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说太守府的二小姐叫傅庄心,是二夫人所出,她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叫傅庄卿。
三小姐叫傅庄雪,是三夫人所出,她下头还有一个妹妹叫傅庄云,弟弟傅庄明。
虽然知道身处大宅,有些勾心斗角在所难免,但是这才刚回来,还没坐下身喝口水歇歇脚,这闲的发疯的姐妹俩就过来挑衅,也实在是让她忍无可忍。
她轻轻的笑了一下说道:“我配不配嫁给将军是皇上说了算,难道说你想逾越当今圣上之上?”
此话一出,两姐妹俩立刻变了脸色,不管怎么说这桩婚事都是皇上金口赐下,哪轮到一个闺中女子评头论足的,傅庄琼的这一句话直接将他们堵的死死的。
三小姐傅庄云同样跟着上前,语气很是强硬的维护道:“你胡说,二姐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种意思!”
“没那意思最好!若是这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降罪我们太守府,那二妹和三妹就真的万死难辞其咎了。”傅庄琼掠去了一眼,便没再看她们,把目光移向旁边站着的绿萝。
绿萝立马心领神会,搀起她主子的胳膊,从她们身子绕过往之前住的院子中走去。
“傅庄琼……”这才刚走了两步,后面那气急败坏尖锐的女声再次传了过来。
傅庄琼顿住脚步,回过身,巧笑嫣然的说道:“二妹熏衣用的是梅香,而平常佩戴之香却是安悉香,这两种香料固然是清新、奇妙,可如果放在一起,则会适得其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二妹的脖子现在已是红肿一片吧!”
二小姐傅庄心脸色本就气的发红,此时更是惨白一片,她忙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脖子。
由于好奇,两个丫鬟和傅庄雪也往她的脖子上看去,然后恍然大悟,难怪,本是初春的天气,算不上太冷,而偏偏傅庄心的脖子上却佩戴着狐裘。
然而,这边的傅庄琼话音还未落,继续说道:“三妹的香虽不是混杂,但味道太浓,如果你现在走在大街上,见男人对你退避三舍,千万不要奇怪。”
其实用香很讲究,用的好了,那就是锦上添花,用的不好就是画蛇添足。
两人回到了以前主仆二人所住的小院,大概是一年未回的缘故,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屋里落满了灰尘。
绿萝说去叫几个家丁来打扫。
而傅庄琼却拦住了她说不用了,反正他们也只是住几夜,把院子清出一条路来,把房间打扫出来一间便可。
就刚才开门小厮对她们的态度,傅庄琼认为就算绿萝去了也讨不到什么好。
对此,绿萝也倒没什么抱怨,乖乖的去打水,乖乖的去拔草。
绿萝提了半桶的水回来,往房间里一放,心情很是愉悦的说道:“大小姐,奴婢发现你跟以前真的是不一样了。”
傅庄琼正在用扫帚打扫墙上灰尘的手忽的一愣,悻悻的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说道:“怎么不一样了?”
“以前不管二小姐和三小姐怎么欺负你,你都不闻不问,任由他们去,可现在不一样了,你懂的反驳,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竟然把皇上搬出来压她们,以前这事你从来不做。”
绿萝越说越起劲:“大小姐,你评论完二小姐和三小姐用的香之后就走了,你是没看见,她们是窘的多难看,在下人面前直接失了做主子的威严,又是咬牙,又是跺脚,但是就不能发作的样子,奴婢看了,也真的是大快人心。”
这是基本的礼尚往来,至于评论香,她真的只是好心的提醒她们,结果却害的她们出丑,哎呀呀,这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
不过从绿萝的话中,她也听出来了,这太守府大小姐的性子,温婉大方,沉默寡言,说好听点就是良家妇女的典范,从不跟人红眼,说难听点就是窝囊。
傅庄琼放下扫帚转过身问道:“那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我?”
“当然是现在的大小姐啊!”小丫头说的毫不忌讳,然后突然想起什么,耷拉着一张小脸:“只是……”
“只是什么……”
“奴婢不想看着大小姐受这么大的委屈,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好不容易守丧期已过,却把你和熊将军赐婚,以前许诺的难道都不算数了吗?”
傅庄琼美丽的杏眸闪闪发亮,这事有门,要想知道以前的事,还是得从这个小丫头的口中得知。
“一年的时间,皇上日理万机的,莫不是忘了这许诺?”
绿萝继续一脸的垂头丧气:“大小姐,你总是为皇上着想,什么都为他打算,有时候也想想您自己……”
小丫头显然是不想再说下去,垂头丧气的走到院子里开始乖乖的拔草。
而傅庄琼站在原地傻了,她眨巴眨巴了大眼睛,很想伸出手抓住那小丫头让她把话说明白,这古代的人怎么说话都喜欢说一半留一半。