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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惨痛的代价 (1)

权力真是个令人不敢小觑的东西,东方宇毕竟是市局的领导,说话也真的好使。高哲不知道他通过什么关系,又使用了何种手段,反正他也不关心这些,只要他可以顺利离开就行了。

高哲站在街上,望着清晨略显空荡的繁华街区,无限感慨。谁又能想到,一刻钟以前,他还带着手铐被关在派出所里,但现在他却可以在大街小巷自由的穿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说来也巧,高哲才走过路口,一拐弯儿,竟然迎面碰到了身着运动装的江馨雅,她的长发被丝带高高地束起,打扮得很清爽,看起来是在晨练吧!看见她跑过来,高哲有点措手不及。要知道,他多么不愿意让她看见如此狼狈的自己,此刻,他的打扮真像是一个混黑道的小痞子,刚打了败仗,颓然又沮丧。下意识间,他想躲,但是此时路上的行人只有稀疏的几个,根本就无处可藏。更何况,已经来不及了,江馨雅老远就认出了他。

“啊,高哲,真是你?”看见他,江馨雅的脸上是难以言表的兴奋,可是目光触及他的模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了?和别人打架了吗?看你这身打扮,还真像个小混混呢!”

“你说呢!”高哲故作轻松,给了她一个“你很笨”的眼神,他指了自己头上的伤,“你难不成以为这是我自己的杰作?”

“没有,我是说……”江馨雅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由得有些尴尬,涨红了脸。

“呵呵,我是逗你玩的!”高哲笑了,没想到小女孩这么不禁逗。“我是和别人打架了,而且,现在……还很疼!”他用手摸摸脸上的淤青,的确,是有些疼!

“过来,让我看看!”江馨雅上前,拉过高哲,非要看看他的伤势。高哲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拉一扯间,他闻到了江馨雅身上淡淡的香味,一时竟陶醉其中,久久不能自拔。“还好,只要用药酒揉揉就没事了!”

“谢谢!”看着她关切的眼眸,高哲由衷地道谢,如果在他今后的人生里,始终有这样一个眼神注视着他,他此生便别无所求了,即便要用生命换这一切,他也义无反顾。他笑道,“让你这么一看,我好多了,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油嘴滑舌!就知道哄我开心!我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哪有那么好使啊?”江馨雅脸红了,嗔怒道,“要想真得不疼,就别打架啊!”高哲听见她的话,脸色一变,虽然很快恢复了正常,但是依然没能逃过江馨雅的眼神,“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有什么不对呢?”

“没什么!”高哲遮遮掩掩,他不知道接下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她,他对上她探询的眼神,“我刚从派出所出来,折腾了一宿,真有些累了呢!”

“你去派出所帮忙吗?”江馨雅愤愤不平,“不过,你也未免太拼命了?弄成这副模样出来,还真是有损你的形象哦!”她故意调侃高哲,在她的想法里,警校的学生从派出所出来,不是去帮忙还能去做什么?

高哲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她可爱的表情,他咬咬牙,“我不是去帮忙的!我是……被抓进去的!”与其说是帮忙,倒不如说是添乱来的恰当。

“为什么啊?”听了他的话,江馨雅有些着急了,嘴唇动了动,“你不是警校的吗?他们怎么还会抓你呢?”

“傻丫头!警校的人犯了法也得抓啊!”高哲装得满不在乎,故意以轻松的语气说,“况且我马上就不是警校的学生了,我快被开除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江馨雅惊呼出声,有些难以置信。

她震惊的眼神深深的刺激了高哲,“怎么?我不是警校的学生你就不理我了?你想说,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了,对不对?”他的心有着强烈的刺痛感,语气不由得酸溜溜的。

“高哲,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江馨雅不高兴了,退后几步,厉声地指责他,“我江馨雅交朋友,从来就不管什么身份地位,你以为我和你交朋友只是冲着你警校学生的身份吗?我告诉你,警察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不合我心意,就连总统站在我面前我也不甩!”或许是因为高哲的话太令她感到失望了,她一时难以接受,竟然越说越气,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这么大脾气。

“那如果我变成了贼呢,你还会理我吗?”高哲掩饰住心中的狂喜,生怕她给出否定的答案。或许,他太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了,此时,他没有顾及到江馨雅的感受,脱口而出。

“啪!”江馨雅突然出手给了他一耳光,委屈的眼泪也夺眶而出,“高哲,你太侮辱人了!”说完,也不搭理高哲,转身就走。

“馨雅,你别走!”高哲回过神来,连忙拉住她的胳膊,若是按港台偶像剧的模式,此时的他应该给江馨雅一个火辣辣的热吻,才会成功地留住心上人。但是,这毕竟不是在演戏,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可以相互亲吻的地步,他更怕他的一时冲动吓跑了心上人,“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他只能喃喃地说。他刚才确是做错了,只因为他太在乎江馨雅了,所以好怕失去她!现在,看心上人哭红了眼眶,泪流满脸,他心痛极了。

“你放开我!”江馨雅挣扎着,嘴里赌气似地说,“我们不再是朋友了,你去做你的贼好了……”要知道,从见到高哲的第一面起,她就喜欢上了高哲,她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一见钟情,只是觉得他是个可以给她依靠,能令她完全信赖的男人。所以,当听到高哲那番话的时候,她很气愤与失望,但是再矜持的女孩也不愿意不给喜欢的人留一次机会,这是恋爱中人的共性,在高哲的苦苦哀求之下,她终于原谅了高哲。“如果你再说这样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她用眼神警告着高哲。

“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高哲嘴上道着歉,心里却很难过,东方宇告诉过他,越是他所爱的人,就越应该保持距离,这才是保护他们最好的方式。他心里在颤抖,以后我和她真得要成为陌路人吗?不,他不要!高哲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只能越陷越深,但是他真得没办法对自己做出那么残忍的事!至少,现在他还不想放手。

“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好吗?”临分别之前,江馨雅再三嘱咐他,“别忘了我们是朋友啊!”

高哲的心里有一股暖流滑过,“我记住了!”他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似乎早前的阴霾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站在原地好久,目送着江馨雅离去,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他才收回了伪装许久的笑容。没有办法,面对心爱的女孩,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选择逃避,那该是怎样的残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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