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镰队的视线中那张面具都变得惨白了起来,就好像自己说的话让对面的会长感觉到了一种渗人的感觉,这毫无疑问,自己是说对了,虽然自己说了谎话。诗梦玲告诉自己她的鬼魂之物是葬魂录上封印过的玉魂这句话是故意捏造的。但是,此刻会长的反应无疑是在告诉镰队,她猜对了这一切。
“你也觉得诗梦玲很反常吗?”前方的会长终于开口了,他仿佛是压抑了无数复杂的气息,语气变回了原来的声调,但是却多了几分冷漠。
“对,很反常。”镰队默默地低头,视线斜视着从窗台穿越进来披洒在地面的阳光,嘴角牵动地一笑:“就是上一次重创的时候,兮夜身死的那一次,诗梦玲也在那一次的战斗中跟我们分散。”
“哦,然后兮夜的死对于她而言是有很大的打击?”
“不,并不是这样。”镰队抬头叹了口气,视线默默地避开了上方地会长,转而斜视了一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拉开红色帘子的剑,她假装没有看到,嘴角苦涩一笑,继续道:“那一战,是我们葬魂之诗最痛苦的一战。原本,葬魂之诗应该叫做七人众的,只不过因为我霸占了剑的队长位置,名字也改了。但是,我、剑、兮夜、胖石、阿墨、梦玲却是一直只有六个人,您赠予我们的阵法,一直没有发挥到最大的实力。”
“你的意思是怪我了?怪我不允许你们随便找第七个人?你要知道那么葬魂之诗可是我最信赖也是最得意的一个组合,做为我最信任最期待的门生,我绝不愿意有任何没有潜力的家伙加入。”会长的声音完全地冰冷起来,与之前的沧桑而忧伤时的那个会长判若二人。
“没有,我怎么可能怪你呢。”说道这句话的时候,镰队的脸扭头朝着门口望了过去,她的眼神望着提起帘子的剑,看着那拉帘子的手,她莞尔一笑:“没有必要怪你的。”
“那你想表达什么?”
“当时七人众改成葬魂之诗后,我们就一直在寻找第七个人,而那段时间,你更是直接下令第七人必须要经过你的考验,每周都抽时间统一查阅。一次次的不满意之后,我们也渐渐地失去了动力与兴趣,而你那段时间也很少留在工会。久而久之,这第七个人就慢慢地放下了。直到那一天,那是一个很奇特的日子,和昨天很相似呢。”
“你!!?”上方一阵惊愕之后,却是很快平息了下来:“继续!”
“天狗食日!群星暗淡!”镰队的眼神锐利地望向了上方的会长:“那一次的苦战也是一样拥有这个异像,虽然时间很短,但是这个征兆却不是什么好征兆。要知道,兮夜的死状可不是一般的惨烈,那绝不是一般的鬼魂之物所为,我怀疑是……”
“够了!!”会长终于暴怒了起来,猛地一下子打翻了右手茶几上的杯子,“剑,给她上茶吧,喝完你们都下去吧。”
“我还有很多疑惑没有说完呢。”镰队忽然笑了笑。
“不用说了,这些事情,你全都不用管,好好的当你的队长就行。”
“呵,这些事情,不是我的事情,不是我们七人与七个封印在……”镰队的声音戛然而止,出手的并不是别人,而是身后的剑,那一双红色的双眼直勾勾地盯向了脸,右手紧紧地遏制住了镰队的脖子。
看着镰慢慢地停下挣扎之后,剑的眼神平息了一些,手也缓缓地松开,右手猛地端起一杯茶,递了过去:“镰,喝茶,然后离开这里,义父需要安心养伤。”
“好,很好,非常好,果然不算让我失望。”镰默默地端起了古色古香的茶杯,揭开那灰色的盖子,一股白色的烟雾缥缈而出,在阳光穿越之下就如同云雾般的仙境,散发着迷人的香味,只是这种香味对于此刻的镰而言却是拥有着致命的剧毒。
“喝吧,镰,喝下去,一切都好了。”剑的声音很小,带着苦涩的伤感。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不会怪你的。”镰忽然噗嗤一笑,一手端着茶杯,一双手抚摸起了剑紧锁的眉头:“有时候,我也觉得,她欺负你有些过头,不是吗?”说完,镰队猛地一下子将茶水全部灌入了口中,她的身子莫名地蜷缩起来,口中发出了痛苦的声音,整个人摔倒了椅子,满地打滚起来。
“怎么了?镰队怎么了!!?”阿墨从那里冲了出来,拉开帘子惊愕地望着满地打滚的镰队:“这…这…怎么回事?”
“没事,镰的性格又开始了强烈的冲突,不要干涉,让她自己发泄一下就好了。阿墨的伤势也差不多了,不需要在这里修养了。一会,你们三个都出去吧,我最近想要一个人好好静静。”
“是,义父。”剑一边说着一边抱起了挣扎的镰,任凭那双手上尖锐的指甲刺痛自己的皮肤,剑的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他很快转身,带上阿墨,只是掀起帘子的那一刻,他停了一下,缓缓道:“义父,你安心休息吧,等到我有炎魔的消息时,再来找你。”
“嗯,去吧,去吧。”会长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默默地看着那三人各背影消失之后,缓缓地坐回了椅子上,整个人的背部直接贴到了椅子的后背,长长的一口气吞吐了出来,他慢慢地揭开了手中的面具:“别怪我,伟大的未来总要有些牺牲。”
“哼,这才是做大事的样子。”一个声音从阳光的缝隙中传来,却是看不到任何的人影:“这样,你才没有让我失望。已经连续二次计划打乱了,现在又引来了末日,必须要提前计划了。”
“什么意思?”会长猛地一惊。
“你知道的,你应该能够明白怎么做,现在炎魔因为上一次的失误而已经没有了踪迹,而我们的时间已经不能再拖了。现在已经不是顾忌感情的时候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等等…”会长猛地望向了窗外,就只看到一道白驹过隙的白色身影陡然消失不见。他默默地坐回了椅子上,姿态恢复了最初的沧桑,不过很快,他就紧握起了双手,嘴角露出了一抹嗜血的微笑,随后默默地带上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