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身体长大了,玲珑还是留有孩子心性。她平铺开被子,躺到一侧,说:“你躺上来。”
“男女授受不亲。”秦昊慌忙摆手,脸颊有些发烫。
玲珑坐起身子,美眸怒瞪着秦昊,“少废话,躺还是不躺。”
“不躺。”秦昊屁股像钉在凳子上。
老人睡去了,响起轻微鼾声。
屋子里有陌生人,女孩有些睡不着,她忍不住讽刺说:“你这个男的,怎么比女人还要矫情。”
秦昊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坚持坐着过夜。
玲珑姑娘的脾气不好,说话更心直口快,她质问道:“我问你,前段时间我们一起睡过没有!”
思考了一会儿,秦昊无奈的回:“睡过。”
那时候,龙猫还是个稚嫩的小姑娘,且时而变成招财猫一般模样的活宝,让秦昊爱不释手。
“睡觉的时候,你忍不住摸过我没。”玲珑继续虎着脸,凶悍的发问。
脊背被冷汗打湿,秦昊回:“摸过。”
“岂止是摸过,全身都被你摸遍了!”
自知有愧,秦昊低头不答话。
“还不快上床睡觉!”
没办法,秦昊脱下外套,小心翼翼的挨边躺下,身体僵硬得像木头。
拽拽秦昊的胳膊,却发现秦昊像是钉在了床沿上,玲珑终于忍无可忍,“你这么硬做什么,我还会吃了你!”
无奈,秦昊放松身体,往里边靠了靠。玲珑抱着他的胳膊,发出轻微鼾声。
听了刚才一番话,女孩小脸滚烫,她悄悄悼念一句“流氓”,把脸捂进被子里,许久之后也睡了……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秦昊与老人同时坐起身子。
急促敲门声后,门外传来中年男人怒喝,“李老头,快开门!”
“等着。”老人低沉喝了一声,披上外衣,叫醒睡意朦胧的孙女,这才不紧不慢的打开门。
秦昊忙穿上外套,随着出了门。
门外,二十几个人燃起火把,手里提着各式猎刀,怒气冲冲的瞪着老人。
为首的是一个络腮胡,熊样的宽硕身板很是唬人,脖子刀疤划到肚脐眼,不知当初为何没被活劈了。
“老李头,我黑熊部落看你祖孙可怜,才收留了你们,可是你那孙女却做了这样的好事!”
说话间,络腮胡子把狼尸腹部划开,顿时从破裂的羊水中滚出一头小狼崽。
“我们猎户有规矩,杀虎不狼,打鼠不打蛇,狼这玩意记仇,你白天杀了一个,晚上就围上来一群!”
他一只手提着明晃晃砍刀,另一只手拎着一条狼尸。尸体被箭贯穿脑袋,正是被女孩打到的。
听此一席话,老人叹了口气,向男人拱手卑声道:“小老儿教女无方,还请恕罪。”
女孩把头埋在胸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得出她害怕络腮胡子。
说话间,不远处的灌丛中传出了狼嚎声,而后四面八方皆有狼嚎回应。
众人变了脸色,人群中传出尖酸刻薄妇人的声音:“小丫头片子差点害了我整个部族,不能就这么饶过她!”
女孩娇躯轻颤,更是缩在老人背后不敢出声。
沉寂良久,老人走入房间,没大会儿又走出。他手里多了三株珍惜药草,和一堆价值不菲的皮草。
“这是我祖孙俩所有积蓄,还请诸位网开一面。”老人语调低沉,干枯大手紧握着铁木拐杖。
络腮胡子脸色一喜,吩咐左右收下物品,又继续沉着脸说,“看你祖孙俩还算识相,这事也就算了。”
听此,老人脸色缓和一些。却不曾想到,男人又从身后扯出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
少年身材单薄,黄脸雀斑,一副病恹恹模样,与周围剽悍民风格格不入。
络腮胡子铜铃大的眼睛怒瞪少年,“还愣着干什么,快跪下叫爷!”
男孩吓得扑通跪在老人身前,怯弱颤抖声音道:“爷,孙子给你你问好!”
老人脸色阴沉,“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下聘!”络腮胡子裂开一嘴黄牙,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几张银票和碎银,扔在老人脚边。“今晚我儿子要与你孙女圆房,这是聘礼。”
黄脸少年脸色一喜,傻呵呵笑看这女孩。女孩娇躯轻颤,眼泪吧嗒嗒落下了。
秦昊终于看不下去说:“你这个人,就是在强抢民女!”
懒洋洋半掀开眼皮,络腮胡子斜瞟着秦昊,“你算是哪根葱!?”
秦昊没有答话,只是眸子冰冷了。
瞧见秦昊认怂模样,络腮胡子开怀大笑,公鸭似的嗓子格外欢畅。
“儿子,把新娘子抱回家,待老爹去宰几头公狼,给你做了鞭汤壮阳,早生大胖小子!”
扬了扬明晃晃的屠刀,络腮胡子眼神杀意毕露,似乎并不怕围在村周的群狼。
采药人怎会怕狼呢?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黄脸病秧子脸色病态潮红,想到今夜即要发生的美妙,他下裆微微隆起。
“不准你碰我!”
女孩怒瞪病秧子,果真吓得他愣住了。
见儿子窝囊,络腮胡子顿时来气,从后面踹了病秧子一脚,“你个怂蛋没老子当年一点作风!今天你非得把这小娘们抱回去,她胆敢反抗一下,祖孙两个一起丢了喂狼!”
病秧子被踹得一个趔趄。他畏缩的勾着脑袋,慢吞吞往前走,待挪步到女孩身旁,用眼角余光撇见女孩可爱脸蛋,却是干咽了一口唾沫,着急的搓搓手,便要猴急的搂上去。
“爷爷!”女孩又羞又气,闭上眼睛绝望的喊。
女孩喊声刚从喉咙发出,便戛然而止了。因为那个病秧子还没碰到她的衣角,前额就多了个血洞,软绵绵的躺尸,瞪圆的眼睛朝着天。
所有人愣住了,一个呼吸之后,有妇人从人群钻出,扑在病秧子的身上嚎啕大哭:“我的儿啊……”
一声清脆的弹簧声响起,妇人像被扼住喉咙的松鸡,两只手捂着泊泊冒血的喉咙,满目惊恐的发出呃呃声,没过多会儿就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