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中的酒很快慢慢地变少,少女的脸已然是一片地绯红,杨涛没怎么喝过酒,却也已经被灌的有些晕乎乎的。而反观对面二个男人,倒像是老酒鬼了,脸色神色没几分的变化。
“够了,已经差不多了。”杨涛一把手抓在对面男人准备打开的白酒之上,他有些醉意的眼神散发着红色的血丝,模样看起来有些狰狞。
那肥胖的老板眼神与杨涛对视的时候,突然愣了愣,脸上露出了一丝骇然的神色。他擦了擦的自己的眼睛,整个人才恍了过来。先前的骇然转为了被惊吓过后的恼怒,他猛地甩开了杨涛的手:
“帮你找个这么好的工作,请吃顿饭喝点酒都婆婆妈妈的,至于嘛?”
“嗯,没事…弟弟…”少女已经醉了,最后的笑容灿烂而温柔。
“不行,不喝了,已经到极限了,明天我还要送我姐姐离开呢。”
杨涛借着一些酒意声音也是加深,此刻,店内已经是坐了一小半的人,那些人全都扭过茫然的脸望向这一侧。
“那好吧,看来你也确实有些醉了,我去买些酸奶给你醒醒酒。”男人撇了一眼其他的客人,声音转而温柔了一些,安抚下杨涛后,他径直走了出去。
桌上,短暂的安静,少女的脑袋已经依靠在了后方的沙发上,整个人显然是有些困意满满。而杨涛的眼睛一张一合,他尽量支撑着自己不被酒意所击垮。
而对面的男人则紧紧抿着嘴角,一副坏笑的嘴脸打探着少女那蜷缩在沙发上满是醉意的娇躯,那种眼神的贪婪随着桌前的酒味慢慢地放大了起来。
门很快被打开,一盒牛奶摆在了杨涛的面前,那胖硕的男人推了推面前打开的牛奶,对着杨涛说道:“小兄弟,喝点牛奶吧,醒醒酒,等会还要送你们回去呢。”
“嗯?牛奶?”杨涛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牛奶,上方的盖子已经被打开,一股奶香味飘荡而出,他抬头愣了片刻,最后的理智还在犹豫要不要喝。
“你还想不想我开车送你们回去了?帮你找份工作,给你送瓶牛奶醒醒酒,你一点情都不领!?”男人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仿佛是处于愤怒爆发的边缘。
“弟弟,喝,干了……”少女突然抬头,端起牛奶的手反而差点打翻了那牛奶,她喃喃地说着一些听不清的话,企图将牛奶递到杨涛口中。
杨涛的脑袋正因为先前的白酒在昏昏欲睡之时显得有些疼痛,此刻他干脆直接端起冰凉凉的牛奶大口地喝了起来。
白色的牛奶还残留在杨涛的嘴角,液体的冰冷让他整个人清醒了一会,却又莫名地昏沉,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在移动,他努力地想要睁开自己的眼睛,但是眼皮却如同沉甸甸的大石块,根本没有办法抬起。
“呸,这小子还真够重的!!”
杨涛感觉自己身体猛地跌倒了地面,冰凉的地面让身体传来的疼痛慢慢地扩散着。
“大哥,你这下可是有福了,这小妹妹稍微喝点可真是白里透红,这种水灵灵的乡下小丫头,嘿嘿嘿…”
“嘿,那可不是,打她到我那上班,我就看中了,这不是一直没什么机会嘛。居然跟我说要回老家了,我还没得到就想走?哼哼。”
“……”
二个猥琐的男人继续着猥琐的话题,然后收拾了下东西带着少女就准备离开。
少女嘤咛地挣扎着,那细软的呼叫声,让渐渐沉睡入冰凉中的杨涛猛地惊醒了过来,然而那也只是惊醒而已。
他用尽了全身地力气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二个猥琐地男人正在拉扯着少女。一个人探出脑袋,似乎在观看外面的行人,另一个则紧紧抱着醉意盎然却还知道挣扎的少女。
可恶!!
所有的醉意都在杨涛的身上莫名地蒸发了,他的一只手颤巍巍地朝着那男人的脚下而去,企图抱住那人的腿。
然而,他的手刚刚动了一下,却猛地被那男人狠狠地踩了一脚。
“哥,这小子居然醒过来了,你买的药不管用嘛?”
“怎么可能?”站在门外的那男人猛地关上了门,然后低头过来打量了一下正在冒着冷汗的杨涛:“这小子是不是有病啊,你看他的头发怎么感觉在冒油。”
“好像还真是的,哥,这家伙还是弄出去吧,万一死在我这里,不太好。”
“瞎说什么呢,他是来偷东西的,不是我们弄进来的!!懂?”那肥硕的男人双眼中冒着恶毒的光,满脸酒气的他猛地踹了杨涛二脚:“刚给这小子介绍了工作,这小子就打算进来盗窃,然后被逮到了。像我们这种好说话的人,算了吧,既然是认识的就算了,也就不追究后面的责任了。”
“哈,大哥明智,那赶紧送小妹妹回去吧。嘿嘿,等会,可是小妹妹先勾引我们的吧。”
“哈哈~”
笑肆意在这屋内,挂在上方的各色西装也在笑声中滚动起来,那一簇簇的西装就如同一个个外貌端重的绅士一般,冰冷的看着这个世界的残酷。
杨涛的脑海已经完全地清醒了过来,但是却苦于松软无力的四肢根本无法动弹。他想到了一直以来厄运般的生活,想到了一直以来的无助,想到了所有关心过、疼爱过自己的人就这样全部地消失。
眼睛一瞬间已经滚落到了脸上,显得很是温热,但是一股冷风却随着打开而关上的门而吹了进来。伴随着风进来的还有一张沉甸甸的报纸,而跟随着风离开的确是少女口中沉闷的呜呜声。
汽车的嗡鸣声飞快地响起,车子的黄色灯光在窗前一闪而过,杨涛的心已经凌乱了起来,那二个猥琐、粗鲁的家伙绝对不会干出什么好事。
但是,身子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了一般,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力气,他的脸突然被一道莫名的风吹动,白色的报纸一下子哗啦一下盖在了他的脸上。
在报纸贴在脸上的那一刹那,他的瞳孔之中又映入了那张熟悉的报纸。
之所以说熟悉,是因为这张报纸居然与来时下车时的那一张一模一样,灰白色画面中,一个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不再有呼吸的少女半躺在乱糟糟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