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花生,两公斤装的花生油要两厅。”
“好。”
“黑芝麻、白芝麻各一斤。”
“好。”
“瓜子、葵花子各五斤。红枣、黑枣各一斤。”
“好。”
“还有,去市场就跟老板说,新人过门仪式的东西全要。”
“好的。”
杨素素正在吩咐仪式执办人去采办,郑思浩从外面回来了。
“你回来了,思浩,你过来一下。”杨素素把执办人刚写好的单子抽过来,“单子先给我,你先去吧。”
“好的。”执办人转身离开。
“婶婶。”郑思浩进杨素素走来。
“明天,你哪儿都别去,在家呆着,媳妇过门。”待郑思浩走近,杨素素劈面就说。
“过门?”郑思浩瞪大了眼睛。
“对呀?结了婚,媳妇一天不过门家里就一天不安宁。”
“婶婶,这种事情我从来不相信。”烦什么来什么,郑思浩头都大了。
“喔,你不相信我不管,但我们相信,你还没看出来吗,你们俩的关系很不好。”杨素素振振有辞。
“婶婶,慢慢就会变好的。”郑思浩企图说服婶婶收回决定。
“怎么会变好呢,只要你们两个一天不在祖宗牌位面前磕头,你们的关系就永远不会好,明白吗?”杨素素不容分说把单子塞入郑思浩手中,“这是采购单,辛苦你一趟,把东西都买回来,明白了吗?去吧。”
郑思浩还想跟婶婶说什么,杨素素已转身离开。
该如何是好?这过门仪式万万不能举办,可婶婶执意要办的事,他作为晚辈,又岂敢不从?拿着采购单,郑思浩焦头烂额地在房子里乱窜,茫然间,见叔叔郑中瑾提着行李包从楼上下来,郑思浩一个箭步冲过去,“叔叔,你要去哪儿?”
“啊,我要去苏州办点事。”
“叔叔,你暂时先别去,我有麻烦了。”
“你怎么了?”
“求你了,去跟婶婶说说,”
“跟她说什么,她到底怎么了?”
“婶婶非要给我和林倩云操办仪式不可。”
看郑思浩那么焦灼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原来是为这个,郑中瑾笑道,“她愿意办就办吧。”
“可我不愿意!因为要办的是过门仪式,再说,我根本就不信这些鬼东西。”
“孩子,你很了解你婶婶,要是她认定的事,谁也说服不了她。”
“可是,叔叔……”郑思浩认为,叔叔应该是知道他的难处的。
“好了,好了,我去试试看,好吗?”
郑思浩点点头,一切都只能看叔叔的了。
***
“素素,你闲得没事干了?干嘛老拿思浩跟倩云他们两个折腾呀。”
“怎么了?”
“你快停止吧,别瞎折腾了。”
“思浩跑去跟你说了什么?你立即就过来帮腔了。”杨素素正在房间里偷闲一会儿,见丈夫郑中瑾去而复返,进门就让她中止张罗郑思浩和林倩云过门的事情,不由心里十分恼怒。
“素素,你办的那些他根本就不信,”
“他信不信我不管,可我信!”杨素素从床上一下蹦起来,理直气壮的道,“你瞧,他最近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利的,他是我们家的孩子,我们的亲侄子,我们不管谁管呀?”
“是又怎么样?”郑中瑾同样振振有辞,“可是,他自己不愿意,要强迫他作吗?”
“喔,你说的这些,全是郑思浩教的吧?你可听好了,仪式一定要办,郑思浩不能逃,连你也别想跑,明白了?”杨素素说完,女王般昂首挺胸走出房间。
郑中瑾看着杨素素的背影,摊开双手,无奈地耸耸肩,“啊,天哪,这女人疯了!”
***
这晚,星光灿烂。
洛岩楠与衡舒瑶同居一室,却是浪漫而又难熬的一夜。
两人各睡一床,两张床打着对面,距离不过一米远。
洛岩楠辗转反侧,原本就睡不着,加之被蚊子不住骚扰,索性起来,坐在沙发上泡起了茶水。悠然间,看到衡舒瑶好像也因为蚊子追咬而睡不安稳,他这才想起要来点蚊香。蚊香点燃了,香烟缭绕间,衡舒瑶终于沉沉入睡。
在窗外星光的照耀下,她的脸容,是那样的皎美。她的脖项,如粉耦一般完全坦露在被子外面,闪着诱人的光芒。
洛岩楠不觉心动了一下,他感觉到体内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他已经好久没作那事儿了,此刻,看着衡舒瑶那醉人的脸容,她简直就像一道美食,横在他眼前,强烈地诱惑着他,他好想!
他轻轻地朝她走去,伸手轻轻抓住她的被子,他朝她俯下身,轻轻。他在犹豫着,她突然一个翻身,肩头碰到了他的手,她半醒了,睡眼朦胧地半睁着眼,“先生,你还不睡?”
“喔,睡,就睡。你的被子没盖好,我才……”为掩饰自己的失态,洛岩楠顺势给她拉上被子。
“不!我万万不能这样对她……,她与其他女孩不一样。”洛岩楠心中暗筹着,起身到窗口拉上窗帘。
房内顿时一片漆黑,摸索着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什么都看不见了,包括衡舒瑶诱人的脸容,洛岩楠心头的欲火亦在冷静的强迫中慢慢熄灭。
***
这一夜,身在森烁城的郑思浩,同样是无法入睡,半夜了,他还独自在庭院里漫步,“举行过门仪式,这就意味着,我要跟这个女孩入洞房。虽然我跟她同居一室都这么长时间了,可是,这次的意义完全不一样,仪式一办,就等于向众人宣布我和这个女孩的事实夫妻关系,这怎么可能呢?她不是我的妻子,她的丈夫早晚会找上门来的。可叔叔说,要让她幸福,我又不得不作,怎么办?”
郑思浩压抑了许久的烟瘾又来了,他为自己点燃了一根廉价香烟,放在嘴里狠狠吸了一口,吐出半个烟圈,“天哪,倩云哪倩云,你到底是谁啊?你快点恢复记忆吧。”
一时烟雾缭绕,郑思浩心里乱到了极点,“老天啊,要不,你让她的家人快点儿出现也好。她的丈夫到底还在不在,她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家人?老天哪,你快把答案呈现给我吧,好让我知道我该怎么作?这日子太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