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行又回来了,这事情让符箓宗除了老二宁有才之外的其他人都觉得很舒服,毕竟怎么说凌天行都救过他们的性命,而将自己的救命恩人打出门去置之不理这件事情,他们觉得很不好。
好在好在不正常的大师姐和白痴的二师兄之上还有一个不爱理事的师父。但是不爱理事并不代表不理事,当有事情非得他理的时候,他自然还是要管的。
至于凌天行是怎么进来的,至于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潇洒自如竖着走进来,第二次却像是死狗一般被人夹在腋下带进来,又有什么关系呢?总之是把你就回来了吗,至于别的。小夫妻两大家大舅子没忍住甩了你一巴掌,你还想怎地!
中年道士一步三摇的走到演武场上,将凌天行随意的往地上一扔,好在地面之上有许多年沉积下来的松针,并不是很硬,再说了,就算是很硬,他此时也被道士的药给迷晕了,感觉不到。
小八风轻语最先开口,甜甜的叫了一句:“师父!”
其他人这才都反应过来似的开口叫道:“师父!”
中年道人左右看了一圈,将每个人都看了下,接着才说道:“怎么,我来了你们反倒是觉得不自在是吧?”
风轻语作为最小的弟子,讨宠拍马屁这事情非她莫属。只见她蹭一下窜到道士身边,攥着他宽阔的衣袖,一边腻腻的叫着师父,手底下却是完全不为所动,已经快要将道士身上可能藏宝贝的地方搜遍了。
这道士其实至少也有七八十岁,只是因为修行的缘故,所以显得很轻,小八以亲近他为名搜刮宝贝,他也不在意,只是看着蹲在地上哭的肆无忌惮的白纸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并且说道:
“痴儿,所有的路都是你自己选择的,当年你若跟着那人走,说不得还能得到更好地修行资源,可是你却选择了“咫尺天涯”不过好在你命不错,所以才能在短短三年之内就遇到这个臭小子。
既如此,你担心什么呢?上天注定的东西,虽然你推辞不得,但是他也走不掉啊,你担心什么呢?”
白芷听到师父将自己所想的事情看透,而不是像几个师弟师妹一样总等着自己去教他们,从来不知道体会自己的心思。这三年来的委屈全都涌上来,哭得越发响亮了。
道士又说道:“也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这小子背负太多,我看不到他的未来,你以后也许会很辛苦。”
白芷本来在哭,听到师父这样子说,不免有点羞涩。同时心里也暗暗的想到,我以后真的就要跟这个少年过一生了吗?思绪已转移,哭声就慢慢歇了下来。
这时候,凌天行已经慢慢醒来。道士给他的药符似乎极为管用,这一小会儿的功夫,身体之中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有在前后皮肤上似乎还有一些伤痕,不过他刚醒来,也没去注意这些。
意识慢慢的回归,凌天行想起自己好像是被一个乞丐给阴了,不过想来应该没事,身上的钱财不多,在储物戒指里的想必有肉肉跟小迷糊在自己身上,这乞丐是拿不走的,但是就这件事情本身来说,自己竟然被一个乞丐给阴了,虽然说有受伤而且心情不好的缘故,但是想想还是挺无语的。
缓缓的睁开眼,咦?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
使劲的闭了一次眼睛,再睁开,依然是哪个熟悉的演武场。眼珠子稍微一转,就看到了那个阴了自己的乞丐,心道:我说了,你一个乞丐没事堵着我路干什么,原来是一伙的啊。
又想到自己绝不是这些人的对手,看来还是得先走为上。这么想着,就要悄悄的溜出去。
这时其他几个弟子都围着中年道士,但是白芷却一直暗中关注着凌天行,他醒来的时候还没发现,此时他轻轻的站起身,蹑手蹑脚的往出去走,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想要开口让他站住又觉得不好意思,于是用眼神示意距离凌天行最近的风轻语,她因为没从师父身上搜出好东西来,而师父又不理她,所以气呼呼的在一边站着,看到大师姐使劲的瞪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之前说错话而怪自己,她很不屑的那眼神示意向师父,那意思是有师傅在,你别想欺负我。
白芷气的啊,但是此时要让她注意到凌天行正在跑,也顾不上别的,不断地用眼神看向风轻语的背后。
风轻语看到大师姐眼神诡异,这才很疑惑的转过身去,接着就看到了已经快要从演武场走出去的凌天行,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大声的喊道:
“开来人啊,大师姐的小男人又要跑了!”
这一声喊,确实惊动了其他人,但白芷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气的站起身来,脸颊通红,狠狠的瞪着风轻语。
小七和其他几个弟子转过身去,就看到正要跑的凌天行,连忙大声喝道:“凌大哥,你别跑,刚才就是一个误会!”
凌天行心说我去你丫的,你们家误会的时候把人家用针穿个眼啊!我还是快跑吧我!想到这里拔腿就跑。
小七以及老六郑天星看到凌天行一跑,更觉得这个误会应该解释清楚,立刻就追。其他弟子看了看大师姐和师傅,似乎才反应过来似的,随即追上去了,只有老二宁有才还站在那里不动。
可是他们这些人之中修为最高的大师姐才到重阳境界,勉强可以飞行,其他的都还在藏身境界停留着,根本就不会飞,单论跑的话,这里还没有人能追得上被朱果改造的肉体力量极为强大的凌天行。
眼看着凌天行就要从符箓宗之中跑出去,白芷急了,她自己又不好意思追出去,只好将求助的目光转向师父。中年道士看到白芷的眼神,心里那不知道她的想法,微微一笑,也不见他去追,只听他大声说道:
“修行修行,师傅领进门,功夫在个人。”
这句话说得声音极大,不管是近在身边的白芷还是快要跑出去的凌天行都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心里不免有一点点疑惑,这假乞丐(师父)在这时候说这句话干什么,还这么大声。
白芷更是急得不行,低低的唤了一声:“师父,他就要跑了!”
中年道士也不着急,反而心平气和大声说道:“只是这修行之道,逆天而行,动辄就有天雷之劫,谁又有心思将一个完全不知道身世的人收为弟子呢?通天学院那种大宗门,更注重弟子的身家清白怕是前途堪忧啊!”
他说道这里住嘴不言,白芷依旧急的不行,这就准备咬自己出去了。但是被中年道人拦住,微微一笑。
而在符箓宗出口的树桥上,本来正在向外跑的凌天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接着稍一犹豫,便又转过身,像符箓宗里面走了。
这时候小七和老六他们正追的起劲,突然看到凌天行有再往回走,不免觉的奇怪,都是很疑惑的望着他。不过自己等人的目的就是追上他把他带回去解释清楚误会,既然他自己往回走,那自然最好不过了。
领域看到他们,突然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和蔼的微笑,说道:“各位兄弟,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追他的几个人被这句话问的一愣,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当然是要去追你,但是眼见着凌天行往回走,又觉得这么说似乎有点合适,一时间愣在哪里了。
还是小气比较机灵,突然就抬起头说:“凌大哥,今天阳光明媚的,天气还挺好哈!”
郑天星和其他几个师兄弟被这句话又给呛了,明明是阴天好不好!
这时只听见凌天行说道:“是啊是啊,果然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那么我猜你们一定是和我一样跑出来看景的,对不对?”
小七此时已经明白了凌天行想要回去,又觉得尴尬,所以在找借口。自然是顺着他说道:“是啊,是啊。这景色真不错,真的好美啊!”
老实的老五抬起头看了一下天,却已然是阴着的,而至于景色,凌天行还有的说,小七在这里已经生活了三年,有什么景色是他没看到过的,非要现在跑出来看景。
不理正在纠结的老五,凌天行依然和小七以及其他几位反应过来的师兄弟有说有笑的往回走。
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演武场上,白芷看到凌天行自己走回来了,很是疑惑。却则恩么也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却见凌天行走到这演武场之后,径直向着中年道士走去。
领域走到中年倒是跟前,然后问道:“敢问先生可就是大名鼎鼎、功参造化、玉树临风、冠盖满中州的符箓宗宗主?”
中年道士笑嘻嘻的看着他,似乎是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只看得凌天行心里发毛,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半晌之后才听他说道:“正是,那么你就是死皮赖脸、狗胆包天、身份低微、厄运缠身,却在荒野之中独自进出的蛮荒少年凌天行?”
凌天行微微一滞,心说你倒是把我看得通透,嘴上说道:“正是小子,见过宗主前辈。”
这句话说完,凌天行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他在逃跑的时候听到这道士所说,就知道是专门为自己所说,否则他何必专门提到通天学院,又提到修行界想要拜师不易。
此时原本想问这道士为什么知道自己那么多事,但又觉得自己现在有求于人,作为一个晚辈这样质问长辈似乎略有不妥,所以一时间到不知道说什么了。
倒是也看着他不说话,过了半晌之后才突然说道:“凌天行,你可是想拜师修行?”
凌天行乍听这句话,心中竟然隐隐有些期待,于是回答道:“是,我想拜师修行。”
道士又问:“你想拜入通天学院?”
凌天行回答:“是!”
道士又问:“为什么?”
领域回答:“因为我与人约定要钱去榆州拜师修行,后来因事情误了时期。”
道士问道:“你那朋友可是叫做姬问心?”
凌天行猛然抬起头,看着道士,半晌才道:“是,他叫姬问心。”
这道士看到凌天行因为姬问心的事情对他有所怀疑,便开口说道:“你不用害怕,不管怎么样,害姬家的是魔门,我符箓宗好歹也是圣道门派,必然不会参与这件事情的。”
凌天行心中这才放下来,接着便听中年道士说道:“本来你体质极差,根本不适合修炼,但是你就我们符箓宗二代弟子八人,这是救命之恩,我可以暂且收你为记名弟子,在我宗中修行三年,等下次通天学院招生之时你便可以一试。
那时你有我符箓宗记名弟子的身份,可以算得上是身家清白,别人也不会多问你的身世,而且这三年之间也能稍微学点东西,或许能让你如愿加入通天学院,你意下如何?”
凌天行二话不说,跪地上“咣咣咣“就是三个响头,同时大声说道:“弟子谨遵师命!”
这时又听那中年道人说道:“你且起来,我还有话要说。之前你救了小白他们,救命之恩我以传承报之,也算公正。只是那天若不是你,我这些弟子全数遇难,那不仅仅是他们是生命遭劫,却也是我们门派断绝传承。你既已为我记名弟子,符箓宗赏罚分明,这又是一功劳。
只是我还没有想好该奖励一些什么。所以这延续传承之功,你可以提一个要求,我尽量满足你。
凌天行低下头略一沉思,接着便道:“师父,弟子请求由我来做二师兄,将宁有才变为九师弟,还请应允!”
听到这句话,不光是中年老道,所有人都愣了。只有宁有才脸色气的通红,刚要说什么,就听中年道士哈哈一笑,接着说道:“好,就依你所言,宁有才之前伤你,虽有大义,却是死心。便以此作为惩罚,这三年之中他便是符箓宗最小的师弟,而你则代替他成为门派二师兄。宁有才,你可对这一决定有什么不服吗?”
宁有才心中当然不服,但是听见师父的语气,那敢说,只好说:
“弟子谨遵师命。”
中年道士听他说完,也不回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凌天行,接着又大笑着往外走去,说道:
“师父去云游了,门派之事可由你们大师姐和二师兄决定,不得违抗!”
却是留下这句话,又不知奥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