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阡雪听到她的呼声,吓得神经一紧,视线猝然清晰了。
她终于看清了宁姝,此时,宁姝身上换了干净的衣服,遮去了重伤的地方,但刚刚拉伤的地方,又渗出触目惊心的血渍来。
“宁姝。”苏阡雪双手想撑起身子,但却使不出力,重重在倒回榻上。
“小姐!”宁姝倒茶水的举动一顿,慌张扔了茶壶便冲向她检查她的安好,“小姐,你有没有撞疼?身子有没有哪儿不舒适?”
苏阡雪面白如纸,嘴唇裂出好几道血痕,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摇了摇头,使力地漾出笑颜,双手对着宁姝比划道:“我很好,你呢?”
“呜……小姐,你为何这么傻?为了奴婢竟不要命了!要是你不醒过来,奴婢也不敢苟且偷生了。”这不问还好,一问宁姝热泪盈眶,而一想到步奕宸这么对待小姐,她又狠狠一抹泪,咬牙切齿说:“姑爷真是过份,他怎么可以这么虐待小姐?就算他再不愿意娶小姐,大可以不宠小姐,可也不能这么刁难小姐啊!小姐有什么错?嫁给他都是被逼奉旨的……”
“嘘!小心祸从口出!否则他听到又拿你问罪,届时我十条命也救不了你……”苏阡雪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瞪了宁姝一眼。
“奴婢不服气,说不准他日他还要找借口为难小姐的,小姐你没有打算么?难不成以后就这么忍一辈子?”宁姝气极了,想到自己身上挨的板子,她对这个姑爷评价从开始的百分百满意到现在百分百鄙视。
“打算?”苏阡雪苦涩地笑,此刻她还可以退婚或者自请一道休书么?先不说她与步奕宸已经圆房木已成舟,就算她不顾世俗眼光,恐怕太后、父亲那里也不会允许。那一天敬茶她便想明白了,她不过是太后与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强制塞给步奕宸的筹码。步奕宸如此恨她,也不足为奇了。
她很明白,谁都可以得罪,唯独太后姑妈不可以!否则下场只有死!
“小姐,奴婢觉得这件事可以让太后知道!”宁姝心头一热,就脱口而出。
“胡闹!这件事谁都可以知道,唯爹爹和太后姑妈不可以!”苏阡雪吓了一个大跳,急忙捂住宁姝的嘴,生怕迟了便大祸临头了。她再三警告:“记住,守好你这张嘴,千万别告诉爹娘!”
“那……”宁姝还想说,又被她打断,“这个话题没有讨论下去的必要,我口喝了,去倒水罢!”
宁姝委屈撇了撇嘴,不得不去斟茶水。
“小姐,今日风和日丽,不如到外面晒晒太阳吧。”宁姝一边替苏阡雪梳洗一边道。
“好。”苏阡雪点点头,闷在房里的确太久了!
自病倒后,她就在房里足足呆了半个月,幸好这半个月步奕宸不曾踏入新房一步,否则她这病恐怕好不了。
将乌黑柔顺的长发挽起一个髻,仅在上面插了根白玉簪子,衬着那一脸如雪般晶莹的肌肤,虽是略有病态,却更增添了异样柔弱的风情,绝艳中透着动人心魄的清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