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不禁叹道:“真美……”
她微微一笑,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再美又有何用呢?步奕宸眼中看不到半点别人眼中常有的惊 艳赞叹之色,他的眼中,除了憎恨便是鄙视,对她,是满满的不屑。
“小姐,绣架中的牡丹图手绢,你只绣了一半,要不要奴婢收起来?”宁姝问道。
“不,把它搬到外面去吧,我想继续绣。”苏阡雪双手比划道。卧病这些日,她实在闷坏了,于是闲得无聊偶时就坐起来刺刺绣,弹弹琴。手绢绣到一半,她想今日便绣完它。
莲阁的院子,遍种牡丹,云景素以牡丹闻名,莲阁内,更是收集了数十株名贵品种,从雍容华贵的阳春白雪,到一支独秀的翠玉 峰,从粉红蝶舞,到从外省移植来的绣狮头……应有尽有。
坐在石凳上,支起编架,苏阡雪专心编着手上的牡丹绢帕。
“小姐心灵手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姑爷真是有眼无珠!竟看不到小姐的好!”宁姝看着她绣图,忍不住低咕。
苏阡雪俏眉微皱,苦涩一笑。
“小姐,本来大婚三日后,要回门的,我们这一病,都过了时日了,老爷和夫人不知道会怎么想。”宁姝突然很想相府里的姐妹们了。
“呃……”苏阡雪因为回门两个字,手一抖,针扎到手了。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小姐,你刺伤了!”宁姝见她扎手比她还要紧张,捉住她的手指就往嘴里塞。
当手指没有血渍再渗出来,苏阡雪用手推推宁姝的肩膀,提醒道:“宁姝,血停了。”
“小姐,都是奴婢多嘴,害你闪神了。”宁姝满是愧疚,她感觉自己最近越来越笨了,什么事都做不好。
“没事。”苏阡雪摇首,有些神不守舍。她也想家了,只怕步奕宸不会和她回门。
“哎呀,小姐,别绣了,我们走走去,熟悉熟悉这里。”宁姝也知道她的为难处,移开编架,猝地拉起她,然后拽着她往凉亭及人工湖走去。
来到湖边,看到那些欢快畅游的鱼儿,苏阡雪忍不住眉开眼笑,和宁姝坐了下来,闭着眼眸,仰面呼吸新鲜的空气。
“哎哟,还道是谁呢,原来是宣王妃。”就当二人正心旷神怡的时候,凉亭处传来女人尖锐的冷嘲声。
苏阡雪与宁姝身子同时一僵,回头,却见三个美貌各异的女人站在凉亭处,不怀好意地瞪着她们。宁姝慌张拉起苏阡雪,然后身子往前一站,将苏阡雪护在身后。
绛红看到宁姝护主的举动,嘴角扬起冷笑,嚣张地说:“月如妹妹,你说错了,是连生养子嗣都没有资格的失宠王妃,有人蠢得连藏红花和助孕药都分不清呢!”
闻言,月如与可人捂着嘴咯咯地笑,月如娇声娇气说:“好姐姐,何必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呢,王妃恐怕要伤心了!”
伤心!不,苏阡雪在听到绛红的话后不是伤心,而是震憾反应不过来。如果她没听错,这些女人是说,大婚第二日,她喝下的药是藏红花?那种喝多了还会导致不孕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