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悔看到这根粗如门柱的冰柱轰然向他袭来,抬腿就想跑,然而他却忘了他的腿脚早就已经被冰块缠住了,不得以,陈悔只能迅速后仰,然而这跟冰棱竟是好像料到陈悔的状况似的。
冰棱迅速变向,向着陈悔难以移动的腿部瞄去,陈悔心头一震,挥拳去砸。
“别动!我来!”一根魂笔迅速抵住了冰棱,礼帽男刚刚赶上来,却发现已经赶不及,不得以只能用魂笔去挡。
然而这块冰棱别看体积巨大,但是撞上礼帽男手中这小小的魂笔,竟是好像被施了定身术,再也难动分毫。
陈悔转头看来,不由地一愣道:“是你?”
礼帽男此时虽然顶住了冰棱,但是看样子还很是勉强,他的额头很快就见了汗。
礼帽男点点头道:“是我,咱们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然后他转头冲着兽人喊道,“席卡思你要是再不过来我就要死掉了!”
礼帽男因为挡的过于着急,连想都没想就将魂笔挡了过去,根本没有时间沾墨,所以,堂堂的魂师此刻竟好似干起了力气活,手中魂笔死命地挡住这块冰棱。
陈悔冷冷地望着礼帽男道:“为什么要救我?”
“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不需要你救!”
一直站在旁边的袁未然看到场间的情况竟然又是一变,当即根不顾因为耗力过多而不断上涌的恶心,朗声道:“真是欺人太甚,难道真的以为我没有办法对付你们么?”
袁未然向前两步,将十根指头放在嘴里,迅速咬破,然后半蹲而下,十根指头狠狠地插进了地面之上,接着就听见地面一声声轰隆巨响,整片大地都在剧烈的摇晃颤抖。
陈悔和礼帽男站立不稳,双双跌倒在地,但是礼帽男手中的魂笔仍是丝毫不放松,紧紧地被礼帽男抓在手中。
接着,就听见大地之下好像是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轰隆的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剧烈,最后就在众人只觉得耳朵都要被这声音震得聋掉的时候,大地忽地震裂开来,一团团水汽如同决堤的河水,迅速地奔涌而来。
陈悔震惊地只想往后退,然后他惊奇地发现,地面喷出的这些水汽竟是向着袁未然冲了过去。
袁未然看到水汽流过来,激动的站起身,双手向着陈悔礼帽男两人挥舞道:“要你们看看,真正的我!”说话间,水汽迅速爬上袁未然的脚面,接着膝盖,下身,腰部,最后直接没过头顶,然后袁未然整个人就这样不见了。
刚刚还汹涌奔流的水汽在爬完袁未然后,便都纷纷而降,落在了地面上。
这些水落到地上后,便沿着地面的纵横沟壑,绵延流淌开来。
安静,突然的安静,在刚才的轰隆炸响结束之后,这个空气中弥漫的全是安静的感觉,和地上那潺潺流淌的水声。
“砰!”兽人终于赶到,他抬头看了看被水淹没的袁未然道,“这小子搞什么鬼?”
礼帽男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是我感觉那水里面的能量现在是越来越足,估计是在憋什么大招,这小子的等级比我高半格,你快点帮我把这个冰棱拿开,咱们能跑就快点跑吧!”
兽人望着冰棱笑道:“不用拿开!”他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冰棱之上,只听见“咔擦”一声,冰棱粉末似的碎了一地。
礼帽男愣了一下道:“好吧,忘了你小子最近能力见长……”
说罢起身,将魂笔和墨盒握在手中,然后向着兽人指了指陈悔道:“他的脚被冻住了,你帮他拽下来!”
“不用!”陈悔挥手叫道,他斜着眼睛撇了撇嘴道,“我自己来!”陈悔现在身上被冰棱插中的伤口已经愈合,他刚才趁着机会已经把冰棱取出,然后他低下头来,挥起拳头向着地面狠狠砸去。
砰!
沾在陈悔脚下的小小冰面被砸的出现了裂纹。
砰!
陈悔第二拳直接将冰面砸碎,他的脚终于可以离开,陈悔冲着礼帽男等人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帮我?但是我想说的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陈悔现在杀不了你们,不代表我以后杀不了你们。”
说罢,转头就奔着躺在地面一侧的莉莉走去。
兽人听到陈悔这话,气的须发直飞,他转头跟礼帽男道:“要不是为了他体内的补天石,我杀他十次都嫌少。”
礼帽男摇头笑道:“咱们毕竟是杀了人家母亲,人家怪咱们也是应该的。”
“哎呀,我发现自从你上次被黄子文砍掉手指之后,现在整个人不一样了。”
“好啦,好啦,咱们先走,反正这小子也跑不了,到时候咱们再慢慢看该怎么办?”
礼帽男转身要走。
在这个时候,就听见一声冷酷如腊月寒冰的声音响彻天地:“想走?得看你爷爷我同不同意!”
接着,“砰”的一声巨响,陈悔远远地飞了出去。
礼帽男迅速转身,就看到场中站立着的是怎样的一个怪物啊,此人身高并未发生改变,但是他的外形却是变化惊人,只见袁未然的全身上下好像都镀了一层蓝色的金属,金属从头到脚来了个全覆盖,远远看去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个阿凡达一样。
只见袁未然此时根本没有看别人,而是将莉莉紧紧抱在怀里,爱抚着道:“小宝贝,爷爷今天一定要带你回去哦。”
礼帽男又看了看躺在原地不住呕血的陈悔,叹了口气道:“这到底个什么怪物!”
说罢,便冲着兽人喊道:“他的等级比咱们高半格,我先顶上一会儿,你快点先把陈悔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兽人深深地望了眼礼帽男,没有说话,埋头向着陈悔跑去。
“想带人走?没门!”袁未然挥起蓝色的拳头,轰然向着兽人袭来,然而兽人动作轻快,直接躲过,再次奔到陈悔身前。
袁未然见自己一击未中,愣了下,没想到这都是他的终极状态了,结果还是没能打到对方,难道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等级比我还高?
袁未然没有再想,脚步一进,挥拳再打。
“嗨!你的对手是我!”礼帽男冲着袁未然疯狂吼道,然而袁未然根本没听,仍是向着兽人跑去。
礼帽男迅速崩开墨盒,将魂笔沾了进去,然后冲着袁未然猛地挥舞,豆大的几点墨水速度飞快地向着袁未然撞过去。
奔跑中的袁未然忽地感受到身后风声,回头望过来,看到数不清的墨水点竟是忽地化作数把小剑,直刺过来。
袁未然不躲不防,任由墨水剑近身,只听见几声爆响,墨水剑插在了袁未然身上,但是丝毫血迹都未看见,只有一道道蓝色的水流淌下来。
礼帽男捂住口鼻,震惊到无以复加,竟然……竟然打不破么?
袁未然冲着礼帽男嘿嘿一笑道:“雕虫小技,没的意思。”袁未然手一摆,十余道冰棱迅捷地向着礼帽男飞过去,然后袁未然就不再去看礼帽男了,转身奔向兽人。
而此时的兽人抱着陈悔早已经飞遁了好一段距离。
礼帽男看到冰棱,冷笑道:“就只是这点本事么?那变身的意义何在呢?”
礼帽男魂笔在头顶猛地一划,一个墨色的防护罩迅速成型,冰棱再难寸进。
这还不完,礼帽男提笔迅速在身前画了一个“剑”字,字体刚成,礼帽男便将魂笔叼在口中,双手合十在胸,口中念念有词,将眼睛瞪得老大,手掌猛地向着空中一伸一勾,一把明晃晃的宝剑竟是到了他的手上,那动作就好像是这整片天空是他的一个如意口袋一般。
礼帽男手握宝剑,随手一挥,围在防护罩前的冰棱顷刻断掉,礼帽男望着锋利的宝剑,心中得意。
冰棱被斩,袁未然忽有感应,皱眉向着礼帽男看过来,显然他没有想到冰棱会这么快被击碎。
礼帽男手指在宝剑上轻轻一划,血水不要钱似的流出来。
血水刚一渗进宝剑,宝剑就好像是得了滋养一般,隐隐地泛着微光。礼帽男眼中战意十足,将宝剑高高举过头顶,向着袁未然吼道:“可敢接我一剑!”
袁未然仰天大笑:“哈哈哈,有何不敢!”说罢,竟是不再去追兽人,而是大踏步地向着礼帽男走过来。
礼帽男眼睛一眯,手掌狠狠催动宝剑,向着远处的袁天然劈了过去。
“刺啦!”一道剑芒铺天盖地而去,剑芒发出后,礼帽男的皮肤竟是肉眼可见地松垮下来。
远处的兽人忽有感应,向着礼帽男的方向望过去,当他看到剑芒之时,脸色忽地一变,颤抖道:“不要!”
说罢,将陈悔随手扔在地上,转身就往回跑!
袁未然望着那道剑芒,哈哈一乐:“雕虫小技!”然后探出手臂就向那道剑芒抓来。
袁未然心中此时极度膨胀,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在披上了冰魄铠甲后,还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到他,要知道,他这一身铠甲披上后,防御能力几乎是几何倍数的提高,所以他竟是可以托大到要去伸手接剑。
然而,当那道剑芒甫一接触到他的手掌,他立刻就后悔了,那是怎样的一种力量啊,剑芒刚刚挨到他的手掌,铠甲就好像是热水浇到了雪上面,一下子就化开了。
袁未然心中大惊,手掌迅速回收,但是已经晚了,“噗嗤!”一团血光和着一只手臂飞了起来,伴随着的是袁未然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