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红了眼睛，泪水在眼眶打转却恰到好处的没有流出。
“人命不是用利益能衡量的！这是你曾教会我的道理，如今自己怎么又收了回去。”
“谁没年轻过，谁又没说过几句傻话。” 去秦昊自嘲一笑，转而道，“因为年少的愚蠢，我犯过致命的错误，让最爱的人饱经折磨，自己也活在阴霾中。后来我努力修炼，杀秦天逸，斗李妃，当南疆的王，广收门徒建立净明教，杀化婴境界的修士，看似风光无限，却每日活在为成功所付出惨重代价的自责中。”
“可我喜欢那样的你，善良得让人心疼，还……还很体贴温柔。”玲珑俏脸微红，语气如娇似嗔，眼眶的泪顺鼻夹砸下一颗，楚楚可怜。
“为了那份温柔，我失去了最爱的人，甚至无法记起她的名字。”
秦昊的声音微冷，却俯下身子，伸手掌抹去玲珑脸上泪痕，“我本要死的，可遗忘让我活着。从活过来的一刻我开始想，究竟为什么活着？
终于我悟到了一个道理，满足欲望才是最好的生活方式。我饿了就要吃，困了就要睡，想要女人发泄，想要权位就得杀人。
这个世界很弱，人多多少少有这样那样的矫情，而我不矫情。单冲着这一点，我秦昊就是天下第一人！什么嬴政，什么秦鸿儒，只不过是强大一些的棋子而已。”
“这不是你该说的话，你不是我认识的秦昊。”玲珑闭上眼睛，神情厌恶，却没躲开爱抚的手。
“我是秦昊，你是玲珑，你很久以前开始喜欢我，而我对你没有恶感，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秦昊笑吟吟的环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掌不安分伸进胸襟柔软内，贪婪摸索。
“秦昊，你别这样，我害怕……”玲珑精致俏脸潮红，娇躯止不住颤抖，泪水像断线珠子噼啪往下掉。
“乖，不哭，我第一次碰女人，你不算吃亏的。”顺着雪颈，秦昊吻到下巴，即将触碰到一点朱唇时，玲珑却扭过脸。
“你刚才说想要找女人发泄，难道碰我只是为了发泄吗？”玲珑双手捉着秦昊的衣襟，似想要推开，却不舍紧紧抓着，欲拒还迎，娇羞难当。
“人活在世，本能所需，何必压抑呢，我只是在做对我们都好的事。”
秦昊终于突破防线，玲珑的上衣像悠然滑落，雪白肌肤裸出，吹弹可破。
“可是我……”玲珑已经带着哭腔。
“不用怕，很快你就会喜欢上的。’秦昊舔舔干涩嘴唇，正要向那红唇印上…………“大人，不好了！”柳含烟俏脸苍白的小跑过来，带看到秦昊与玲珑旖旎场面，登时俏脸绯红，转身欲走，仔细一想却还是急道，“大人，李……”
“有什么事待会再说，没看我正忙着呢么！”被破坏好事，秦昊不禁愠恼。
被柳含烟吓得一机灵，玲珑顿时从秦昊身上跳开，小脸红得滴血，低头慌忙整理衣领，却是欲盖弥彰。
“李瑞率领十万禁卫军从正门杀上来，指名道姓的要见您。”没管秦昊的呵斥，柳含烟倒豆子似的将话说出。
“李瑞！？”听到这个名字，秦昊冷静不少。
世人皆知，大太监李瑞，修炼九转天功，成就不败童子身，是皇城第二绝高手。传闻这李瑞修炼要喝童男童女的精血，是不老不死的精怪。
传言耸人听闻，真人恐怕差不到哪去。
秦昊低头稍作思忖，小声咕哝一句，“果然是他……”
柳含烟好奇问，“难道您早知道此人会来？”
秦昊没有接话，反命令说，“请进城来，到华阳亭一叙。”
……华阳亭在军中府后的山上，有高山流水，松竹石柏，就是没有人。
玲珑放心不过，要陪同着一起，被秦昊拒绝了。
秦昊安排给她一件很重要的事，关系性命，玲珑匆匆的下去准备。
秦昊拎着一壶茶，带二两茶叶，一个纵深上了华阳山顶，坐在亭子里自斟自酌，静静等着。
几个呼吸之后，李瑞从山脚慢悠悠的攀登上。他脚步不快，百丈山峰共用十步，这是缩地成寸，化婴境界特有的法术。
秦昊伸右手斜向左侧，坐“请”手势。
李瑞与他相对坐下，自个倒半杯茶，放在鼻子底下嗅，享受的眯起眼，“好香的龙井，应是南番国进贡来的，皇上想着军中府镇边有功，特地分来几斤。”
“是不错。”秦昊咧嘴一笑，“当初我抢下南疆郡域时，遍地种的都是这种茶，南人喝滥的东西，到北方就成了宝贝。”
“抢东西是草寇的作为，跟随皇上麾下也有威福，何必自起炉灶？”李瑞脸色不变，老眼锋锐如钩，死盯着秦昊的眼睛。
被化婴境强者盯着，一般人都会发慌，可秦昊仍笑吟吟着说，“世间事，无利而不为，皇上给不了我要的东西，自然当反。”
听见“反”这个字眼，李瑞老脸一沉，“你究竟想要什么？”
“天下！”秦昊目光炯炯，神色盎然。
“看来你我终究不能在一张桌子上喝茶。”李瑞叹息一声放下茶杯，缓缓起身道，“我皇仁慈，愿再给你一次机会，可你不知珍惜。”
“您满眼杀机，浑身缠绕煞气，却故作诏安姿态，实在让我觉得可笑。”秦昊笑着摇头，“你当我三岁小孩么？”
被看穿心思，李瑞失去耐心，老脸阴沉问道，“你不怕死？”
“我怕死，只是不怕你。”秦昊站起身，将茶壶拿起，奋力一掷，乓的撞击在山崖，碎成漫天瓷屑。
……“摔杯为号！？”李瑞神色凛然。
山下，四十万军将华阳山团团围住，在玲珑的带领下诵唱咒决。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
诵唱声响起，信仰之力由四面八方笼罩而来，形成蛋壳状透明护罩将整座山峰包裹其中。
被围困，李瑞不急不躁，仰头看天作欣赏状，“这就是你净明教的手段？借助四十万人的力量对付我，阵仗可真够大的。”
“你想多了。”秦昊轻蔑一笑，“对付你我一人足够，这座阵法只为了防止你不战而逃。”
“有自信是好事，没有足够实力支撑就成了狂妄。你挺像秦鸿儒，无论实力与头脑都像，可惜没有那份沉稳的心，所以注定不能成为大人物。”
李瑞闭上眼，再睁开，一瞬间气息变化截然，冷厉阴毒的眼神像秃鹫，饥渴寻求食物的秃鹫。
猩红色血煞气缠绕，成血色战袍披挂，上有虎啸猿啼，蛇虫鼠蚁构造复杂纹路，神异非凡。
“好浓的血婴功，浓厚足够，可惜质量差了些。”
秦昊毫无保留的激发灵力，让身体每个细胞活跃，雷霆像小蛇噼啪弹跳，圣光缭绕体表，神圣祥和气息散发。
血腥腐烂的气味笼罩山谷，大半草木枯萎，只有秦昊脚下一片仍葱荣。
“老夫饮婴儿血千百载，血婴童子功早怨气滔天，沾染到一丝就要浑身溃烂成浓水，被污秽的灵魂不能入六道轮混，不知多少人成孤魂野鬼！”
李瑞猩红嘴角划过邪异笑容，看得人头皮发炸。
空气中水分被雷霆凝聚，在秦昊头顶化成大片乌云。
阴，小雨，大雨，滂沱骤雨。
噼噼啪啪雨点砸下，消退腥气，冲刷腐烂，还天地干干净净。
轰咔——雷声响，闪电照亮李瑞猩红的战袍，像地狱来的恶鬼，神色怨毒，血腥气滔天。
天地间，秦昊沐浴洁白圣光，有雷霆游走，三千大道梵音缭绕，重剑在手像战神屹立。
骤然，李瑞黑紫色绸服被撑裂，后背像蜘蛛伸出九条细长血爪，像蜘蛛的腿，有血管和筋骨，像曼陀罗的花瓣，柔软轻盈。
血爪瞬间伸长，化作长条向秦昊身体贯穿，悄无声息，却贯贯穿空间，产生漆黑裂缝。
开战第一招要打出气势，秦昊并不打算躲避，而是抬手向天，引动天地风雨卷起旋风，风里夹杂雨，雨带点，湛蓝色雷电旋风随手挥出，起天地苍黄。
旋风与血爪撞击，爆射漫天雷弧与血光，血光腥臭，被雷弧烤出淡淡腥甜红雾。
秦昊倒退三步，李瑞巍然不动，血爪仍在背后挥舞，像长腿的大蜘蛛。
第一招，秦昊稍逊。
“再来！”
秦昊眸子战意狂热，重剑缠绕密密麻麻电丝，毫不花哨的当头劈下！
血爪灵动，牵引着李瑞灵巧躲闪，时而倒悬半空，以诡异角度钻向秦昊后心。
虚空之中，秦昊脚踏迷踪步，以七星方位迂回，身形像青烟了无痕迹，神出鬼没。
两人交手第二百三十七招时，李瑞踉跄倒退二十步，秦昊巍然不动，却哇的喷出黑血。
第二次交锋，秦昊败。
终于，秦昊端正神色说，“我低估你了。”
李瑞同样紧绷着脸，“是我低估你了。再给你十年，不……五年，你可以超越我，与皇上相媲美。很可惜，今天你要死在我的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