事,她却浑然不知,毕竟她才是那个对夫人倾心效忠的人啊。
她边叹气便走,转眼已经走到了医馆前。
医馆的门打开着,是开门做生意的样子,两人径直走进去,前厅一个人都没有,正中间挂着一幅人像,案前还还焚着几支香,画像的人有点儿面熟,长得仙风道骨,老当益壮,画像右下角还用隶属端端正正地写着两个字--医仙。殷小虎愣了一愣,再看那画像,可不就是妆模作样的李大夫吗?这家伙自己供自己,真不害臊。她无语地摇着头,跟着浅碧一同往里走,穿过一间小花厅,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面倒真坐着一个人,是一个年迈的老头儿,坐在摇椅之上,晃晃悠悠地晒太阳,十分惬意。
“请问,李大夫在吗?”
“走了。”
老头儿慢悠悠地说着:“这个不孝子,把这么大的一间医院丢给我这个老头一个人跑了,别人养的是儿子,我却养了个白眼儿郎。”
殷小虎的心脏咯噔一声,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让他逃了。
两人跑出医馆,火速赶往城门口。
“兵大哥,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大夫?”浅碧一时情急,不知该怎么描述。
城门守将冷冷瞪她一眼:“不知死活的女人,走开。”
浅碧被兵戎戾气吓得退后几步。
殷小虎算的上半个习武之人,顶着那凶狠的目光上前:“我们听到一个消息有一个土匪乔装成百姓混进城,见到当差的就杀,兵大哥,你可得当心啊。”
守门小兵将信将疑地看她,不说一句话。
“我不图你才,不图你色,我骗你干嘛?”
守兵觉得也有道理:“他长什么样啊?”
殷小虎立即把从衣管理摘下来的画像展开。
守兵惊呼:“这不是个大夫吗?”
“兵大哥,这往往越不是大夫的人就偏偏要装的越像个大夫,你看他装的想不想?”
“挺像。”
“所以,他肯定不是个大夫,是个强盗、土匪、流氓。”
“行行行,你这小姑娘吃什么长大的,满嘴的强盗流氓。”他虽然嘴上不客气,但是手却接过画像。“行了,我会留意的,你们回去吧。”
听他这么说,她们稍稍放下心,至少说明他还没来得及出城。
小小的酒城虽然不大,但是对于两个姑娘来说却也不小,他们又该到哪里去找人呢?如果这时候英郎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
话说回来,他离开已经将近一个月了。
“你想什么呢?”浅碧见她发呆,用手肘捅她,“我们赶快回去向夫人复命。”
“啊……哦”殷小虎回过神,“我想我知道他回去哪儿?”
两人一起来到独牙大夫的医庐,为了一劳永逸,他一定会来这里换脸。
“又是你啊,找我有事?”殷小虎走进门,独牙医生怎么看她怎么像麻烦。
“前辈。”殷小虎忙行礼。
独牙白她一眼,自顾自整理刀具:“有事快说,我还有活要干。”
“药铺开的离您不远的李大夫,您认识吗?”
“同行,当然认识。”
“他吧,开错药房,害得我们夫人病情雪上加霜,我们是来找他要回诊费的,可他跑得没影了。”
“还有这种事。”大夫医德高涨,愤愤不平地说,“简直是败类,你放心,我见到他一定好好教训他。”
“到时候,您把她吓跑了,我们就不好找人了,麻烦您差人去殷府通报一下,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行,小意思。”独牙爽快地答应,不停地搓着食指和拇指。
殷小虎看着他的手,半天没反应过来:“您……手痒啊。”
“你才手痒。”
浅碧心领神会地掏出两锭金子交到他手上:“劳烦您了。”
他笑嘻嘻地拿起胸前挂着的放大镜,对着浅碧上上下下照了一遍,连连点头:“还是这位姑娘聪明。”
独牙张张口,迟疑了一会儿问道:“今天我见过他,需要我告诉你们他的住处吗?”
浅绿笑答:“不必了,我们刚从那里过来。”
“哦……”独牙应了一声,“既然如此,改天我见到了他,一定通知你。”说着把两锭金子藏进了袖子。
独牙今天的表现很是奇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