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衽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不仅让白哲收回刚才公子的那句玩笑话,主子的这句话才真的是雷死人不偿命。
连忘忧也连带着呆愣了片刻,这家伙,不说话时也就罢了,怎么一说起话来就能把人气死,果真是闷骚型的。
朝着他身后脸色怪异的白哲招招手,“小白,你过来,我们不理这家伙,让忘忧姐姐告诉你,我们来此做什么。”
姐姐?到底谁比谁大啊,他明明和主子的年龄差不多好吗,而且自己正给主子撑着伞,怎么过去,公子又要戏耍自己不成。
见白哲动也未动分毫,忘忧一拍脑门,“对哦,忘记了你要照顾这个变态。”
她一口一个变态叫的溜,白哲却在逸衽背后不住的跟她使眼色,再这么叫上一会儿,一般人怕是都会发火,何况是主子呢。
忘忧知道自己开玩笑逸衽是不会放在心上,倒是难为白哲了,眼睛这么着,一会儿别抽筋了才是。
“好了好了,你也别眨了,眼睛一会儿有毛病,没人伺候你主子,他该找我的事了。”
忘忧从刚才站着的那块大石,跳到了另一块的上方,因为石头的倾斜,加上雨水湿滑,她一个踉跄,差点从上面掉下来。
还好自身有功夫,又有不错的平衡感,这才算是稳住了身形,但是这一幕看在逸衽眼中,就有些不乐意了。
他刚迈开步子,白哲就连忙举着伞跟上去,在离忘忧更近的地方站定,“你能老实一点儿?”
“没事,摔不了我。”忘忧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撩起裙摆,在刚刚站定的那块石头上蹲下,探头查看上面的东西。
逸衽的语气混合着雨水,有些冷漠,这丫头太不听话,“等你摔断腿时就不这么说了。”
忘忧正在细心查看,听的上方传来的话,直接顺着他的话说道,“摔断了不是还有你,你背我啊。”
逸衽生气,“等你摔断了腿,本王就背。”
“那我可等不到了,毕竟让王爷背一次,代价太大了,要赔上一条腿,我这肤白貌美大长腿,去掉了腿,还怎么美。”
“没有腿正好,本王就把你关在家里,哪儿都不能去,只有本王可以看你。”
就忘忧这乱跑的性子,怕是断了腿让人背着也要往外跑。
“都说最毒妇人心,我看都不及王爷狠毒,竟然忍心残害我这个良家少女。”
逸衽眼睛忽然变得灰暗,“本王哪有你狠毒,说走就走,如此决绝。”
斗嘴斗的好好的,话锋不知为何,又会扯到了某些人离开的情景,一时之间,只听得到雨水低落在四周地面和砸在碎石上的声音。
忘忧抬起头,对着白哲说道,“小白,帮我把这块石头搬开。”又用脚踢了踢自己旁边的那块石头,示意他。
白哲看了眼逸衽争取他的同意,因为手中还有伞啊,逸衽没有说话,伸手接过了伞柄,这代表什么,白哲肯定知道。
他跑过去,忘忧往旁边站了站,把自己的伞朝着白哲举过去,避免他淋湿,白哲往后错了一下,
“谢谢公子,属下不用了,您让开点,别让雨水溅在您身上。”
搬开这样一块石头,对他来说,还算容易,虽然大,但是他使上一些内力,所以并不费多少力气。
等石头搬开之后,忘忧立刻举着伞把因为石头搬离的空地遮挡起来,这块虽然面积不大,却干燥的地面,显然是引起了她的兴趣。
虽然目光注视着这干燥的地面,但是忘忧也是没有闲着,“小白,你先费点功夫,这石头,一会儿还给我放回远处。”
“是,公子。”因为石头挡着,白哲看不到空地的全貌,倒是逸衽和忘忧,看了个完全,看来这石头,有时候也挺好看。
忘忧一手摸着下巴,眼睛依旧盯着空地,“看来,这碎石,也是有技巧的,换作是我,还真不能保证。”
“好了,小白,把石头放回去吧,给你累坏了,某人又该找我的茬。”
“好的,公子,您闪开一些。”
为了不让石头落地发出太大的声响,白哲把动作放的很慢,一点点的把碎石堆回了原处。
“这忙活了半天,我都该饿了。”
逸衽挑眉,“这出力的人是你吗?”
“这你就不懂了,”忘忧从石头上再次跳下,这个动作又惹得逸衽眉头微蹙,“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同样重要。”
“你用脑了吗,本王怎么没有看出来。”
忘忧给了他个鄙视的眼神,开始率先往回走,白哲连忙上前,继续给主子撑着伞,逸衽也跟了上去。
“怎么才叫看出来?难道要我跟聪明的一休一般,先把头发给剃光了,然后盘着腿坐在地上,双手伸出食指在脑袋上画圈,才能代表我在使用脑子?”
忘忧说的一休,逸衽不知道是谁,但是她形容的这个场面,他倒是能想象的到,如果忘忧那么做,一定别有一番搞笑的情趣。
“如果你能这么做,本王是乐意看见的,何况,剃头对你来说也不是难事,”
逸衽抬起下巴朝着山上的法禅寺努了一下,“近水楼台先得月,身在寺庙,周围都是和尚,还怕没有剃度之人?”
忘忧听了逸衽的话,气的后槽牙都要磨掉了,走起路来,都要带着风,
“论这个,哪比的上王爷啊,毕竟一休是个男的,而王爷不仅仅是风流倜傥,更是聪明不已。”
刚好走到一处水洼前,斜睨了一眼身旁的人,忘忧抬起脚,使劲跺着小水洼中的水,意图使这水毫不保留的溅在他的身上,靴子上。
像他这种人,多半是有洁癖的,这样就算治不了他,也恶心恶心他。
泥水顺着她的心意,果真溅了逸衽的靴子上都是,洁白的靴子,本只是些微被雨水淋得有些湿。
这被忘忧的杰作弄下来,上面像开满了泥黄色的梅花,连他的白色锦袍的下摆,都没能幸免。
看着这带了些幼稚举动的某人,逸衽有些宠溺的抬手摸了摸她的秀发,“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