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非常陌生却异常华丽的闺阁,房间里的布置陈设、器物摆件不比她原来住的差。
“这是哪儿?”殷小虎按着隐隐坐疼的额头,吃力地回忆晕倒前的情形。她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可是眼前却是乌泱泱的重叠的人脸,她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记得……只记得……自己脑子一热晕倒了。
“小姑娘,你醒了。”一个十分谄媚的声音从窗口传来,林公子急吼吼地经过窗户,没经过她同意就推门进来。
殷小虎看他脑满肠肥,想到他在秀色楼的翻脸刁难,心情不爽地质问:“你懂不懂礼貌,还没征求我的同意,怎么就进屋了。”
林公子笑得十分灿烂:“姑娘说笑了,在下不财,正式这间屋子的主人。”
“什么。”殷小虎惊得后退三大步,一下子挨着墙根站着:“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
“姑娘不必惊慌,在下是受芜公子所托,照看姑娘。”
“哦……吴公子啊,”殷小虎点点头,“东大街吴员外家的吴大用吗?”这小子以前就向她求过亲。
姓林的欲言又止,最终摇摇头,也没多说什么。
殷小舞刚好照到镜子,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吴大用当初是向殷舞求的亲,不是现在的丑八怪殷小虎。
“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在下一定会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他脑袋怕是让驴踢了吗?怎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既然如此,她也犯不着虚情假意地跟他客气。“什么要求都行吗?”她试探着问。
姓林的笑得那叫一个谄媚:“自然。”
“给我一千两银子。”她毫不客气地摊开手,心想着等把属于自己的脸换回来,到时候再还给他,她不拐弯抹角,因为她早打定主意决定付他利息。堂堂殷府大小姐,绝不做拿人手短的事。
一千两银子虽不是个小数目,对他开钱庄的来只是小菜一碟,他答应得很爽快:“小意思,在下稍后就派人给姑娘送来,只不过……”他贼兮兮的眼神躲躲闪闪的。
“有话快说。”殷小虎拍桌子急吼吼地喊。
“姑娘可否告知这一千两银子所为何用?”
“……看大夫。”
“姑娘身体不适,”听到他说看大夫,他急得像有谁要他的似的,“我这就去把全城市的名医都请来。”
殷小虎感觉下巴有点重,这人变得也太快了,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我已经好了,一千两是我欠以前大夫的诊费。”殷小虎咽咽口水,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姓林的这才卸下一口气,擦擦额角的汗珠:“请姑娘一定要保重,否则,我们这一屋子的人恐怕都性命难保啊。”
殷小虎越发摸不着头脑,自从进了秀色楼,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出乎她的意料。
“是你惹了人,还是我忍了人?”
“呵呵,姑娘真爱开玩笑,”姓林的恭敬鞠躬,“请姑娘好好休息。”说完转身出去,不管她愿不愿意,叫来两个人守在门口,特意叮嘱了四个字“寸步不离”。
这四个字的意思在深宅大院里不明觉厉,就算你上趟茅房,那个丫鬟也要跟来帮着你脱裤子。
“哼哼……”殷小虎抱臂冷笑,等他出去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凭这个破房子就像困住她,她殷家大小姐白在府里关了那么多年。
殷小虎推开窗户朝外张望了一会儿,就站岗的守卫发现了,别看门口只站着两个守卫,他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个顶两个用,这都是在大户人家训练出来的。殷小虎咳嗽一声:“看什么看,来人,把这窗户给我封了。”
两个守卫互相对视一眼,很是奇怪,这姑娘不像是要逃跑啊。
看守的人还在犹豫,殷小虎却不耐烦地催促道:“好啊,你们不封,意思就是告诉我可以跳窗户逃跑,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个守卫闻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拿来了垂头和钉子。
殷小虎拍拍手掌,推了推封闭的窗户,点点头说:“不错不错,回头让你们的主子好好赏你们。”
两个守卫爱搭不理,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唉,你们是哑巴吗?”
其中一个冷冰地回答:“说话不是我们职责。”
“哦……”殷小虎反问,“那么什么是你们的职责?”
“请小姐吩咐。”
“我……要吃绿豆粉。”
“属下只听说过绿豆糕。”
“笨蛋,绿豆粉就是绿豆糕磨成的粉呗。”
两人恍然大悟,其中一个继续守在门口,另一个出去买绿豆糕。
看守的人买完绿豆糕回来,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两个守卫互相对视一眼,猛地推开门,屋子里空无一人,两个守卫一点儿也不急,很有默契的配合起来,其中一个检查床底下,另一个检查衣柜。
当衣柜被打开时,躲在里面的殷小虎被吓了一跳:“哇塞,你们还真是训练有素。”她十分尴尬地嘿嘿笑。
守卫镇定地将手里的绿豆糕递给她:“这是小姐你要的东西。”
殷小虎努努嘴:“我要的是绿豆粉。”
最后一个音还没来得爆破,他忽然捏起拳头,砰的一声把绿豆糕垂扁,桌子震得咿咿呀呀地响。
殷小虎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气,好汉不吃眼前亏:“多谢、多谢,辛苦两位了。”边说边把他们两个往外推,砰的一声关上门。
两个人守卫相视一笑,那眼神好像在说:“跟我们斗,你还太嫩。”
房间里过了很久都没动静,其中一个守卫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被封的窗户,见窗户仍上没什么异常这才放心走开。
中午的时候,送饭的丫鬟托着盘子走过来,扣了扣房门,可是没人应。
守卫直接推门进去,可房间里空无一人。
丫鬟有些荒了,守卫不紧不慢地走到床边,往床底下瞅瞅,没看到一个人,又十分疑惑地走到柜子边上,一边走一边嘀咕:“谁会这么蠢,同一个把戏玩两遍呢?”
柜子门被打开,丫鬟惊呼一声:“姑娘,你怎么坐这儿?”说着蹲下身去扶她,一边扶一边瞪两个男人:“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主子叫你们看管她,没叫你们把她关在柜子里。”
“是她自己进去的,关我们什么事情?”
丫鬟又是一阵惊呼:“姑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她扳过她的脸,只见她脸上色发白,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