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的店员看到有顾客上门,立刻迎了上来,但是一我这身衣裳,顿时脸色就变了,心里估摸着我也买不起什么值钱的东西,便拉着个脸问道:“想要什么东西?”
想我师父当初还活着的时候,无论我跟师父走到哪里,谁见了不是客客气气的,哪里还会有这些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心里顿时有些生气,但是一想着我也是前来寄人篱下的,现在才刚到了这里,得罪人的事情还是少做点为好。
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忍住心中的怒气,好言说道:“我是来找陈大师的,我是他师侄。”
本以为我说了这些话之后,那店员会碍于我的身份,态度也会缓和一些,但是没有想到,那店员反而得寸进尺,冷笑着说道:“我以前还就听说过骗吃骗喝骗炮打的,还真就没听说过骗亲戚的,就你这模样还是陈大师的师侄,那我就是陈大师的儿子了,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
说完这话,那店员就把我往外面赶,显然是把我当成了怀有某种不良目的的骗子,我一看到这样,如果连陈大师的面都没有见到,我后面还指不定怎么生活下去,幸好当初师父留了封信,如果这陈大师看到之后,也就相信我就是他师侄的事情了。
“别别别。”
我刚说了一句,还没有来得及从背包中拿出那封信,旁边有一人可能看到这里发生了事情,连忙走了过来,朝那店员问道:“怎么回事?”
店员看到有人过来,便松开了手,于是对着那人说道:“经理,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人说是咱们陈大师的师侄,不光是我就连经理你,恐怕都没有听说过咱们陈大师有什么师兄或者师弟的,我就寻思这这人肯定是个骗子,就想把他赶出去,以免影响到咱们的生意。”
原来走过来的那人是这里的经理,那权利可比这店员大多了,说不定能够直接见到陈大师,我抓住机会赶紧说道:“我真的是陈大师的师侄,有我师父的书信为证。”
经理瞅了我两眼,很快皱了皱眉,显然是因为我的穿着,看着就是从乡下来的傻小子,就对我说道:“我们陈大师在这里可是身份显赫之人,因此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见到的,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们陈大师有什么师兄师弟的,而你刚才又说你有你师父写给陈大师的书信,那你拿出来我瞧瞧,若是真的,我可以引荐你去见见陈大师,要是假的,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有钱的就是大爷,走到哪里都能得到最好的待遇,没钱的就是孙子,走到哪里都得受别人的白眼,很显然,现在我的这身衣服确实给我带来了一些麻烦。
从背包中拿出当初师父留下的书信,并没有交给经历,而是将信封的背面翻了过来,指着上面的地址说道:“这就是我师父当初留下的书信,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不是这个地址?”
经理看了一眼,他对这个地址可是相当的熟悉,就是他现在待得地方,便说道:“地址是没有错,可是我们这地址知道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也不足以说明你的身份,要不这样吧,你把信件留在这里,我可以帮你转交给陈大师。”
听着这经理话,只是相比较那店员的态度则要好上一些,但是很显然还是在为难我,按照我的想法,只要我拿出了信件,至少得先带着我见那陈大师一面,这样也好把事情讲明白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而那经理说是让我先把信件留下,这是我绝对不能办到的,先不说这封信里面的内容,单是这封信现在所代表的意义,就不是我能随意留给别人的,这可是现在唯一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如果没有了这封信,恐怕就是碰到了我那师叔,也是不能相认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么份上,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这伙人也没有打算让我去见那陈大师,因此我打算留下手机号,然后找个地方先住下来,至于后面的事情也只能后面再说了。
就在我开口像那经理要来纸笔的时候,门外面拥簇这走进来一个人,那经理和店员立刻扔下我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看样子应该是来了不得了的人,我打眼一瞧,走在当中的是个中年人,或许是保养得好,头发黝黑,看起来好像还不到四十岁,穿着身唐装,脚踏千层底,俨然是一副世外高人的人样子,至少看着还是很有派头的。
不过这人的卖相虽然很好,但是我在看的时候却不由得心里一紧。
我在前面说过,我天生人魂虚弱,能够看到一些常人所不能看见的东西,因此当初在火车上能够看到那吃的比我还多的孩子脑袋上黑雾缭绕,现在这中年人的脑袋上却缭绕着一股黄气,更令我惊讶的是,那黄气的形状看似尖嘴猴腮,就连闭着的两只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分外的诡异。
就在我仔细观看的时候,那两只眼睛突然睁开,凶狠地死死地盯着我,就好像盯着猎物一般,让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哆嗦,暗道这是什么怪东西,通过以前的经历我可是知道,一般被怪东西附身的人,要么脸色苍白,要么浑身无力,要么两者都有,总的来说都会在人的身上表现出来,但是今天这个虽然依附在人身上,可是看着那人精神奕奕,好似却根本不受影响一样。
这还真是够怪的,我跟了师父那么长的时间,虽然说真正的本事没有学到多少,但是奇怪的事情见得也比较多,可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难不成这怪东西跟那人是亲戚?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不光那黄气形成的怪东西看着我,就连那中年人也朝我看了过来,就跟我脸上沾了没有擦掉的饭粒一样。可是还没有等中年人开口,旁边那经理立刻说道:“陈大师,刚才这位小兄弟说他是您的师侄,我正要给您打电话询问一下,没想到您就来了。”
我一听那经理谄媚的样子,心里暗骂了一声,这家伙真是吹牛不上税,刚才还说让我留下信件,这下子就变成了要打电话询问了。
“是我师侄?”那陈大师听完了经理的话之后,明显一愣,就好像很出乎他的意料似得,然后又向我问道:“你师父是谁?你叫什么?”
我一看这可能就是我师叔的陈大师问上了,想必也是想查明一下,毕竟我师父从我记事开始就没有和这个师叔联系过,而师叔也肯定不知道我的存在,因此我赶紧说道:“我师父叫胡成英,我从小跟师父生活在一起,因此我也随师父的姓,叫做胡一成。”
在我报出了师父的名讳之后,本想着我再拿出那封信之后便能够叔侄相认,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陈大师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倒是让我听得有些蒙了,难不成我这师叔因为忽然知道我的存在,所以就给高兴坏了?
“没想到你竟然是胡成精的徒弟,怪不得会找到这里,可惜那个老东西已经被我给撵走了,这里早已经是我陈景泽的地方了,不过说起来我还是要感谢你师父胡成精,当初如果不是他,也不会有我陈景泽的今天。”
陈大师说完了之后,我心里就知道这家伙不是我师父让我找的师叔,因为从他的话里我听出了几个意思,第一,他肯定和师父是认识的,不是不关系很好就是有什么怨恨,不然的话也不会说出‘胡成精’这三个我师父最不愿意听到的字眼,而且从他话中的意思来理解的话,很可能是有怨;第二,他口中的老东西应该就是我真正的师叔;第三,我师父给我的地址没有错,这地方原来确实是我师叔的,只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被这个陈景泽给占去了。
综合我分析的这三点,整个事情就明白了许多,既然我找错了地方,那么我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说不定还会被这陈景泽给挖苦一番,不如早早离开的好。想到这里,我也没有向陈景泽说什么告辞的话,直接转身就要离开,不过陈景泽却拦住了我。
“说到底你也是我的晚辈,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我也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不过你也知道,我平时很忙的,时间对于我来说很紧张,要不这样吧。”说完之后,陈景泽对着那经理继续说道:“给一成师侄拿二百块钱,也算是我这个长辈对晚辈的照顾。”说完之后,那陈景泽哈哈大笑着,一脸不可一世的样子走开了,根本就没有多看我一眼。
那经理听了陈景泽的话,立刻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二百块钱递了过来,也许刚才陈景泽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作为下属自然清楚老板的意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陈大师悲天悯人,慈悲为怀,不忍看你千里迢迢的赶来扑了个空,特地赏你二百块钱,拿了就赶紧走吧,别在这里打扰了陈大师的静修和我们店里的生意。”
看着经理手里的二百块钱,我的肺都快气炸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我虽然从小地方来穿的也不怎么好,而且也确实没有多少钱,但是人穷志不短,根本容不得被人如此侮辱,因此将那二百块钱从经理的手里拿过来之后,又狠狠地甩在了那经理的脸上,然后怒骂道:“这些钱拿给你妈买避孕药吧,免得再生出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
确实,无论是店员或是经理,还是那个陈景泽,现在在我的眼里根本就是一头头披着人皮的畜生,我从小人魂虚弱,记忆力也不怎么好,因此也没有念过多少书,高中只念了一学期就辍学了,但是从小师父便教导我正义的存在,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世界上还会有这么一群人的存在,难道挖苦、讽刺和嘲笑能够令他们产生快感吗?他们就那样喜欢侮辱人吗?
因此我是怒了,从来没有发过火的我此时此刻真的是怒了,就算是用火冒三丈也不足以形容我此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