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罗文因和覃逸飞谈了什么,即便是目睹他们见面的江津和秘书沈小姐。
和江津一起目送罗文因乘坐车子离开,覃逸飞便说:“叫几个人过来一起玩,这边太安静了。”
江津愣了下,道:“叫谁?”
“找几个女孩子。”覃逸飞说完,就转过轮椅,朝着走廊里去了。
女孩子?
江津呆住了,回头看着覃逸飞离去的背影。
他是不是听错了?
等罗文因到曾泉的家家,竟然碰见曾元进在。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中午不回来吗?”罗文因问。
“我过来陪你一会儿,晚上有个有个活动不能陪你。”曾元进道。
罗文因听他这么说,微微笑了,道:“那真是麻烦你了。”
曾元进看着她,不禁笑了下,道:“你啊你!”
罗文因是很幸福,心里有种甜滋滋的感觉。
她第一次来曾泉的家里,却是丈夫在这里等着她,陪她一起吃午饭,怎么能不是一种幸福呢?
“我还有话要和你单独说,等会儿再吃饭。”曾元进对妻子道。
罗文因“哦”了声,曾元进便说:“直接上楼吧!”
说着,曾元进便走上了楼梯,罗文因跟着他走了上去。
来到自己的房间,曾元进关上了门。
“怎么了?”罗文因看着丈夫,道。
“你和逸飞,说什么了?”曾元进直接问道。
罗文因愣住了,看着曾元进。
他肯定是会知道这个见面的,毕竟是他派人去机场接她的。
不可能瞒得住他!
没有回答,罗文因坐在沙发上。
妻子没有回答,可曾元进也猜不出妻子到底和覃逸飞说了什么。
“怎么了,文文?”曾元进放缓了语气,坐在妻子身边,问道。
罗文因看向丈夫,可眼里是泪花闪闪。
“怎么回事?”曾元进不解,问道。
罗文因摇头,擦去眼角的泪,道:“元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真的——”
“别急别急,好好说,慢慢说,怎么了?”曾元进安慰道,问。
“我和小飞说了,想让他帮忙解除他母亲对迦因的成见,解决我们两家的问题。我已经让小秋试了,可是根本不行,现在小飞是我最后的希望——”罗文因道。
曾元进看着妻子,没有说话。
“可是,小飞和我说,如果想要解决这一切的问题,就只有他和敏慧结婚,他说,他愿意和敏慧结婚,只要迦因和漱清不再遭受非议,只要迦因不再遭受指责,他愿意结婚。”罗文因说着,不禁哽咽起来。
“他终于要和敏慧结婚了?”曾元进问。
“可是我不想他那样,元进。小飞他不能喝敏慧结婚啊!”罗文因拉住丈夫的手,道。
曾元进愣住了,看着妻子,问道:“你为什么不支持?逸飞和敏慧结婚是非常好的一件事。只有通过这一场联姻,覃家才会和我们成为一体,这才是解决目前问题的办法。这是唯一的办法,逸飞说的很对!”
泪眼蒙蒙地盯着丈夫,罗文因道:“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也能这样说?”
“我怎么了?难道,不对吗?”曾元进问。
“小飞,根本就不爱敏慧,他一直都是强迫着自己和敏慧在一起,强迫自己接受敏慧。而现在,他要是真的为了迦因和漱清而和敏慧结婚,你觉得他这辈子会幸福吗?他根本就不会幸福,他——”说着,罗文因掩面而泣,“小飞真的太可怜了,他是个好孩子,他不该这样做的,不该——”
看着妻子流泪的模样,曾元进,一言不发。
“我现在终于明白迦因为什么会反对小飞和敏慧结婚了,是我们一直都误会她了,她是对的,小飞不能和敏慧结婚,我们不能为了自己,毁了那孩子一生的幸福啊!”罗文因道。
看着丈夫,罗文因希望得到丈夫的肯定,丈夫的支持。
可是,许久之后,曾元进才开口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罗文因。
“那你觉得这件事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你觉得除了联姻,怎么做才能让覃春明死心塌地支持泉儿?”曾元进道。
“泉儿?”罗文因道。
曾元进看着她。
“难道你的心里,就只有泉儿,没有漱清吗?难道只有泉儿重要,漱清就不重要了吗?”罗文因反问道。
“你怎么这么想?漱清怎么会不重要?”曾元进道。
“你的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真的觉得漱清和泉儿一样重要吗?”罗文因道。
“当然了!”曾元进道。
罗文因苦笑了,道:“泉儿是你的儿子,是姓曾的,漱清他不是,就连迦因,就连迦因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姓曾的,不管走到哪里,她都是苏凡!”
曾元进脸色一变,盯着妻子,道:“你在瞎说什么?”
“我瞎说吗?你的心里,其实从来都是向着泉儿,漱清不管怎么努力,你都没有把他摆在第一位!”罗文因道。
“你,疯了吧你?”曾元进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没疯,我只是说出事实。”罗文因说着,擦去眼里的泪,道,“我理解你的想法,泉儿是你的儿子,你把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这没问题,很正常,没有人可以说你错。只要泉儿能出头,那就是给整个曾家光宗耀祖,我也希望这样。可是,我不希望你在支持泉儿的时候,全身心都想着泉儿,却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的力量给漱清。”
曾元进盯着妻子,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着。
“你也许会说我自私,说我偏心。可是,你想过没有,泉儿除了你,还有方家,有叶家,漱清有什么呢?唯一支持他的,就是覃春明,可现在覃家跟我们关系变成这个样子,你觉得覃春明还会全力支持漱清,就像他过去这些年做的那样吗?他会吗?”罗文因道,“关于覃春明,这些年你有一句评价,我始终认为没错。覃春明,只要抓住机会上去了,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就会把他的真正的野心暴露出来。这一点也很正常,你们哪个人没有野心?没有野心你们能有今天的一切吗?覃春明这些年对漱清做的,多半也是为了报答漱清父亲对他的知遇之恩,对他的提携,如果没有漱清的父亲,哪有他覃春明的今天?可是,现在覃春明,和当初在华东省、在江宁省的那个覃春明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有了更高的地位和权利,有更好的前途,他也更有能力摆脱你而自立门户。”
曾元进没有说话。
“你没有忘记他背后的那个人吧?”罗文因盯着丈夫,道。
曾元进点头。
“所以,我们要想其他的办法让覃春明牢牢地站在我们这一边,让他没有别的心思,让他只能全心保泉儿上位,支持漱清。我们,必须这么做!”罗文因道。
妻子态度如此坚决,曾元进看着她。
“唯一的办法被你否定了,还有什么办法?我想,你是不是也在逸飞面前说了同样的话,让他不要和敏慧结婚?”曾元进问道。
“我是和小飞那么说的。”罗文因道,“我不想看着小飞为了迦因和漱清牺牲自己。他是个好孩子,这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无关,他是无辜的,不能让他受到牵连。”
“好,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有什么别的办法?”曾元进道。
罗文因沉思道:“按照春明的个性,就算是真的联姻成功,他也未必会完全成为咱们这边的人。徐梦华那边变数很大,我听到不少的风声,叶家那边也在花大气力拉拢春明——”
曾元进愣住了,没想到这件事都被妻子知道了?
“当然,他们现在只是通过徐梦华这边在动作。现在徐梦华对咱们的成见,很大程度也和叶家那边有关系。我并不知道徐梦华到底和那边接触到了什么程度,可是,我们不能放任这个现象继续下去。一旦徐梦华被拉下水,春明被那边拉走,是迟早的事。即便不会完全被拉走,春明也会渐渐远离我们。”罗文因道。
“所以呢?你有什么办法?”曾元进问,“泉儿已经用了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但是,覃春明那个人,还真是不敢百分百保证。”
罗文因看着丈夫,道:“所以,我们要从小飞和小秋身上下手。”
曾元进没明白,道:“逸飞和逸秋?他们两个?怎么——”
“小秋这边,我会和志刚好好谈,让志刚来做她的工作。至于小飞——”罗文因笑了下,“只要我支持小飞和敏慧分开,小飞就会在心理上倾向于我这边,再加上他对迦因害没有消除的情愫,小飞对我还是有天然的亲近感的。”
曾元进盯着妻子。
罗文因便接着说:“小飞思想单纯,想要拿下他,非常简单。”
“难道你要利用迦因?”曾元进道。
罗文因摇头,道:“如果继续把迦因拉进这件事,漱清那边就不好了。所以,我不会那么做。但是,迦因,是我们这件事成功的关键。”
曾元进看着她。
“徐梦华把我们逼到这样的地步,如今轻视我们曾家,我是不会让她好过的。我会让她的一对儿女,让她最心爱的儿子和她作对,我会让她知道,和曾家作对,和我罗文因作对,会有什么下场!”罗文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