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他的时候是在九岁那年,她出国参加钢琴大赛,沐琛参加高考不能陪她,所以她只身前往。
九岁,从没出过门的她完全依赖着参加比赛的另一个中国人,忘记他叫什么名字了,只知道他叫喏。
她一紧张就哭得稀里哗啦,他脾气很好,全程安慰她,更是给她起小名小娃,因为她只会哇哇哭。
她参加了三次比赛,三次跟他相遇,只当他是沐琛不在的时候哥哥的替身,却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种状况。
嗡--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他不耐烦的蹙眉,走过去按断通话。
隔了没一会儿家里的门铃又响了起来,他的脸色黑的不行,张姨走出去看了一眼猫眼。
“言先生,是夜小姐。”
她眼睛瞪得圆滚滚的,满满的好奇,夜小姐?A市姓夜的人不多,跟言家门当户对的更是只有一个夜家。
“言总,要不要我先回避一下,你家里有没有后门之类的?”
言景喏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做贼呢。”
“我不介意。”
沐璃圆滚滚的大眼睛转了转,心底猜测着这位夜小姐绝对是他正牌女友,不然也不会堵到家门口。
她待在这儿明显不妥,为了避免尴尬(战争),她十分有必要躲一躲。
“言总,我去楼上?”
言景喏被她的‘贴心’噎的脸色有些发黑,一手按在她的肩上,“你见不得人?”
铃声急促起来,言景喏的表情一片严肃,大步走过去打开门。
夜晚歌站在门口,他突然开门惹的她惊了一下,但是较好的教养很快便淡定下来。
她烫着棕色的波浪发,长相靓丽,即使妆容画的再仔细,依然能看到眼角细小的皱纹。
“景喏,你在家啊,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你肯定是忘记今天去我家的事儿了吧?”
言景喏没说话,转身进去,却愕然发现小女人早就跑不见了,也不在意,坐在沙发上淡淡开口,“忘记了。”
夜晚歌跟在他的身后进来,视线却一下子落在了茶几上的那杯牛奶上,他是不喝牛奶的!难不成有别的什么人来过?直觉告诉她,是女人!
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浅笑一声,“我跟家里打过招呼了,聚会推到了下个月,你家里来客人了吗?”
“恩。”
她偷偷的扫了一圈,家里很安静,但是一想到她按了这么久铃声景喏才开门,难不成他金屋藏娇?
表情瞬息万变,站起来,“张姨在做饭啊,你不是从来不在家里吃饭吗?”
“偶尔想在家里吃,怎么?”
她敏感的察觉到他的不悦,讪笑了一声,突然蹙眉,“景喏,我恐怕要借个洗手间。”
他默然的扫了她一眼,“随意。”
夜晚歌直接上了二楼,并不避讳的推开言景喏的卧室门,视线锐利的扫了一周,床单没有一点褶皱,难道是她猜错了?
假模假式的进了洗手间,却听到外面一道细微的声响,快速跑出去,视线扫了一周,最后落在棕色的衣柜上。
缓慢的走过去,呼啦一声打开,里面除了言景喏的衣服,什么都没有。
“对我的衣服很感兴趣?”
言景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露出温婉的笑容,笑容里透着几分小娇羞,“你怎么跟来了,我想偷偷看看你穿多少码的衣服,想给你定身衣服,还是被你发现了。”
“是吗?”他并不点破,眼神却透着几分冷然。
大略的扫了一圈,并没看到那小女人,她跑哪儿去了?真的玩起藏猫猫了?
夜晚歌索性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床上,语气娇羞,“景喏,现在很晚了,我开车你也不放心,我就不走了。”
他走过去,手放在她的腰上,“我让张铁送你。”
她的眸子闪烁了一下,撒娇的缠住他的胳膊,“我不嘛,我今晚要睡在这儿。”
“晚歌,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识大体,懂事儿的女人。”
言景喏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份,聪明如夜晚歌,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尽管很不满,但是不能违抗,“好吧,不过下个月的家庭聚会,你一定要出现。”
“好。”
得到满意的答案她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也不再纠缠直接下楼离开了。
夜晚歌的车子缓慢的驶出别墅区,却猛然在半路看到了一个人影,先是吓了一跳,后又镇定下来,强光照耀下,她是有影子的!
别墅区出入都是车,而且这里离市区很远,大晚上在荒郊野岭行走也是个奇葩。
暗暗摇头,经过她的时候擦着她身旁猛地行驶过去,透过倒车镜看到那女人歪歪的倒在了树丛里,嘴角勾起一抹锐利的笑,谁让她大半夜出来吓人的,活该!
被别到树丛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沐璃,她艰难的爬起来,郁闷的不行,这车有毛病是不,路那么宽,非要别她!
双手被小树枝划了好几道,好在她穿的是长衣长袖,不然有她受得了。
不过她现在的情况似乎也不太好,从树丛里爬出来才发现脚扭到了,一走就痛。
最后实在无计可施只能给陆蔓打电话求救,隔着电话都能听到陆蔓的怒吼。
“你说你在哪儿?”
“恩,荒郊野岭。”沐璃可怜兮兮的开口,“我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赶紧来救我,不然我随时有可能被男鬼掠走。”
“谁掠你?”
“男鬼啊。”沐璃故意透着哭腔。
陆蔓慢悠悠的调侃道,“哈哈,你放心吧,那么巧是瞎子,又能撞见你的男鬼太少,你是安全的。”
“没良心的女人!”沐璃大声吐槽,看了看周围,虽然有路灯,但是还是挺可怕的。
这里除了道有路灯外,两旁全部都黑漆漆的,恐怖!太恐怖了,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挺后悔从言景喏的别墅跑出来,面对言景喏,总比面对这样一种恐怖场景要强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