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爹,今天他感了风寒,出不了门,替他出来卖一天,要不,我们该揭不开锅了。”曹谦回答道。
“如此说来,就好办了,你爹跟你说过我们吗?”白净一点儿的这个人问。
“没有。”曹谦摇摇头。
白净一点儿的这个继续问道:“你这厮叫甚?”
“我叫曹谦。”曹谦仍保持着笑容,脸僵硬得有些难受。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想必这话你也知道,我和这两位弟兄先和你认识一下,我,叫冯二。”这个白净一点儿的自称叫冯二的说完,接着一指右边黑瘦的,说道:“他叫三卓子。”再一指左边略胖、有点毛茸茸的胡子的说道:“他叫冯老混。”
在冯二介绍自己和伙伴时,曹谦点头哈腰,算是见礼。
冯二一拍曹谦的肩头,说道:“从今天开始,咱们算是朋友了,刚才俺也说了,出门靠朋友,你看,我们兄弟的茶?”
“三位大哥。”曹谦面有难色,“刚才我也说了,这炊饼不但没卖,还得重做,请各位大哥宽限小弟……”
“这么说,我说的你还没懂?”冯二冷下脸,逼视着曹谦。
“大哥,我今天刚出门,这炊饼还没卖,你等我……”
“我现在就想要!”冯二一瞪眼,三卓子和冯老混也左一右,将曹谦围在当中。
冯二已经将手探入曹谦的衣服。
居然明抢了!
曹谦急了,护住前胸,喊道:“你们……你们干什么?”
冯二粗暴地将曹谦护在胸前的手拉开,从他的衣服里扯出一个巴掌大的布袋,里面发出金属撞击声,应该有一些铜钱,这可是老曹三卖了多少天炊饼赚来的血汗钱。
曹谦只觉头脑一热,伸手抓住冯二抢去钱袋的那只手的手腕,另一手刚攥起拳头,却松开了。
冯二使劲一推曹谦,“这厮甚该打。”右手攥紧刚拿到的钱袋,提起左拳,“扑”一下,打在曹谦的面门,曹谦眼睛一黑,坐在地上,三卓子和冯老混一人一脚,将曹谦彻底踹倒在地。
曹谦在穿越前混黑道有一定年头了,被人围殴的感觉,是遥远却又熟悉的,作为一个资深混混,挨打的经验恐怕要比打人的经验丰富,在被这三个人围殴时,非常及时地保护好要害,将脸埋向地面,身体蜷缩成虾,双手护头,双肘护住软肋,双腿夹紧,护住小腹和裆,绷紧全身肌肉、屏住呼吸任这三个人踢打。
这三个人围殴曹谦,就像是踢打着一个面口袋,砰然有声,尘土飞扬。
虽然曹谦是挨打的,但通过这三个人的拳脚力道,摸清楚了这三个人打架方面的实力;在曹谦不还手的情况下,这三个人没打多长时间,全都累得直喘粗气,打击力也越来越弱;曹谦得以喘息,刚才不自主发出的闷哼也没了。这三个人怕出人命,一起蹲下身察看曹谦,见他还有气儿,方才放心,都站起身,抹着汗,哈哈笑了一阵。
等着三个人走了,曹谦将被掀翻了担子收拾好,捡回被扔了一地的炊饼,活动一下全身,没什么大碍。
虽然这三个泼皮的一顿拳脚对于曹谦来说,就像摔个跟头一样,没什么大碍;但是想想今天真是出师不利,炊饼不但没卖出一个,还碰到这三个孙子寻晦气,连老曹三好容易赚来的血汗钱都被抢走了,真是没面子。曹谦非常沮丧,只能挑着担子往回走,过了两道街,就是曹谦穿越后的家。
这是一户当街的小二层楼,用曹谦前世的眼光看来,这样的小二层格局小,采光差,没什么可取之处,不过,曹谦也清楚,在宋朝,一个小民能拥有这样的一户房产,也算不错,这可是老曹三天天扛着炊饼担子、风里来雨里去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挣来的,心里越发对这个父亲肃然起敬。
一进门,曹谦嗅出家里的气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